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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不是收錢去的吧?”王自力打趣道。
“沒有!我們大方的張先生說了,先不問他們收錢,我哪敢要啊!”程秋娜嗓門響亮地說。
“好好好,阿南,看來你還是把她降伏了,不容易啊!”王自力拍拍張南。
張南無動於衷地說:“那明天還是在咖啡館碰頭。”
第二天一早,張南還在出租房睡覺,就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接起來一聽,是程秋娜的聲音。
“瞎子,我跟你講,你馬上到咖啡館來,你記得昨天來找我們的那兩個人嗎?現在那男人一個人過來了,他說找你有事。”
張南一聲不吭地掛掉電話。
約半個多小時,張南到達了日照咖吧。
走進大門,他一眼瞧見劉軍,劉軍正獨自坐在昨天他們談話的靠窗座位,還點了杯咖啡,顯得很不自在。
“你找我?”張南坐下問。
程秋娜見張南來了,立刻喊:“對!他找你!早上我們店還沒開呢,他就站在大門外面等。”
老賈忙支開程秋娜說:“小妞,別吵了,讓他們說話。”
“說吧,什麼事。”張南重新面向劉軍。
劉軍喝了口咖啡,望了張南一眼,又低下頭,猶豫了片刻,才說:“兄弟,我能不能跟你說點心裡話?”
“當然可以。你的意思是你昨天說的不是心裡話。”
“那倒也不是,反正……哎喲,不知道怎麼跟你講,真的,昨天吧……我們兩個人來的……”劉軍語無倫次。
“我懂了,有些事情,不方便在你愛人面前說。”
“差不多吧,所以我今天早上特地上班請了會假,自己跑來了,但是那個女人,你也別說是我什麼愛人,我都聽得犯噁心!”
“怎麼了?”張南問。
一旁的程秋娜急著想說話,又被老賈制止。
“你應該還記得,我們昨天跟你講過,我媽是因為在家腦溢血發作,然後去世的是吧?”
“實際上呢?”
“實際上也確實是腦溢血發作,但不是無緣無故的。對了,我昨天怎麼跟你講的?”
“你說當時你母親一個人在家,你們的女兒在上學,而你們在上班。”
“嗯。”劉軍重重地點了幾下頭,“這是那個女人強迫我這樣講的,其實那天我女兒是不在家,不過我和她都在家,因為那天也是一大早,我剛送好女兒去上幼兒園,回家來吃早飯。”
“也就是說,你母親觸發腦溢血,跟你們有關。確切地說,應該是跟你老婆有關?”
張南將“愛人”改為“老婆”,為的是照顧劉軍心情。
“你怎麼知道?”
“我隨便猜的。一般來說,腦溢血觸發是因為情緒波動,然後說實話,我覺得你老婆和你母親的關係應該比較緊張,再加上今天你主動來找我說明情況,所以我自然而然地會想到,你母親觸發腦溢血,大概是和你老婆吵了一架。”
“對對對,就是這樣,跟明白人說話真是舒服!”劉軍誇讚道。
“他們為什麼吵架?”
“噢喲,一點小事。我跟你講,從我媽身體不好搬進來以後,那女人就和我媽吵個沒完,為洗衣服的事吵架,為買菜的事吵架,為小孩上學的事吵架,為我加班的事吵架……”劉軍邊說邊用左手食指敲打右手手掌,擺出梳理事件的動作,“然後那天早上,又是因為一頓早飯的事情,我媽就嫌她下樓買的早飯都是油條生煎,不夠清淡,她馬上又和我媽吵起來,我在旁邊勸都勸不住。後來她居然還跟我媽動手,我趕緊把她拉開,結果我媽……當時氣得不行,一下子腦溢血上來,人昏過去了。”
“嗯。”張南對這類家長里短的事沒有興趣,但他有件事想弄明白,“你老婆手臂上的抓痕,應該是那時候留下的吧?”
聽張南這樣問,劉軍先是一愣,隨即回答:“對,那個事情,我們也是騙你的。她手上的抓痕,是那天跟我媽吵架的時候,被我媽不小心抓到的。”
“總算對上了。”張南一笑。
“什麼對上了?”劉軍抬頭問。
“你老婆手臂上的抓痕,從結疤程度看,明顯不是最近一兩天形成的,當時你說是被一隻野貓抓破的,我沒有相信。”
程秋娜實在忍不住了,沖劉軍嚷嚷:“喂,你怎麼回事啊你,說的全是假話,把我們當傻子嗎?”
“不是,我也沒辦法呀!”劉軍欲哭無淚般回道。
“什麼沒辦法呀!”
“她就坐在我旁邊,那些假話也是她逼我講的,我能有什麼辦法?”劉軍把手一攤。
“那麼鬧鬼的事呢?”張南問。
“哦,鬧鬼的事確定是真的,不然我們也不可能來找你們了,這個我可以保證的。”劉軍說。
“也是因為她怕你母親回魂找她?因為她間接促使了你母親的死亡。”
“嗯,她是怕,她做了虧心事,怎麼不怕?她這幾個晚上覺都沒有睡好,特別是她看見那雙布鞋子的時候,整個人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