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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靠近紅霧後,張南頓時發現,確實如他所想,紅霧只出現在了血樹林的邊緣地帶,也即是說,整片血樹林都被紅霧包圍,就像是一道圍牆,將他們困在了血樹林內。
“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進樹林的人出不去了吧?”王自力一笑。
“是我們進了血樹林後,紅霧再慢慢形成的。我在想,血樹林外的人到底能不能看見紅霧。”
“我覺得,應該……”
“嗯,應該看不見。”
兩人想法完全一致。
“這片紅霧,只是為了封鎖我們,不讓我們出血樹林。”張南又說。
“如果強行硬闖,會怎麼樣呢?”
“一定沒好結果。”
“好啦,現在到了拼個你死我活的地步了,除非我們找到血咒的咒源,你把血咒給破了,否則我們就出不去了,是吧?”王自力問。
“你很開心麼,這次我沒那麼大把握。”
“我這人就這樣,越危險我越興奮。”
兩人繞紅霧走了段路,便見地上長有幾朵深藍色的花,這種深藍色花仿佛散發幽光一樣,透出一股強烈的哀傷氣息。
張南蹲下身,仔細瞧了瞧。
“這種花……我沒見過……”
王自力問:“要不就是那欞山花?”
“有可能。”
“管它的,走吧,先找源頭要緊。”
跟著兩人遠離紅霧區域,又往長壽和尚的山坡走去,主要原因是張南認為血咒源頭應當在山坡附近。
誰知沒走幾步,兩人就看到觸目驚心的一幕。
但見一具乾癟得不成樣的屍體,正斜靠在一棵血樹上。屍體全身毫無血色,眼窩凹陷,腐爛極其嚴重,看模樣像死了很久,卻透著一股剛死不久的氣息。
“這人是誰?老魚頭說血樹林現在是一塊禁區,已經沒人敢進了啊。”王自力驚奇。
“那就不是長壽村的人。”張南回道。
“嗯……如果長壽村的人近期失蹤,他們肯定知道。”
“可問題是……這人是多久前死的?”
問話時,張南又注意到,屍體腳穿白色運動鞋,身後還背著一個土灰色大包,從穿戴看,像是名旅行客。
“我去瞧瞧。”
王自力上前,剛接近屍體,他的手掌便傳來一陣隱痛,隨即他的手掌竟不可思議地流淌鮮血,他驚叫一聲,急忙把手縮回。可這時候他已經滿手是血,鮮血滴落到地上,慢慢被泥土吸收。
王自力像彈簧一樣退開好幾步遠,捂著手問:“媽的,這屍體會吸我血?”
張南自然注意到了這情況,他望了眼王自力滿手的血,又瞧向屍體,漸漸的,他的視線轉移到了屍體背靠的血樹上。
“不是屍體,是這棵樹。”
王自力想了想,繼而明白了,說:“嗯……對,應該是這樹。原來啊……這種樹不但自己滴血,還會把靠近的人血也吸走,是這麼個道理吧?”
“所以你看,這人的身體一點血色都沒有,血全被這棵樹給吸走了。”
“我剛看見,我的血滴在地上,馬上消失了。這血樹和土地是一體的吧?”
“整片血樹林都是一體的。你還好反應快,否則你流的血會更多。”
張南又瞧了眼乾癟皺褶的屍體,心中不寒而慄。
如此一來,兩人便有了顧及,不能再靠近血樹了。
王自力用消毒濕紙巾擦乾手掌上剩餘的血,瞧瞧手掌說:“你說也真奇怪,我的手倒不怎麼痛,就見血拼命向外滲,像流手汗一樣。”
“現在我們有些問題……”張南一直盯著那具屍體,“這人是誰,怎麼死的?”
王自力點點頭說:“你覺得他不止是被血樹吸乾了血那麼簡單?”
“是的,你可以看他的胸腔部位,還有他的大腿,有一些比較嚴重的傷口,而且還有燒傷類的痕跡。”張南用手指指說。
“他的表情也顯得很恐懼,像是面臨什麼突發狀況。一般死前受到驚嚇的人,都是這種表情。”王自力補充。
“他看到了什麼呢……”張南喃喃自語,“或者說,在這樹林裡能看到什麼?”
“難不成……是我們剛剛碰見的那種殘魂?”
“有這個可能。但我總覺得,他好像碰見了比殘魂更恐怖的事物,再說殘魂應該不至於造成這種傷口。”
王自力深吸兩口氣,手指捏了捏鼻樑,這是他面臨重大危機時的習慣動作。
“還有一點……”張南繼續說,“這人究竟來血樹林做什麼,是迷了路,還是有意到血樹林探索,或者是其他目的。”
“這些暫時肯定沒法解答,我們的線索太少。”
“走吧,我們再回山坡那邊看看。”
兩人撇下屍體,朝山坡走去。血樹林的布局仿似迷宮,一般人根本難以辨認方向,好在王自力這方面訓練有素,他清楚記得回山坡的路。
兩人快步行走間,突然,只聽“嗖”的一聲,一支不知從哪射來的箭,閃電般擦過王自力肩膀,然後一旁的樹林深處又是連續發出一陣動靜。王自力強忍疼痛,裝作倒地,急忙掏出手槍,並示意張南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