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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王虎不是第一個來這邊的人?那第一個來這邊的人是誰?”張南急問。
“是我。”錢子熊頭低著回答。
“怎麼是你?你又在瞎說對不對?”錢明氣沖沖地問。
“爸你忘了?孫大師失蹤的前一天,你不是帶我去後山抓野雞野兔什麼的?那年我還很少來山上,結果我不小心迷路了,後來才找到你的?”
錢明先想一會,隨即回答:“對!我記得!”
“其實我迷路的時候,走著走著就到了孫大師家門前,不過我看一眼馬上走了。所以如果算第一個到孫大師家的人,應該是我。”
“當時孫天貴家有人麼?”張南問。
“沒人啊,門是鎖著的。”
“你怎麼肯定門是鎖著的?”
“哦,我說是說馬上走了,不過我還是推了推門,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想看看孫大師在不在家吧,他對我們鎮上的小孩挺好的,以前經常買東西給我們吃。”
“你個饞鬼,又討吃的是吧?”陳鳳說了句。
“也就是說,你第一次去孫天貴家看到的,跟後來你和王虎偷銅錢那次看到的一樣?”張南繼續問。
“對啊,基本上一樣,只有那個……”
“只有什麼?”
“哎喲,一些無所謂的小地方呀。”
“你別管是不是無所謂,告訴我,讓我判斷。”
“哦,我記得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孫大師家的窗是關著的,就這點不一樣。”
“窗是關著的?”張南腦中仿佛一道電流划過,“關著的意思,是鎖住了嗎?”
“是呀!”
“窗鎖住了……”張南喃喃自語,不禁看向那扇一直敞開的玻璃窗,神情相當凝重。
他又上前仔細檢查窗戶,發覺窗戶內確實有個插銷,可在裡面把窗鎖上。
“你當時也推過這窗,所以才確定窗鎖了,對不對?”
錢子熊不情願地點點頭,他還記得當時產生了爬進屋子偷拿東西吃的念頭。
張南的面色很快由凝重轉變為驚恐,他緊盯窗戶,陷入深思。
眾人不理解張南為何反應這麼大,都在想不就一扇窗戶的事嗎,幹嘛緊張兮兮的。
“你們知不知道……”過了好久,張南才說,“那年你們找到孫天貴家的時候,發現窗戶開著,就自然以為窗戶從他失蹤起一直開著,之後陳靜再把這個信息傳達給我,導致我和你們想的一樣,都不知道其實窗戶原先被鎖了,從而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實!”
“窗戶……鎖沒鎖,有什麼關係啊?”某人嘀咕。
“我可以想像……”張南繼續管自己說,“如果不是那天錢子熊正好因為迷路來到孫天貴家,發現了這點,也許我直到死,都不會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我說你幹什麼糾結一個窗戶,誰家的窗不鎖啊?”徐大友大聲說。
張南不理徐大友的質問,又徑直跑進屋子,看一眼木盒便回頭問老宋:“老宋,我再向你確認一遍,孫天貴只對明清兩代的錢幣感興趣,對不對?”
“對,我肯定!”老宋回答。
“那他喜歡收藏哪種類型的錢幣?”
“沒特別喜歡的吧……我見他那盒子裡各種各樣都有的。”
張南恍然醒悟,他明白已經越來越接近真相。
而在其他人看來,張南這些問題簡直莫名其妙,和章澤鎮的邪事似乎沒什麼聯繫,連陳靜都是一頭霧水。
張南挪步出屋,說:“我最後再問你們一件事。孫天貴失蹤的幾天,除了錢子熊,你們還有誰看見了王虎?”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搖了搖頭。
答案很顯然,除了錢子熊幫王虎搬運箱子期間,其餘時候,包括錢子熊在內,都沒人看見王虎。
“不奇怪呀,阿虎那小子本來就調皮得要命,何況他奶奶那幾天也不在家,誰知道上哪野去了。”徐堯說。
“對,估計他偷了銅幣,著急拿去別的地方賣錢了吧。”又一人猜測。
張南點點頭,低聲回了句:“確實有可能。”
陳靜靠向張南,問:“你是不是發現什麼線索了,要不跟我們說說吧?”
“不急,我們先下山,我還有些頭緒沒有理清,然後還有點事要做。等傍晚的時候吧,你請他們到徐家來,我保證跟你們解釋清楚。”
“行,就這麼辦。”
下山路上,張南故意跟徐堯走到一塊,悄聲問:“徐堯,你剛才說王虎去了大連一間工廠上班,到底哪間工廠,還有印象麼?”
“具體叫什麼廠我不記得了,我只知道是在大連一個什麼經濟開發區,好像是一家啤酒廠。”
“謝了。”張南不再多說,快步下山。
傍晚,在張南號召下,白天跟隨他上山的人全部來到徐家,聽他解釋。
“張先生,你要跟我們講什麼,孫大師怎麼死的嗎?”顧郎中迫不及待問。
張南笑笑,回答:“不止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