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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還是不要這樣做比較好。”
“嗯,不過如果能離開這裡,我倒想帶些樹血回去,讓人好好化驗一下,看看究竟是什麼成分。”
張南點點頭,覺得王自力的想法不錯。
隨著逐漸深入血樹林,氣氛也是越發壓抑,兩人只感覺被血色包圍,仿佛身陷煉獄一樣,無法掙脫。
“我在想一個問題,那些進入血樹林的人,為什麼他們出不去呢?”張南問。
“如果只是偶爾一個人兩個人在這裡遇難,那麼可能是些偶然因素,但根據老魚頭的說法,自血樹林誕生後,進樹林的人,幾乎都沒能出來,除了孫玉梅。那麼應該是存在一些硬性的危機,才讓那些人有去無回。”
張南認同王自力的猜測:“是啊,硬性的危機,是沾到了那些樹上的血液麼?”
“我看未必。你想想,那些人會進血樹林,多少會和我們一樣有所準備,甚至進樹林前已經對血樹林有了充分了解,按道理,他們會儘量避開那些比較明顯的危險符號,比如這種樹血,再者要避開這種樹血並不難……不對,我覺得是其他原因。”
“有道理。而且這個原因是被迫的,他們無法逃避的。”
又走了段路,他們發現除了一棵棵血樹和堅硬的泥地外,血樹林內並無其他東西,張南甚至產生一種原地轉圈的錯覺,像是在走迷宮一樣。
“阿南,你肯定知道鬼打牆吧,小時候我姥姥就告訴我不要走那些鄉間小路,容易被鬼打牆,你說我們現在的狀況像不像鬼打牆?”王自力笑問。
“鬼打牆和鬼壓床一樣,屬於一種現象的描述,並非是事件的原因。其實不過是夜晚行走分不清方向,老是回到原地,多數跟靈異無關,跟我們現在的情況不一樣。”
張南趕緊補充一句:“我們沒有回到原地,而是這片樹林的每個地方真的非常相似。”
張南話音剛落,兩人身後忽地傳來一陣輕微異響,若不是那一刻寂靜無聲,他們也不可能聽見。
兩人停下腳步,立即回頭。
只見林中某個輕飄飄的東西一閃而過,速度快到根本瞧不清。
“剛剛是什麼?”王自力急問。
“反正不是小動物。”張南回道。
“我也知道不是動物……”王自力取出三棱軍刺,警惕性地慢慢向前,卻已不見任何異常。
“那不是一般的東西。”張南憑藉殘存的印象回想剛才的事物。
“我們到處找找,或許能找到。”
兩人繼續行走,王自力變得更為小心謹慎,手持三棱軍刺,時不時地環視四周。
今日烈陽高照,光線明亮,與血樹林內的陰暗氛圍截然相反。
行走之間,兩人身後又是一陣細碎聲響傳來,這次王自力早有準備,匆忙轉身,只見半空當中,居然有隻薄紙般飄動的手,正扶住一棵血樹的樹幹。那隻手又好像長了眼睛般,正瞪視著他們。
“媽的,什麼鬼東西!”王自力叫了聲,然後也不及細想,直接兩三步上前,用三棱軍刺刺向那隻手。結果那隻手反應極快,一下飄到另一棵樹上,停留約兩三秒,又竄去了不知哪裡。
“你瞧清楚沒?”王自力問。
張南搖搖頭說:“還沒法分辨。”
“我倒瞧見了,是一隻手。”
“這個我也看到了。”
“我們居然被一隻手調戲,說出去真是臉面無光啊!”
“可能也是邪物一類的東西。我們本來就在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方,碰見什麼都不奇怪。”
“那倒也是。”王自力笑笑。
再走會,兩人聽到流水聲響,很快發現是條溪流。溪流的水清澈見底,有魚有蝦。
“我記得老魚頭說,那尊土偶在一個山坡上,山坡上還有瀑布,瀑布底下的水很清,會不會就是這條溪流?”張南用手指觸碰了下溪流中的水,問王自力。
“你說長壽和尚?”
“對。”
“應該是吧,這種鳥毛地方,有條溪流不錯了,還能有幾條。”
“那我們沿溪流走吧,先去見識見識所謂的長壽和尚。”
“也好,見了那個玩意,說不定還真能多活幾年。”
兩人便沿溪流一路找去,在此期間,張南十分警惕,一直注意四周動態,他明顯感覺到,某種奇怪的東西正緊跟他們,時不時帶來點動靜。
“等等。”走著走著,王自力忽地停下腳步,對向溪流,蹲下身,“我剛好像看到水裡有東西。”
“哦?”張南一愣。
王自力湊近溪流,想再看清楚些,赫然,他見水中頓現一張男人的臉,這張臉面相猙獰,無比醜陋,如一張油紙般輕盈地浮在水上,若隱若現。王自力一驚,罵了句粗話,立刻用三棱軍刺刺向水中的男人臉,同時那張男人臉飄了起來,張開大嘴,就沖王自力咬去。
危急關頭,張南急忙伸出手,一把抓住那張男人臉,男人臉發出一聲低吼,像是頭被捆縛的野獸,掙脫不開。
張南又用另一隻手往男人臉上一拍,男人臉瞬間變得扭曲,慢慢化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