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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現在還沒冷靜下來,發牢騷解決不了問題。”
“我怎麼冷靜?這事又沒發生在你頭上!”
“說起來很好笑,你們兩個是警察,我是通靈人,結果你們來找我幫忙。”
“你別廢話!反正這次你必須出手,我是沒轍了。而且本來就有件事,需要用到你的通靈能力。”
張南頓時明白,說:“你想讓我招魂,請那些死者來告訴我們兇手是誰。”
“對頭!”
如此合作,王自力與張南進行過三次,都是在線索不夠,沒辦法鎖定兇手範圍的情形下,張南幫王自力為死去的被害人招魂,從被害人魂魄口中獲知了關於兇手的關鍵信息,最終助王自力破案。
但一般只有當王自力真的無計可施的時候,才會讓張南這樣做。
“不行!”張南搖搖頭。
“為什麼?”王自力睜大眼睛,模樣像要吃人。
“首先,你也知道的,在雲南跟於之言糾纏的時候,我的陰眼傷了,後來的恢復也比較緩慢,現在我的通靈能力有限,其實跟普通人差不了太多,已經沒法招魂了。其次,我覺得即使可以招魂,那些死者也未必知道兇手是誰。”
王自力陷入沉思,停頓幾秒才回道:“也是。”
“你剛告訴我,西山鬼屋的案子,兇手是戴著面具的。飛馬路的三樁命案,那種情況,被害人也不一定能看清楚兇手面貌。”
“那怎麼辦?”王自力長嘆口氣。
“從焚屍案,到西山鬼屋案,再到瀏河鎮的案子,如果兇手是同一個人,那他等於殺了幾十個人。”
“是的,手法也很相似,又狠又細,幾乎沒什麼破綻。”
“破綻一定會有……”張南慢慢站起來,望向也正在看他們的韓冰,“你兄弟,他對所有案件細節全部了解?”
“肯定的,都是他經手的案子,而且他辦事不錯。”
“你有沒有想過,給他寄信的人,為什麼要挑戰他的破案能力,讓他在三個月內破了西山鬼屋案?”
“鬼知道!”
“三個月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而且現在應該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吧?”
“嗯。”
“那得抓緊了。走吧。”
兩人挪步到韓冰身前,韓冰愣愣地望著張南,眼中流露出好奇。
見面的時候,王自力已給韓冰介紹過張南,本來韓冰也從王自力口中多多少少聽過點關於張南的事,知道張南是個值得信任,但行事乖張的人。
“韓警官,有件事我想問你下。”
張南沒有客套,直截了當地對韓冰說。
“不用叫我警官,我跟大力也認識好久了,你叫我大韓就行。你問吧。”
韓冰笑著說。
“你說你收到過有人寄給你的三封信,最後一封信還夾了張照片,說你的老婆孩子沒死,在他手上。但這件事你好像說得比較模糊,可不可以細說一下那三封信的內容,並且你是怎麼收到信的。”張南說。
隨即韓冰將當時情況跟張南完整敘述一遍,包括對方的寄信方式,以及信中內容,還說他未能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張南聽後點點頭說:“不好意思,我這人喜歡扣細節。想再問下,信上的字,是用什麼寫的,列印的,還是手寫的?”
“手寫的。”
“你們警局,有沒有專門鑑定筆跡的專家?”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信上的字跡很怪,而且要根據書寫字跡去找兇手,那個太難了,基本上是大海撈針。”
“信放在哪裡,我能不能看一下?”
“哦,就在我身上。”
說著韓冰掏出錢包,從錢包中,抽出整齊疊好的三張信紙。
張南看了眼信上內容,如韓冰所說,第一封信寫的是“我知道你想要什麼”,第二封信是“韓隊長,幹嘛每天都無精打采的?我馬上送你一份禮物!”,第三封信是“知道老婆孩子還活著的感覺怎麼樣?我會再聯繫你的!”
三封信的字跡一致,不過十分僵硬,像是小孩寫出來的字。
“你能瞧出什麼?”王自力問張南,“你說他的字怎麼寫得那麼怪?這種字跡不多吧?”
張南一笑,回答:“這種字你也能寫。”
“啥意思?”王自力沒明白。
“這是另一隻手寫出來的字。比如慣用右手寫字的人拿左手寫,慣用左手寫字的人拿右手寫。如果是慣用的手寫的,那每個人都有字跡特性,會留下一定線索,但如果用另一隻壓根不寫字的手寫,那每個人的字跡就大同小異了,而且也跟平時的字跡不一樣。算是避開留下字跡一種簡單的辦法。”
“難怪這個字寫得特別生硬,不像寫出來的,像是畫出來的,這樣寫起來應該很困難吧?”韓冰問。
“其實也不會很困難,多練練就行了,再說他需要寫的字也不多。”
“呵……由此可見這人的心是真細,愣是一點線索都不想留下來。”
張南同意王自力的看法,他也漸漸感覺到,對方是個極不簡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