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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以歌看著不像是不懂規矩的傻吊,就是不知道他的錢從哪兒來的。
女警員隱晦地看了一眼蕭以歌的口袋,琢磨著能不能從他身上分點錢到手。蕭以歌警惕地避開了她,不想和她打交道。
察覺到蕭以歌的抗拒,女警員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友好商談是鐵定分不到錢的,還不如偷呢。不過估計也偷不到,別瞎折騰了。
這個學生看著好像挺好欺負的樣子,但她直覺這人不好對付,根本不像外表那麼純良可欺。
女警員咬了咬唇,扭頭走了。
蕭以歌這下能安心買零食了,拿劣質大紅塑膠袋掃蕩了不少東西,等老闆那邊炸好了,一起付了錢。加一塊也不到五十,這裡的物價是真的低,和蕭以歌記憶里的兒時差不多。
這頭蕭以歌在採購,那頭葉緒找了個特別適合偷偷吃零食的地方——村子裡最大那棵樹的樹上。這樹直徑比麵包車還寬,最起碼活了幾百年了。枝繁葉茂,躲在上頭根本不會被發現。
恰好這棵樹在一戶人家隔壁,而玩家裡的男專家這會兒就溜達到這邊,拉住這戶人家的小孩開始套話。小孩原本蹲在門口玩踢毽子,他也不等人玩完一輪,小朋友好不容易踢了九十多個,他愣是跑去把人打斷了。
“你幹嘛啊?”小孩頓時就不樂意了。
他都刻意避開這個奇怪的叔叔了,結果叔叔還主動撞上來。簡直是腿賤,自己伸腳踢了一下毽子,把人毽子踢飛了。還好沒飛太遠,就落在路中間,也好撿。
他跑過去撿起自己的毽子,看男專家的眼神簡直跟看敵人似的。男專家不甚在意,他還樂呵呵地走過去揉了揉人家腦袋,問道:“小朋友,踢毽子呢?”
小孩子翻了個白眼,掙開了他的大手掌:“你瞎嗎?”這還用問?
“來,叔叔問你一個問題。”男專家也不介意他的敵視,往人家門口的小馬紮上一坐,伸手跟招小狗似的招呼人家過來,“你答對了,叔叔就給你糖吃。”
小孩原本想離開,但是聽到有糖吃,就猶豫了一下。他家算是村子裡比較窮的,偶爾才會給家裡孩子買點零食吃。人類就是越窮越饞的性子,有錢之後反倒覺得以前期待的那些零食,各個都味道一般了。
“你真有糖?”小孩忍不住問道。
男專家還真從兜里掏出了一顆糖:“這不是有嗎?”這糖是他出門前從大學生家順的。
他們一行五個人接住在大學生家,就是村里那個唯一上過大學的男生家裡,也是他報的警。因為村里沒有旅館,只能在村民家裡接住。
大學生家只有兩個空房間,一個是他過世爺爺奶奶的,還有一個是倉庫,這個季節倉庫里沒堆東西,架了張床就算是客房了。所以五個玩家只能擠一擠,兩個女生住一屋,剩下三個男的擠一張床就有些痛苦了。
村里人一般家裡都常備一個瓜子花生盤,家境好的也會往裡放點糖果,如果有人來做客就抓點吃。男專家就是從那裡順的,他想反正自己也是客人,多拿幾個糖怎麼了。
小孩一看到真有糖,就磨磨蹭蹭地湊過來了。他伸手想去拿,男專家連忙把手背到身後。
“先回答問題。”
小孩不情不願地點頭:“那好吧……”
葉緒坐在樹上圍觀了半晌,覺得這個男的真欠。要不是他有糖,就憑他這個欠扁的模樣,根本不會有小孩搭理他,他也就只能拿糖騙騙孩子了。
男專家之前問了大學生,知道了這個村里到底是怎麼鬧鬼的。但那個消息對他來說沒有什麼用處,因為昨晚後半夜那鬼也跑來找過他們,不過被他們合理打跑了,所以這個鬧鬼情況信息量不大。
“你們村子裡鬧鬼,那你們晚上看的鬼都是什麼模樣的?”男專家覺得大學生所說的“看不清模樣”肯定是騙人的,而小孩子最容易說漏嘴,不如來找小孩子問問。
但是他沒想到,這個孩子是真不知道。他很誠實地搖頭:“我沒見過鬼,我不清楚。我晚上睡得沉,鬼來了我也不知道。
“你沒見過?”男專家不信,“那鬼就沒打過你?”
“沒有啊,我爸說,因為我乖乖睡覺,所以鬼就不會打我了。”小孩信誓旦旦地說道,“隔壁狗蛋晚上不好好睡覺,所以他被鬼打了,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男專家立刻抓住重點:“隔壁的狗蛋還活著?”
小孩不能理解什麼是活著和死了,他也不理會男專家的問話,只伸手問他要糖:“我回答了,你該給我糖了!”
男專家意識到問不出什麼,只好把糖遞給了他。不過總算有了個方向,他走向隔壁,準備去看看那個狗蛋。
葉緒比他效率高多了,直接一個感知丟過去,就知道狗蛋什麼情況。
隔壁屋子裡有一個小男孩躺在床上,渾身虛弱無力。看起來像是大病初癒的那種體虛,其他的問題倒是沒有,應該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不過鬼這麼好心,不殺人只是讓他虛弱一段時間?
葉緒頓時覺得,這個村子真有意思。鬼對外人就一副要趕盡殺絕的樣子,對自己村子裡的就只是嚇唬,這很明顯不對勁。
按道理講,外人又不是罪魁禍首,只是被無辜捲入的普通人。真正和它們有關係牽扯,甚至是和它們有仇的,其實是村里人,它們應該著重對付村里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