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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君，這裡是什麼地方？」牛頭來到人間後，舉目打量四周，接著說道：「似乎，這裡有一些地府殘缺的規則，不過隱藏得很深，一般的陰神難以發現。」

　　  「你能夠感受到？」封青岩有些驚訝，他第一次來陰山時都無法感受到，而牛頭剛剛出現在陰山就感受到了。

　　  牛頭果然不簡單。

　　  「可以。」

　　  牛頭點點頭，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是聲音依然洪亮如雷，接著它皺著眉頭又言，「府君，這方天地的規則不完整，老牛被壓製得很厲害，不能待得太久。如果有什麼事，請府君立即吩咐，好讓老牛去做……」

　　  「搬一座城。」

　　  封青岩一指前方的那座崖壁說道。

　　  崖壁上，有著一幅並不清晰的百鬼夜圖，而封青岩進入鬼城都是通過它。當牛頭看到這幅圖後，不由愣了一下，說道：「這是百鬼夜行圖？似乎有些不簡單啊，它們……」

　　  此時，牛頭緊緊盯著百鬼夜行圖，似乎在細細感受什麼。

　　  封青岩看了一眼牛頭，就把自己的鮮血塗到百鬼夜行圖上，片刻之間百鬼就活過來了，它們在崖壁上靜靜走動，朝一個方向而去。

　　  一股冰冷而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

　　  牛頭看到，不由臉色一凜。

　　  而在此時，封青岩趁著這個機會，在細細觀察著百鬼，看它們是不是曾經地府陰神死後，殘留下來的一縷神魂。

　　  「縊鬼，溺鬼，刀勞鬼，拘魂鬼，小兒鬼，大頭鬼，產鬼……」

　　  牛頭皺著眉頭說道，似乎對百鬼產生出一些敵意，「無頭鬼，厲鬼……」

　　  百鬼從崖壁上走下，朝封青岩的方向而來，此時他說道：「阿傍，跟在本府身後。」

　　  牛頭看到封青岩沒入崖壁，也沒有多想就跟上去了。

　　  「府君，百鬼中少的是不是牛頭？」片刻後，牛頭問道，其實它也猜測到了，還沒待封青岩回答又說道：「老牛知道，正是因為缺少了牛頭的神魂，老牛才會成為新一代的牛頭……」

　　  「嗷嗷——」

　　  「吼吼——」

　　  而在此時，百鬼猛然朝牛頭咆哮起來，它們身上瀰漫著冰冷的敵意，欲朝牛頭撲過去般。

　　  第685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百鬼咆哮，渾身瀰漫著冰冷的敵意，緊緊盯著身後的牛頭。雖然牛頭不吼不叫，但是同樣渾身瀰漫著敵意，一雙牛眼警惕地看著它們。

　　  封青岩有些意外，前兩次它們都是靜靜走著，而這次卻對牛頭髮出敵意，至於為何會發出敵意？

　　  「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它們應該是地府前代陰神殘留下來的神魂……」封青岩細細觀察它們的一舉一動，同時也在不斷推測著，「牛頭代表地府的新一代陰神，百鬼則是代表地府的前一代陰神，而現在正是地府陰神新舊交替之際，它們自然不願就此退出歷史舞台……」

　　  是誰也不甘心！

　　  況且，它們還是有機會轉世重生，繼而歸位於地府。

　　  「哼，只是區區一縷殘魂而已，也對我老牛咆哮？」牛頭冷冷說道，絲毫不懼百鬼的咆哮，況且它們只是一縷殘魂而已。

　　  轟隆隆——

　　  這時，牛頭身上迸發渾厚的氣息，四周如若掀起陣陣驚濤駭浪，把百鬼猛然逼退數步，令它們大駭不已。

　　  「嗷嗷——」

　　  「吼吼——」

　　  百鬼憤怒咆哮，身上瀰漫的敵意更濃烈了。

　　  而在這時，封青岩發現百鬼比第一次看到時更具靈性了，這一點發現倒是讓他有些意外，思索說道：「難道它們染上我的血後，神魂恢復了一些？」

　　  如果一直讓它們恢復下去，會不會有機會重新歸位？

　　  其實，它們歸位也不是不行，但是封青岩更傾向新誕生的陰神，新誕生的陰神如同一張白紙，可以讓他更好書寫……

　　  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這樣更利於掌權者控制政權。

　　  「嗷！」

　　  此時，牛頭大吼一聲，再次逼退百鬼。

　　  百鬼雖然憤怒、不甘，但它們只是一縷殘魂，根本無法對付牛頭。而且，這是天道輪迴的結果，它們最終都要退出歷史舞台，把位置讓給新生的陰神。

　　  在曾經的無數年前，它們新誕生之時同樣是頂替了前一代陰神……

　　  不久後，百鬼漸漸安靜下來，似乎已經接受這個現實，然後它們帶著封青岩走進鬼城。

　　  「府君，它們都是前一代陰神的殘魂？」

　　  當走進這片空間後，牛頭有些疑惑問道，雖然它已經感受到，但是它並不肯定。而且，它對它們產生的敵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似乎天生就是死對頭般，有些由不得它……

　　  「你認為呢？」封青岩反問。

　　  「應該是。」牛頭想了想說道，接著一邊走一邊說道：「其實它們並不太願意退出，但是這由不得它們……」

　　  封青岩點點頭。

　　  現在他並不是陰天子，所以即使是他，也無法去控制。而最終的結果又是如何，他同樣不清楚。

　　  片刻後，他就帶著牛頭來到那座巍峨山嶽上，而當牛頭看到那一座鬼城時，不由瞪了瞪牛眼，愕然無比說道：「府君，不會是這座城吧？這、這……」

　　  「就是這座城。」封青岩微笑說道。

　　  而在此時，牛頭突然有些心虛起來，心裡打起退堂鼓，那腦袋猛搖著說道：「府、府君，這、這座城實在太、太大了，恐怕老牛搬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