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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一起看,發現果然如許緯所說,郭愛萍的身前,似乎有個模糊不清的黑影。
若不是許緯看得仔細,可能根本不會發現。
“這個……什麼東西啊?”王玲麗問。
沒有人回答她。每個人的腦海里都浮現一個疑問:難道郭愛萍不是自殺,而是被某種東西纏上了?
胡悅向來反對迷信,只相信科學,但眼下的情況,不由他不往那方面猜想。
“我怎麼滲得慌啊!”隆哥表情相當難看。
隔了很久,許緯才問:“你們還認為郭老師是自殺死的麼?”
王玲麗快速搖了搖頭。
“有問題!肯定有問題!”隆哥用力敲敲桌子。
胡悅沒有回答。
“我覺得,我們該把這件事查查清楚。”許緯又說。
“我同意。”王玲麗附和道。
“怎麼查呢?”胡悅問。
“現在還不知道。胡警官,你應該會幫我們吧?”
“幫你們沒問題,不過只能以我個人名義,畢竟你們也清楚,警察辦案是要講事實和邏輯的,對這種奇奇怪怪的現象,一般不做處理。”
“都發現黑影了,還不算數啊?”王玲麗問。
“不算數的。監控錄像內的黑影太模糊,太抽象了,你可以說是視頻問題,也可以說是正常的陰影,只不過比較像人影。包括電梯裡的指示燈突然亮起來,你同樣可以解釋為電梯故障。總之警察不會接受這種說法。”
“有道理。”許緯認同胡悅的分析。
“那怎麼辦啊?”王玲麗急了。
“還能怎麼辦,你傻啊,靠我們自己咯!”隆哥大聲說。
“靠你就算啦!”王玲麗不忘損隆哥。
“隆哥我有的是辦法好不好?再說郭老師人挺好的,我也不希望她白死。”
王玲麗不反駁了。這次她信隆哥說的是真心話,她也知道其實隆哥心地不錯。
“好了,那我們趕緊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麼查?”許緯說。
“我覺得……”胡悅發表意見,“如果你們非要往那方面想的話,我們的切入點就只有一個。”
“哪個?”
“梳子!”
許緯愣住了,她腦海里瞬間飄入那把血紅血紅,好像牙齒一樣的紅木梳。確實,幾乎所有疑問,全都聚集在一把莫名出現的紅木梳上。
“對了,那把梳子現在在哪呢?”王玲麗問。
“哦,被我們當證物收起來了。我們化驗檢查過,梳子本身沒什麼問題,所以我們要調查清楚的,是郭愛萍死前為什麼拿著把紅梳子,紅梳子又是從哪來的。”
“對。”許緯點點頭,她一下感覺到,肩上的任務非常繁重。
而且她也不確定,自己為探究郭愛萍死亡真相,貿然參與這件充滿靈異氣息的事,究竟是對是錯。
當天傍晚,工業區附近的一棟高層公寓樓,一名頭戴壓舌帽的快遞員,正將一份快遞交到一位年約五十的中年男人手中。
中年男人戴著框架眼鏡,瞄了眼快遞單上的名字,說:“是,我家的。”
大門關上了。
快遞員匆匆離開。
“雪兒,你快遞!”中年男人朝房間叫了聲。
雪兒是他的獨生女兒,名叫王雪,還不滿二十歲。
快遞是王雪從網上購買的。
王雪拿了快遞,回到房間。
半夜,王雪悄悄打開家門,走進電梯,乘坐電梯登上樓頂。
她筆直地站在樓頂邊沿,從高處俯瞰這座城市。她身前仿佛有個萬丈深淵,身後則有個棺材似的水槽。
她似笑非笑,手中緊握一把紅色的木梳。
紅木梳像在黑暗中觀察她的表情。
如同播放慢鏡頭那樣,她緩緩地倒向了前方的深淵……
……
從德輝休閒俱樂部出來後,許緯的手機就響了。
來電人顯示一串號碼,許緯不知道是誰。
“哪位?”
“喂,是許緯嗎?”
許緯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是誰。
“嗯,對。你……”
“我是郭愛萍的妹妹郭愛英,三天前你和另外一個妹妹來過我家的。”
許緯才發現是郭愛英,不過她奇怪郭愛英怎麼有她手機號,當時可沒留啊。
“你的號碼,我是翻我姐姐手機才找到的……”郭愛英立即解釋。
“原來是這樣,那麼你找我有事嗎?”
“是的,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這三天時間,許緯讓胡悅幫忙查紅木梳的來源,卻毫無進展,她正在發愁,所以一聽郭愛英說有事,心想一定跟郭愛萍的死有關,她瞬間來了精神。
“嗯,你說你說,我聽著呢。”
“最近兩天,你看新聞了嗎?”
“什麼新聞?”
“就大前天晚上吧,工業區那邊,也有個女孩自殺了。”
“啊?”許緯一下沒反應過來,隨即她發現郭愛英用了個“也”字,說明郭愛英自然而然地把這件事跟郭愛萍自殺的事聯繫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