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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賈絲毫不介意,反而覺得陳建平和王芳這幅狗急跳牆的模樣,更印證了他們知道真相。
沉寂半晌,張南跟老賈說:“那沒辦法了,按我們事前討論的那樣,讓警方介入吧,畢竟也是一條人命。”
這個所謂的“事前討論”,自然是張南編造出來的,老賈當即心領神會,點點頭說:“嗯,可以,那我聯繫一下大力,讓大力馬上派人過來。”
一聽兩人要報警,陳建平和王芳徹底慌了,陳建平拼命抓後腦勺,王芳下巴都在顫抖,等老賈拿出手機時,陳建平厲聲問:“你幹嘛?報警?報什麼警?有那麼嚴重?”
“一條人命,你說嚴不嚴重?”老賈反問陳建平。
“哪來的一條人命,事情沒搞清楚就瞎扯?”
“算了我不跟你多說,瞎扯不瞎扯你給警察去解釋,好不好?”
老賈裝出要撥電話的樣子,王芳急了,一把將他的手按下來,叫道:“慢點!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
老賈一聽王芳口氣軟了,終於面帶笑容說:“把你們還沒有講的事情,一件一件講清楚,跟我們講總比跟警察去講好,你說對不對?”
“金銀,你這樣算是威脅我們嘍?”陳建平問。
“對啊,我就在威脅你們啊,你才看出來?你認識我也很久了,不知道我是個惡人?”老賈打趣道。
“別給我來這一套!”陳建平一甩手。
隨即,陳建平和王芳相互對視,兩人均默不作聲,好像在互問:怎麼辦?要不要把事情告訴他們?
最後陳建平只好妥協,有氣無力地對王芳說:“行行行,你跟他們講,反正也不關我們的事,再說建良人都去了,也無所謂了。”
“那……把建良和阿俊的事情……告訴他們?”王芳不放心,確認般問陳建平。
陳建平不回話,點了點頭。
“說吧,從小馬被阿俊推下河說起,之前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張南催促道。
王芳嘆口氣,琢磨了一下,緩緩說:“阿俊那孩子吧,從小性子沖,脾氣容易暴躁,也是我們幾個大人寵的,所以有時候一些事情,他明知道不能做,結果還要做。”
陳建平哼了一聲,補充道:“建良的脾氣也好不到哪去,父子倆一個鳥樣!”
“他那天特意跑去大木橋堵小馬,真的就因為小馬給他算了一卦,說他30歲前會生病死,搞得元寶家想悔婚,他一生氣,所以才去的?”老賈問。
“其實阿芬跑去跟建良吵過架後,阿俊早就想找小馬了,他還一直說要抽爛小馬的嘴,怪小馬亂說話。然後那天的事情……我倒也記得清楚,阿俊先是在我們家吃飯,一聽小馬要走,他馬上追了出去,我們攔都攔不住,後來他在大木橋那邊找著小馬,跟小馬吵了起來,吵得很兇,好像兩個人快打起來了,小馬也是個嘴皮子厲害的人,估計是損了阿俊幾句,阿俊一個沒忍住,等小馬要走的時候,一下把小馬推到河裡去了。”
“嗯……”張南發現,王芳說的,和小結巴說的完全一致,“那後來呢?這件事肯定有下文,小馬沒有死,對不對?”
“你是在說笑了,我們這邊的河,小孩掉下去都淹不死,別說大人了。不過小馬也沒有馬上從河裡爬起來,因為河裡的水急,他被衝出去了。到後來他再回去找阿俊,已經是晚上了。”
“你說什麼?反而是小馬回去找阿俊了?”張南一怔。
“嗯,他被阿俊推下河了,全身濕透,能不找阿俊麼?再說那時候天還挺冷,起碼得換件衣服吧?”
“不是,你扯什麼,跟換衣服有毛關係,行了下面我來說吧。”陳建平嫌王芳說的不像話,示意住嘴,由他來說,“小馬確實是當天晚上回去找阿俊的,他直接跑到了建良家裡,那時候建良和阿俊都在家。”
“之後呢,發生了什麼?”張南微微有些緊張,他已經隱約感覺到下一步的劇情。
陳建平猶豫片刻,慢條斯理地說:“後來建良告訴我說,那天晚上,他和阿俊剛吃完晚飯,他在收拾桌子,就看見門外有個人像瘋子一樣衝進來,發現居然是小馬。小馬當場跟他們吵了起來,怪阿俊把他推到河裡,說阿俊想害他,剛開始建良和阿俊也無所謂,反正小馬也沒什麼事,但等到小馬說一句話的時候,情況就不對了。”
“小馬說什麼?”老賈迫不及待地問。
“他說:他要用道術做法,把建良和阿俊弄死!”
“啊?那是不是真的就……”老賈睜大眼睛。
“不是!你聽我說完……”陳建平咽了口口水,繼續說,“小馬那樣一說,建良的臉馬上變了,阿俊也聽得有些瘮。然後小馬又罵了一會,就走了,不過小馬走了沒多久,建良感覺不對,急忙和阿俊兩個追了出去!”
“追到了麼?”老賈問。
“追到了。小馬是往小樹林那塊地方走的,你也知道,那裡沒什麼人,天也黑了……建良和阿俊直接把小馬堵了,問小馬到底想幹嘛。小馬正在氣頭上,就又說了一遍,說一定要用道術做法,把他們倆父子給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