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頁
她打算以最快速度趕回宿舍。
她想像自己在宿舍的淋浴間沖洗熱水澡的情景,心中不免產生一些暖意。
可就在這時,她聽見身後有些聲響,好像是人的腳步聲。
她奇怪為何連綿暴雨下,她還能聽見腳步聲,接著她不及細想,快速回頭。
然而她的身後並沒有人,她可以清楚瞧見剛才經過的石橋。
她只好繼續向前,一顆心砰砰直跳。
忽而,她又聽見幾聲異響,這次是她的右後方,她忍不住了,回頭的同時大聲問:“誰呀?”
迎接她的,是一片空洞黑暗。
她擦擦臉上雨水,才看清楚,她的左右兩旁,是幾棵大樹。
大樹黑漆漆的,好像跟沒有一樣。
當她再度迴轉身時,突然間,從她右側的大樹後頭,閃出一個人,頃刻接近她!
那個人,生了張極為醜陋怪異的臉龐,穿一件血紅色的外衣,黑色的手指,特別是他的手上,還拿了把尖尖的鐵錘。
她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鐵錘砸向她的頭頂,她都沒有徹底反應過來,繼而她的眼前一黑,再也不省人事。
……
次日,王自力坐在靠窗座位,抖著腿,顯得很悠閒。
窗外的雨聲滴滴答答,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路口的車輛已排成長隊。
王自力習慣性地點了根煙,老賈對他甩手示意,他才想起來自己是在老賈的咖啡館內,不好抽菸。
把煙掐了,王自力抬起頭,問對座的韓冰:“你們蘇州下不下雨?”
“下,昨晚還是特大暴雨。”
韓冰心不在焉地回答,眼睛望著窗外。
下午,韓冰忙完工作事務後,專程開車到上海,就為見王自力一面。
他將前不久發生的西山鬼屋殺人案,包括極有可能存在關聯的尖錘系列殺人案,以及今天一早處理的瀏河鎮的案子,一併告訴了王自力。
過程中王自力耐住性子,不打斷韓冰,讓韓冰一口氣講完。
“我說你小子吧,上次我跑去蘇州,特意想幫幫你,結果你又不領情,現在知道來求老子了?”
王自力指著韓冰鼻子說。
“這不是沒辦法了麼……”
韓冰低下頭,神情有些沮喪。
“哦喲,怎麼了?有點不像你嘛,以前你不最喜歡跟我較勁麼?”
王自力說的是事實,在警校時期,他和韓冰便是公認的競爭對手,只不過每次王自力都更勝一籌。
韓冰雖說嘴上不服氣,心中畢竟還是認可王自力的才能。
或者說,王自力是僅有的讓韓冰佩服的人物。
“別扯那些有的沒的,這次我真是來找你幫忙的,我頭都快炸了!”韓冰皺起眉。
“對了,你剛說還有件重要的事跟我講,什麼事?該不是瀏河鎮那個小姐被殺的案子吧?那個我知道了。”
“不是,是我自己的一件事,等會再跟你講,我們先聊聊案子。”
“聊啊,我不在等你聊嘛!”
“那我先問你一句話,別嬉皮笑臉的,你這次到底幫不幫我?”
韓冰一臉慎重的模樣,令王自力有點猝不及防,原本他想再逗逗韓冰。
“你要我怎麼幫,是以我的個人名義幫你呢,還是讓我們重案組插手?”
“這個隨便你!”韓冰脫口而出,仔細一想,趕緊改口說:“算了,你還是以你的個人名義吧,免得麻煩。”
一般來說,警務部門間轉移案件,或者聯手處理案件,都須辦理一定手續,有時還很複雜。
韓冰不願節外生枝。
“好好好,我懂了。”王自力微笑地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韓冰看著王自力輕鬆的模樣,赫然覺得自己有點窩囊。有時候,他真心佩服王自力的毅力和心態,永遠的談笑風生,臨危不懼,他承認做不到像王自力那樣。
“先說今天早上的事……”半晌,韓冰說,“瀏河鎮飛馬路的一座石橋下面,一具女屍。”
“嗯,我跟你講這個事我聽說了,死的人是歌廳小姐,不正當職業,然後她還被扒個精光,身上全是鐵錘傷口。”
“關鍵不是一般的鐵錘,是尖錘。”
“我懂你要表達的意思,那個鐵錘狂魔,又跑出來殺人了,對不對?但有一點我提醒你,你剛剛說,西山鬼屋案,和之前的鐵錘狂魔案,兇手都是在15號殺人的,不過昨天……”
“我知道,昨天不是15號,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這沒什麼問題,真的。”
“啊?”
“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調整作案規律也挺正常,可能是他的想法改變了,也可能是他的殺人念頭又增強了,多的是。”
“嗯,那你也覺得那個小姐是他殺的?”
“這我不敢保證,你給我的線索太少了!”
“至少從表面看上去是吧?”
“大概吧……對了,現在這個案子也落到你們頭上了?還是太倉那邊的警察負責?”
“也歸我們了,因為初步看是同一個兇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