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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張南回頭說。
“不用跟老先生打招呼嗎?”程思琪問。
“已經打過招呼了,他應該在裡面等我們。”
王自力覺得奇怪,心想既然如此,這個老袁為什麼不出門迎接一下?
沿著大理石路,一行人徐徐走向別墅,接近別墅的時候,別墅大門緩緩打開,一個穿白衣,戴眼鏡的女人出現在門前,見張南說:“阿南,你來了啊。”
女人身材苗條,看起來三十歲上下,顯得既斯文又溫柔,氣質與程思琪有些相似。王自力聽她稱呼張南為阿南,心知他們肯定早就認識。
“小慧,老師在家嗎?”張南問。
“在。”小慧回答。
張南回頭向眾人介紹:“她叫王慧,是老師的私人醫生,也是助手。”再對王慧說:“他們都是我朋友。”
接著王慧領他們進屋,當見別墅內部的布局,王自力不禁又發出一聲感嘆。只見室內裝潢的基調是以棕色木地板和米白色牆面構成,整體畫風呈現出清新儒雅,古色天香。各種家具擺放也是錯落有致,乾淨,簡單又不失風韻。另外在一個足有兩米多高的銅色櫥櫃內還放著各種文物古董,更增添一份厚重感。
在沙發上坐定後,王慧默默進入一間房,很快推一輛輪椅出來,輪椅上,坐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老人看似六十多歲,坐姿僵硬,但滿面紅光,精神煥發。
“阿南,都好久不見了,你們好!”老人率先打招呼。
“這就是老袁。”張南介紹。
王自力才明白,難怪老袁不出門迎接,原來是他腿腳不便。
“他怎麼了啊?”程秋娜問身旁的程思琪,聲音卻大到所有人都聽見了。
“老師半身癱瘓了。”王慧直接回答。
“哎喲,不行了,身體沒用了。”老袁微笑自嘲。
張南又一一跟老袁介紹他那邊的人,等全部介紹完,老袁一眼盯向程秋娜,目光許久未離開。
“就這姑娘吧?”老袁問張南。
張南點點頭。
“她中邪不淺吶!”
“應該是被下了蠱。”
“來,我看看。”。
“讓老袁幫你看看。”張南對程秋娜說。
程思琪輕輕推搡程秋娜,程秋娜有些不情願地走到老袁身前。跟著老袁湊近程秋娜額頭,觀察了半天。
“她眉心的邪氣有點古怪,是中蠱的症狀,但又好像跟一般的蠱不大一樣。”老袁說。
“老師,你有把握嗎?”張南問。
“不一定。你先告訴我,她怎麼中的蠱,之後有什麼症狀。”
於是張南把事情從醫院開始詳細跟老袁講述一遍,聽完老袁表示同意張南關於花蠱的判斷。
“阿南,你知道麼,如果被下的是花蠱……”老袁解釋說,“那麼現存關於花的蠱術只有一種,是用古方長壽村附近的欞山花製作的。”
“長壽村?”張南一驚,“怎麼又跟長壽村有關?”
“對,欞山花是雲南特有的毒花,基本生長在古方長壽村的周邊一帶,以前我曾聽說雲南一些少數民族婦女專門採集這種毒花,替一些金婆種養,後來製成花蠱,時而那些金婆就對背叛她們族中婦女的男人放蠱,下場比較悽慘。”
“什麼叫金婆?”王自力問。
“就是蠱婆,負責養蠱放蠱的老女人,在族落里的地位通常比較高。”張南解釋。
聽老袁這樣說,程思琪的心一下揪了起來,趕緊問:“按您的說法,中了花蠱的人會死嗎?”
老袁抬頭望向程思琪。
“中國的蠱,比你們想像得要厲害很多,正常死亡已經屬於相對比較輕鬆的方式了。一般中蠱的人死前會經歷各種各樣症狀,有的全身糜爛,有的全身中毒,還有的迷失心智,跟死了差不多。”
程秋娜越聽越怕,大聲問:“啊?那我怎麼辦?”
“沒事,老先生有辦法的。”程思琪安慰。
“你現在嗜睡,頭暈,對不對?”老袁問程秋娜。
“對啊。”
“我這邊有種定神的藥,你先服用,應該會暫時緩解你的症狀。”
“怎麼……”程思琪聽出話頭不對,“您不能馬上把她看好麼?”
“老師,是不是很麻煩?”張南幫著問。
“這種花蠱較為罕見,而且下蠱的人水平很高,暫時我還沒辦法解,所以我需要一點時間研究文獻,你們再取一碗這位姑娘的血留存在我這邊吧。”
“取我的血嗎?”程秋娜愕然。
“廢話!不取你取誰的?”王自力大聲說。
“要想解蠱,必須得讓被下蠱者的血與解蠱者的血融合,才能施法。”張南解釋。
“我懂了,那麼老先生,這個過程大概需要多久?”程思琪問。
“少則幾天,多則幾年吧。”老袁直言。
“啊……”程思琪怔住了。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希望你理解。不過按照你妹妹的情況,她的性命暫時是無憂的,只是再往後發展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