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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城終於說出他的名字。
此時,遠方傳來一陣轟隆的撞擊聲,似乎有人拖著一塊巨大的鐵球,在那台階上飛速奔走。而那些道袍老者聽到,不禁臉色大變起來,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怒吼:「是誰,把小師叔放出來?」
第360章 他乃大賊,國之大賊,他不死,國難安!
清晨,在梅花山下。
一個清明的讀書聲驀然響起,充滿了悠然的古意,似乎穿越時空而來般,在紫霞湖邊滾滾迴蕩。
聲音洪亮,響徹雲霄,充滿浩然之意。
在那正氣亭前,一個身影正靜靜佇立在湖邊,腰杆站得筆直,正是太學院的大師兄。
他正在晨誦。
日出之時,正是浩然之氣從天地間升起之時。
這時,天地四周的浩然在瀰漫,似乎正在他身邊慢慢升起,散發著至大至剛至正的氣息。
當他晨誦完,就抱著古琴,牽著陳小丁的小手,朝梅花山走去。然後,在山頂上盤膝而坐,靜靜地撫琴……
彈完兩曲,他就收起古琴,又牽著小丫頭的手,走下梅花山。
在一個清幽的院子,他教著小丫頭認字讀書,不久他走出太學院,朝聽雨台走去。
聽雨台,為天朝的國家中樞,最高行政權力的象徵和代名詞。
在他去聽雨台的路上,同樣有一人從西南而來,要到聽雨台而去,而這個人正是九丈山的老道士游蘭笙。
這時,地青園裡駛出一輛黑色的車子,同樣朝聽雨台而去。
一書生,一道士,一國士,在此時皆入令世人倍感神秘的地方——聽雨台。
聽雨台上看,也定!
而在此時,一名從南方而來的黑瘦老農,走進了一座戒備森嚴到連蒼蠅也飛不進的院子。這座院子雖然在鬧市之中,卻十分幽靜,散發著幾分不同的氣息。
而且,不是誰想進就能夠進,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夠來人的地方。
黑瘦老農和這座院子顯得格格不入,看起來本是不該他來的地方,但他卻來了,還走了進去。
在這座院子的庭院裡,一名八十多歲的老人正躺在椅上喝茶、看雪。他雖然老了,但他的眼睛卻很有神,似乎能夠洞穿世間一切,給人幾分凌厲的感覺。
片刻後,黑瘦老農就走到院子裡。
「你來了?」老人靜靜看著雪,淡淡說了一句,接著回頭看著老農又言,「你不該來。」
「但是,我來了。」
老農說道,就在旁邊的椅子坐下。
「你不是一直窩在那個山旮旯里嗎,怎麼出來了?」老人皺著眉頭說道,似乎不喜歡老農離開那裡走出來。
老農沉默不語,似乎知道自己走出七里谷,在北京這些人的眼裡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有大事要發生了。
因為他們這些人知道,以老農的性子,只要不發生什麼大事,必然不會離開七里谷。
「說吧,你來我這裡,是為了什麼?」
老人沉默一下說道,心裡似乎也隱隱約約猜測到什麼,「只要你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我一定會照辦。即使你要在那個山旮旯里,建一座宮殿都沒有問題,我一個月就能夠幫你建好。」
「是七里谷。」
這時,老農說道,似乎不太喜歡老人一直說山旮旯。
「嗯,七里谷,如同被火燒過,寸草不生的七里谷。」這時老人一笑,轉頭看著老農說道,「但,還不是山旮旯嗎?我看啊,山旮旯都比你那裡要好。」
「宮殿就不用了。」
老農搖搖頭,說道:「我老頭子只需要一座茅屋,一塊田地,一柄鋤頭,就夠了。」
「唉,你又何必要活得那麼苦呢?」這時,老人嘆息一聲,總是感覺自己欠了老農。
其實,不是他欠,而是整個國家欠。
「不苦。」老農搖搖頭。
「懶得管你,說吧,你到底為何而來?」
老人沉吟一下,老農數十年不走出七里谷,現在突然來到北京,來到這座院子,必然是有什麼大事。
「我只需要你撤銷一個罪名。」老農也不客氣,直接說道。
這時,老人突然皺起眉頭,對他來說,只是撤銷一個罪名,根本就不算什麼。但是,老農卻為了這個罪名,走出了數十年不離開的七里谷,直接到他這裡來,就說明這個罪名十分不同。
而且,老農的弟子還是國士。
如果是普通的罪名,老農根本就不需要到他這裡,直接打個電話給蘇定邦就行了。但是現在,老農卻到他這裡來了,這說明蘇定邦也沒有辦法。
老人沉默了片刻,問著:「什麼罪名?又是誰的罪名?」
「危害國家安全罪,封青岩。」
這時,老農站起來,正色對著老人說道。
「不行!」老人一聽,立即否決,語氣斬釘截鐵,「這絕對不可能!」
老農皺著眉頭,說道:「為何?」
「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嗎?你又知道,死的都有什麼人嗎?」
這時,老人憤然說道,心中猛然一股怒火。他雖然在深院之中,但是他知道天下事,而前天發生的事,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而且,這還是震盪整個國家的大事。
「知道。」老農淡淡說道,似乎並不在意是誰死了,又死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