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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真臭,這衣服多久沒洗了?”
王自力捏起鼻子罵。
關上櫥櫃門,王自力又掀起被子,床單,甚至是床墊,沒有特別發現,當他轉身準備離開時,張南提醒:“床底下沒檢查。”
王自力抱怨:“我還要彎腰,你真是……你怎麼不檢查啊?”
“你的鼻子比較靈敏,跟警犬一樣,適合幹這種事。”張南調侃。
“滾!”
王自力一手撐地,一手扶住床頭,由於地方太小,他身材又高大,所以不太方便。好容易將頭伸入床底,他發現,床底下有個箱子。
他拖出箱子,在床上放平。這是一個小型旅行箱,把手處已經磨破,顯然用了好久。
箱子沒有上鎖,一拉便開,裡面堆著厚厚的一疊舊報紙,各種報紙都有,新聞類,娛樂類,科技類,還有幾本舊雜誌,一直翻到最底下,他們才看見一張特別的報紙,那張報紙上被用筆寫了好多紅色大字。
紅字呈粗體,是用紅色彩筆寫成,全是一個個日期,並按順序整齊排列。
王自力數了一下,總共九個日期,最早的是兩年前的六月十五號,最近的是去年的十月十五號。
王自力毫不理解這些日期的含義,但他深知紅色是一種較為敏感的色彩,許多心理扭曲的變態殺人兇手一見紅色就會發狂,而且這些紅字的顏色大都很深,有幾處寫紅字的地方甚至戳破了報紙,說明寫的人在當時使了點勁。
兩人心中充滿訝異,王自力拿起報紙後,他們又發現報紙底下還有張相片。
相片是一張男女合照,男的自然是顧強,女的長髮披肩,戴副眼鏡,相貌中等偏上,兩人並不認識。
“這誰,顧強老婆?”王自力問。
“不知道。但應該是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一個女人。”張南說。
“外面那個誰……進來進來!”王自力大聲招呼。
王自力把照片給顧忠一看,顧忠一眼就認了出來,說:“是他老婆,叫吳婕。”
“幹什麼的,現在人在哪裡?”王自力問。
“早死了。”
“死了?”
王自力和張南同時一驚。
“怎麼死的?”張南急問。
“這我倒不知道,反正不是意外,好像聽說是被什麼人害死的吧……”
“你堂兄的老婆,怎麼死的居然不知道?”王自力皺眉。
“沒辦法,我那時候在新疆做生意。”
王自力不理顧忠,回頭對張南說:“這事要查的。”
張南正拿起報紙,端詳上面的九個紅字日期,喃喃說:“比起照片,我倒對這幾個日期更感興趣。”
王自力也認真看了一遍九個日期,腦中猛然想起一件事,他忙不迭打韓冰電話,等韓冰一接電話,王自力急說:“大韓,我給你看一組日期,總共九個,被人寫在報紙上的,我先不告訴你我想到了什麼,你看了馬上回我!”
聽韓冰“哦”了一聲,王自力掛斷電話,趕緊拍了張照,發給韓冰,王自力神情嚴峻,令一旁的顧忠很緊張。
不出兩分鐘,韓冰電話回復,給的答案與王自力所想全然一致:
“你聽好,那些就是第一階段的鐵錘狂魔殺人案的被害人死亡日期,也就是前兩年在江浙一帶,那個很轟動的鐵錘狂魔系列案,總共九個女人被殺,都在夜場工作。你們在哪發現這張報紙的?要不要我現在過來?”
“不用!你先不用過來!”王自力露出一臉勝利者的笑容,“等等再說。”
王自力正想掛電話,張南拿起相片提醒說:“等一下,這張照片也給他看看,問他認不認識照片裡的女人。”
“好好……慢點!我再給你發張照片,你看裡面的女人你認不認識。”
王自力不掛電話,直接拍照,發給韓冰。
韓冰看了立馬說:“照片裡的女人我知道,名字叫吳婕,是鐵錘狂魔案的第一個被害人,我們是在山上一塊荒地發現她屍體的!”
“第一個被害人……”王自力目瞪口呆,“這樣說的話……”
“還有,這個男人是顧強對吧?現在他跟這個女人同框我就想起來了,那時候我們調查吳婕案子的時候去他家裡問過話,他我記得是吳婕丈夫,怪不得我見他那麼眼熟……”
“可以可以,我們這一發現,讓案子清楚不少,你說顧強為什麼會在報紙上寫滿各個被害人的死亡日期呢?還包括他老婆的。當時的鐵錘狂魔案我也參與過一點,所以有印象,我記得好幾名死者,她們的死亡日期是沒有公開的。”
“對!不但死亡日期沒公開,連新聞都不敢公開,怕影響太惡劣了,公開的案件只有四起!”
“他還是用紅色粗筆寫,而且寫得很用力,字跡和顏色深淺也有點小差異,說明很可能不是一個時間寫的。”
“是他殺完人的當天寫的。然後他看著那些紅字,可以回味那種快感……”
一切線索,無疑指向一個答案。
“大韓,你想得到麼,你找了兩年的鐵錘狂魔,居然已經死了,關鍵還是西山案的被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