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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老公是失蹤了,我又沒殺我老公!”柴虹手捂肚子,看著相當難受。
“我沒耐心聽你廢話,不說就跟我回警局慢慢說!”
“真沒有,王警官,你信我。”柴虹表情極為痛苦。
“你這女人,滿嘴的謊話,還惡人先告狀,報案說你老公失蹤。你就想撇清嫌疑,怕你老公很久不出現,別人懷疑到你頭上是吧?”王自力指著柴虹質問。
見柴虹即將崩潰,張南卻在想:這女人無疑是兇手,不過她來找我,肯定也真的是有求於我,否則她根本不用冒這個險。她精神雖然有點錯亂,把她老公想像成惡魔,但懷孕和打胎的事已被證實是真的,她懷的究竟是什麼?
滿腹疑慮間,張南望向那閣樓,突然想到個問題:她為什麼喜歡呆在閣樓上呢?
“我想再上去看看。”張南忽對王自力說。
“行,我們一起去。”王自力示意柴虹也要一起。
於是,三人重新走上閣樓,然而此刻柴虹一臉痛苦的表情,精神恍惚,不停乾嘔。
張南集中注意力,儘量不被柴虹干擾,仔細檢查這間不足五平米的閣樓。
閣樓的臭味比客廳更重,這是最明顯的區別。
說明散播臭味的源頭,極有可能在閣樓。
張南終於留意到了閣樓頂部,正中的一塊木板可以打開。
他和王自力都有一米八以上身高,所以一伸手便能摸到閣樓的小天花板。
張南很順利地找著了木板把手,一下拉開,裡面一股更為難聞和濃重的腥臭味撲鼻而來。
王自力嗅覺十分靈敏,忙湊近那小窗聞了聞,斬釘截鐵地說:“屍臭味!”
他轉身想問柴虹,但發現柴虹已經雙手撐地,不停地吐白沫和口水,眼睛血紅血紅,臉部表情可用猙獰來形容。
王自力見狀索性也不再問,直接從旁邊搬來張凳子,將頭伸入到這閣樓上的閣樓中去,忍著惡臭,檢視那狹小空間,果然,他一下找到了所謂的惡臭來源,便是一堆血淋淋的人骨!
憑著豐富的辦案經驗和強硬的心理素質,王自力沒有感到驚慌,反而是更湊近那堆人骨,仔細查看,他發現人骨並非是採取某些專業手法剔除下來的,因為骨頭上的肉剔得並不乾淨,還粘著許許多多碎肉。
“什麼情況?”張南問。
“你自己上去看看。”王自力指了指。
當見那堆人骨,張南並未感到有多意外,只看一眼,他就下來了。
“那些骨頭,是你老公的吧?”王自力問柴虹。
柴虹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呻吟,精神崩潰到極點,所以沒把王自力的問話聽進去。
“毫無疑問。”張南回了句。
“屍體的其他部分哪去了,怎麼剩一堆骨頭,她怎麼弄的?”王自力轉頭問張南。
張南沉默了幾個呼吸時間,好像在思考什麼,然後回道:“她把她老公吃了。”
“哦?”王自力一愣,“吃了?哪看出來?”
“憑人骨上的碎肉。你忘了我在黑暗中視力比你好得多麼?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些碎肉上都是齒印,被人咬過的。她肯定已經吃了好久,所以她老公只剩下這一點點屍骸。”
“嗯,一會我讓人把這點屍骸帶回去,讓法醫鑑定下。”王自力說。
“你覺得她為什麼要吃了她老公?”張南問。
“可能她找不到太好的辦法來處理屍體吧,所以採用這種極端血腥和變態的方式?”
“不止這麼簡單,我前面跟你說過,基本上所有問題,都出在你給這女人總結的四個字:恨之入骨。”
“我懂了,一方面,她想通過這種方法消滅屍體,另一方面,她在泄恨,恨到一口口將她老公身上的肉給撕咬下來?”
“差不多吧。所以我剛奇怪,她為什麼喜歡呆在閣樓,現在我懂了,她在回味那股屍臭味,繼續發泄她對她老公長年積累的怨恨。”
“這樣說來……她兩次懷孕,特別第二次莫名其妙就懷上了,難不成是……”王自力心中湧起一個可怕猜想。
“是啊。”張南望向王自力,面色沉重,“不就因為她老公……被她給吃了,在她身體裡麼?”
當張南說到這句話時,柴虹再也無法克制,猛然大吼一聲,一張臉竟慢慢開始膨脹,脖子上青筋暴起,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劇烈抖動起來。
下一刻,柴虹的眼耳口鼻中,竟鑽出一些頭髮,還伴有黑里透紅的血水。緊接著,她不斷嘔吐帶血的碎肉,她的身體也漸漸膨脹並撕裂,甚至有碎肉從她身體縫隙中拼命擠出來。
張南和王自力只靜靜注視,隨後王自力大聲說了句:“變!你給老子變,我看你能變成什麼!”
“我看她快完了。”張南說。
確實,一團團碎肉正從柴虹體內掉出來,滿地的血水。
片刻後,張南問王自力:“你不救她嗎?”
王自力用下巴戳了戳,說:“你看她這樣子,還怎麼救?”
兩人正前方,柴虹已然化作一灘模糊狀的血肉,包括五臟六腑和骨頭,混亂不堪地堆成一團,仿佛剛被絞肉機絞過。僅剩一顆人頭,安穩地擺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