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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覺得那女人是以前的人,用了轉世的法術,才來到我們現在這時代的?”
“是的。”
“那用的什麼轉世法術呢?”
“我不知道。轉世法術不會那麼簡單,應該是通過某種媒介實現的。”
“這他媽不是扯淡嘛!”黑皮忍不住,大聲叫道。
菸鬼也不相信,直搖頭說:“賈哥,你最近沒睡好吧?這種事你都信?”
老賈笑說:“如果是別人說的,我也不信,但是阿南說的,我就會信。”
“有那麼神嗎?一個大活人,你告訴我是轉世來的,你憑什麼這麼說?”胡健略帶不服氣地問。
“確實,我沒有鐵一般的證據,更多是靠猜測,但結合種種跡象,不得不讓我產生這種聯想。”張南說。
李光明舉起手,大聲嚷道:“兄弟,我挺你!我信你的話,大驚小怪,這有啥不可能的?你給他們解釋解釋,讓他們閉嘴!”
“想要證明這一點,我現在說服力還不夠,我不是警察,不需要靠證據辦事,所以經常依賴直覺。其實我之前沒有往這方面想過,直到胡健描述他父親和那女人對話時,稱呼那女人為老兄弟,以及那女人會說古老的福建方言,我才開始懷疑。”
“那又怎麼了?誰規定現在的年輕人不准說古老方言了?我爸叫那女人老兄弟,可能是叫錯了,或者……那女人做過變性手術,以前是男人,現在是女人!當今社會,這種事兒一點也不稀奇!”胡健辯道。
“好端端的,你父親為什麼會叫錯呢?當時你可是聽得清清楚楚。至於變性手術,男人和女人的氣息本來就不一樣,男人是陽氣,女人是陰氣,我有本事察覺人身上的氣息,即使一個男人通過變性手術成為女人,他身上帶的依然是陽氣。但那女人的陰氣卻重得離譜,所以她是個實實在在的女人,只不過,占據她肉體的那具靈魂,曾經是個男人!”
“占據肉體的靈魂?”老賈重複一遍,有些難以理解。
“我們人類的肉體,可以當作是一個軀殼,靈魂,才是真正的核心。那女人的肉體,正是充當一個軀殼,給那轉世的靈魂提供全新的平台。你們仔細想想……一個年紀輕輕,卻如此精通邪術的女人,又了解龍幫的歷史,並且認識胡健的父親,說一口古老的福建方言,種種環節連接在一塊,只有一個解釋,她是通過轉世法門來到這個時代的人!”
聽完張南分析,老賈等人盡皆默然,除了負責開車的李光明外,全部望著張南,一想到世上竟然存在這種邪門法術,心頭頓時蒙上一層陰影。
“阿南,聽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你們在血樹林裡找到的那口人形棺材,會不會就是那女人用來轉世的道具?”老賈問。
張南早已想過這個問題,回道:“可能性很大。我檢查過那口棺材,裡面的氣息很不尋常,當年孫玉梅住在長壽村的時候受到某種力量召喚,最終躺進了那口棺材,還懷了孕,這或許就是那男人來到這個世界的方式,孫玉梅的子宮,充當了那男人轉世的媒介。至於和孫玉梅一塊去見孫天貴的男人,我有個大膽的猜測,他正是孫玉梅生下來的,那個轉世的男人!”
“啥?”李光明吃驚道,“兄弟,那男人是孫玉梅生下來的?這這這……女人剛生下來的不是嬰兒嘛,咋是個男人啊?”
“我不知道他怎麼辦到的,總之一定是孫玉梅生下了他,可能的情況是,那男人藉助孫玉梅的子宮來到這個時代,再迅速長成身在那個時代最後的年齡和模樣,這一過程耗費的時間很短。所以當時孫天貴見到的男人,應該是那男人本尊,把孫玉梅煉成陰煞,大概也是那男人的主意,孫天貴的邪術,顯然也是那男人教的!”
張南越說越玄乎,越說越詭異,令其他人聽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隔了會,老賈又問:“阿南,既然這樣就又不對了,你不是說那男人轉世在那黑煙女人身上嗎?”
“這就是我弄不明白的地方了。”張南說著深吸口氣,滿面愁容,“中間肯定還發生了什麼事,導致那男人拋棄自己原先的軀殼,換了具新的軀殼。我現在只希望,我們要見的黃婆,能給我解答這個疑問。”
麵包車緩緩駛上一條山路,夜風淒淒,猶如鬼魂哭泣。
不一會,李光明將車停到一座破舊的房屋跟前,回頭問胡健:“是這了吧?”
胡健開窗張望片刻,點點頭說:“是了。”
一群人立即下車。
沿陡坡行至房屋門前,張南等人看見屋內亮著小燈,屋門虛掩,竟然沒有關上。
“老年人這麼晚還不睡覺?”李光明輕聲問。
胡健停下腳步說:“我再提醒你們一句,黃婆是個怪人,所以你們不要拿她當正常人看待。”
“怪到晚上都不關家門的嗎?”張南問。
“那應該不至於吧……”胡健頭一歪。
張南不再說話,小心翼翼地推開屋門,步入屋內。他發現屋內燈光昏暗,家具擺設相當簡陋,中間有張木桌,桌上點了兩根蠟燭,在木桌的另一側,端端正正地坐了個穿黑衣服的老人,由於光線不足,老人又低著頭,所以面部顯得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