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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有這種事?她不是重度燒傷嗎?”丁克問。
“是啊!不單是我,醫院的醫生也想不通,傷成那樣的一個病人,況且腿腳還不好,怎麼能一個人走了,晚上值班醫生也沒看見她。而且說來也怪,菁菁雖然燒傷了,但她講話沒問題的,不過她就是一句話都不肯跟我們講,問她什麼也不說。”
“這倒可能是創傷後的障礙,不奇怪。我比較好奇的是她幹嘛要離開醫院,那你們後來沒找到她嗎?”
“找不著呀!按理說傷成那樣的一個人,又走不遠,肯定好找,結果就是找不著!唉……”馮明雁唉聲嘆氣地說。
“所以你剛說先死後死,是指喬菁雖然沒有第一時間死在火災現場,但照她那個情況,肯定也活不了了?”胡悅問。
“當然嘍,醫生也說了,基本上是活不了的。”
“基本上?”胡悅重複一遍。
“也就是醫生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丁克幫忙解釋。
“大概吧。”馮明雁敷衍道。
“我懂了,怪不得你要上這來,一定是你聽到我們跟你提喬菁的事,以為喬菁還活著,所以想找她,對不對?”胡悅問。
馮明雁被胡悅猜中她的動機,只好點點頭。
“那怎麼樣,你找到她了麼?”
“沒有,菁菁家的門關著,我敲門也沒人開門,然後我打算白天再來,誰曉得就在樓下碰見你們。”馮明雁說。
“現在你覺得喬菁沒死?”丁克問。
“我不曉得啊,我也是聽你們說了,才知道這地方,過來看看的。”
丁克感覺腦中一片混亂,因為這次馮明雁不像在說假話,而如果馮明雁所說情況屬實,那麼喬菁確實可能還活著,萬一喬菁真活著,先前他們的一切推測便不成立了。
而且還有另一個問題,照馮明雁的說法,喬菁絕對沒有死在火災現場,那地窖里的那具骸骨是誰?難道是她爸爸喬生根?或者是她哥哥喬冉?可這兩人都沒理由出現在地窖啊,要不就是還有其他人。
胡悅和許緯也想到了這一點,不僅疑竇叢生。
“不管怎麼樣,我們先一起上樓看看吧。”丁克說道。
“看什麼看呀,家裡不是沒人麼?”馮明雁不解地問。
“即使沒人也得看看。”丁克說著望了望二樓。
馮明雁繼續在嘀咕,其他人則已經跟隨丁克上樓。
他們一起來到二樓,眼見二樓的樓道一片漆黑,並且伴隨一股陰冷的氣息,丁克一下便覺得這地方不大正常,好像暗處有雙眼睛,時刻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丁克慢慢挪步至喬菁住所門前,當即產生一股更為詭異的感受。仿佛門後不是一間普普通通的老舊公寓房,而是另一個世界,一個未知,神秘的領域。
他敲了敲門。
其他人等在他身後,其實沒人覺得會有人開門。
果然,半天過去,毫無反應。
“我跟你們講了,家裡沒人,菁菁不在這邊,可能搞錯了。”馮明雁又在嘀咕。
就在這時,丁克聽見門內似乎有動靜,好像從喬菁住所里傳出了些不大真實的聲響。他將耳朵貼緊大門,認真地聽,甚至把半邊臉都貼在大門上,在那一瞬間,他貼在門上的半邊臉感到一股更為陰冷的氣息,他總覺得,門內的某個東西,正和他一樣用臉貼著大門,仔細傾聽門外的動靜。
“怎麼樣,有人?”胡悅忍不住問。
丁克搖搖頭,說:“不知道。”
“要不我們把門踹了吧?”胡悅提議。
“你瘋了?這樣不合規矩的。”
“管他規矩不規矩的,特別情況,特別對待!”胡悅語氣特別堅定。
丁克看了看,發現這只是一扇老式的木製門,倒真可以踹開。他猶豫了片刻,終於說:“行吧,踹了!”
隆哥最愛做這類事,興奮地說:“踹門的事,交給我好吧。”
於是,隆哥和胡悅一起,先倒退一大步,其他人站到兩旁,等隆哥喊完一二三後,兩人同時踹向大門,“砰”的一聲響,大門順利被踹開了。
“走,進去。”丁克招呼道,隨即走進房內。
房內沒有開燈,一片烏黑,丁克先摸電燈開關,把燈給打開了。一間老土,陳舊,透著酸腐氣的房子立馬展現在眾人面前。裡面的家具都非常普通,而且家具並不多,只是些必要的東西。地面倒鋪的木頭地板,不過顏色和造型讓人看了有種說不出的難受。衛生間挺乾淨,給人的感覺像是很久沒人用了。臥室內只有一張床,連電視機都沒有。除此之外,無論客廳還是臥房,窗戶上貼滿了各種被剪下的報紙,起初胡悅以為這些報紙是用來遮蔽陽光的,可臥室的窗戶明顯不對外,卻也貼著報紙,況且這些報紙剪切非常整理,上面內容基本是些時事新聞。
另外,當丁克一踏進房間,那種被窺視的感受便越發強烈,仿佛空氣中有個靈魂在飄蕩,對他們發出陰笑。
“看來我們這姑娘即使會開網店,生活方式仍然比較傳統啊,喜歡讀報。”胡悅笑笑說。
“喬菁以前喜歡讀報紙嗎?”丁克問馮明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