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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是古時候的人挖的呢?”
“你太小看古人了,即使是原始人,他們在某些測量和計算方面的辦法和能力都超乎你的想像。”
“好好好,別扯這些了。進去瞧瞧。”
兩人慢慢步入洞穴,來到一個更為寬敞的石廳,石廳頂部結構奇特,還攀附著一些細小水滴,張南推測水滴的源頭應當是山坡下的溪流。
除此以外,洞內的污濁物質越發濃重,感覺像是一層白紗般的濃霧,又好像坐飛機時,身陷白雲之中一樣。
低沉的嘶吼聲自然也離他更近。
張南知道王自力並未產生跟他相同的感受,理由只有一個,洞內的生靈一定不是人類。
穿過石廳後,他們走進一條漸漸變窄的過道,由於過道空間不斷緊縮,讓他們均產生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感,仿佛身體正受擠壓,即將要被摧殘致死。
走上好長一段路,兩人終於到達過道盡頭,原來過道的盡頭是由上下兩塊岩石組成,岩石間有個不足一米的天然縫隙,只能爬行通過。
張南低頭看了眼,發現這條縫隙大約十幾米長,極為狹窄,縫隙的另一頭則又有一處空間。
以兩人的身高來說,想要穿過縫隙並不那麼容易,尤其是五大三粗的王自力,會比較麻煩。
張南回頭瞧瞧王自力,王自力大聲說:“愣著幹嘛?爬唄!”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張南先爬,王自力緊隨其後,在這條縫隙中匍匐前行。
“媽的,讓我聯想到當野戰兵那會,有次搞演習,在草地爬了大概有兩三公里,真把老子累得……”
誰知王自力一句話未說完,張南立即叫了聲:“當心!”只見他們正前方一塊尖長的岩石上,浮現出一張薄紙般的男人臉,男人臉面相猙獰,口中還吐著淡黃色氣體,一張臉紅得像快燒起來似的。
毫無疑問,這是他們先前所遇到過的殘魂。
只是這道殘魂比他們在血樹林碰見的要大得多,也更旺盛。
殘魂於張南頭頂飄來飄去,張南卻急忙轉身,對王自力喊:“大力,你後退,快!”
王自力奇怪只是一道殘魂,為何張南如此大驚小怪,結果他下意識地抬頭一看,便見在一塊塊岩石夾縫中,住滿了千奇百怪的殘魂,有單獨一隻手或腳的,有手和腳連一塊的,有手和頭連一塊的,有半個身子,趴在岩石上的,還有手持武器的,各種姿態,應有盡有。殘魂們集體嘶吼,聲音大到震耳欲聾,卻沒有引起洞中的回音,仿若這陣浪潮般的嘶吼聲來自另一個空間,令王自力產生一種身陷地獄的感受。
下一刻,眾多殘魂在兩人頭頂盤旋飛舞,在岩石間繞來繞去,若隱若現,等待下手的機會。
張南眼疾手快,先制服了兩道殘魂,等其他殘魂蜂擁而上時,立即從西服的內側袋中掏出一塊黑褐色的長方形木牌,這是張南隨身攜帶的驅魔法寶,叫作錫字牌。
張南忙用手指在錫字牌上寫一個“火”字,再左手扶住,右手向上一推,錫字牌急速竄向上方那些殘魂,凌空旋轉,並散發零零星星的白色火焰,一觸碰到殘魂,立即燃燒起來,隨後一些殘魂又被帶火的殘魂燒著,短短片刻間,全部殘魂都中了白火,發出更為悽厲和響亮的嘶吼,嘶吼再轉為哀嚎,逐漸破碎。可即使這樣,洞中的其他物體卻未受任何影響,好像白火和殘魂一樣,均屬於另一個空間。
過了不久,殘魂皆被粉碎,變作了無數的淡黃色薄霧,一點一點化散。
“解決了?”聽聲響慢慢平息,張南身後的王自力問。
張南應了聲,一時感覺身心疲憊。
“你把那玩意也帶來了?”王自力指的“那玩意”,便是張南的錫字牌。
王自力也知道,錫字牌是張南最重要的法寶之一,是從一座道山上求來的驅魔鎮邪的寶物,由於損耗精力過大,一般不隨便用,除非特別情況。
“是的,不做萬全準備,也不能到這冒險。”
“剛剛那些殘魂,全被你滅了?”王自力又爬到張南身後。
“這些雖然被滅,但洞裡一定還有。”
“沒事,交給你應付足夠了。我們一個收拾人,一個收拾鬼,組合相當合理。”王自力一笑。
“但不知為什麼,我總有種感覺,這洞裡是有殘魂,而且數量不少,可真正占據洞穴的,應該是另一個東西。起碼我們身邊那股濃濃的氣息,絕對不是殘魂發出來的。”
“是什麼?”
“還不清楚,它不是人類,或許是鬼魂,或許是介於人類和鬼魂之間的某種物質,總之它的念頭一定很深很深。我一進這個洞,就感覺整個人在被壓迫,我很少會如此惶恐,感覺它一直站在我的身後,扶著我的肩膀,一步步隨我前行……”張南仰望上方說。
“阿南,你形容倒挺貼切,不過你也得注意一下我們現在的情況,我們這副趴在地上狗吃屎的模樣,實在跟你說的這些裝腔作勢的話不相符合。”
張南也注意到了,此刻兩人翹起臀部,低頭朝前爬行,姿態確實有點丑。
廢了好大勁,兩人總算爬出縫隙,到達另一間石廳,跟先前的石廳相比,此間石廳的地質風貌發生較大變化,岩壁上攀附著許許多多石灰狀物質。而石廳的另一端,還有一座偌大的洞穴,說是洞穴,其實不過是石廳的延伸,只是經過了一定程度的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