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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月劍宗的女弟子姍姍來遲，過來之後掃了眾人一眼，直接走到葉緒身邊：“斬月劍宗。”
“落微齋。”葉緒頷首微笑。
“落微齋、斬月劍宗、風霜閣？”東玄派男弟子眉頭一挑，“書里你們也結盟了？我派典籍里說的卻是你們門派看不慣我們五派因為芝麻點小事鬧騰，乾脆一起疏遠了。”
斬月劍宗女弟子瞥了她一眼：“不錯，男修女修誰也不比誰高貴，你們非要掙個高下把另外那些踩在腳底，是挺無聊的。我們三派懶得插手你們這些折騰，這你也有意見？”
“這話說的痛快。”風霜閣弟子頓時一樂，“來來來，盟友，咱們站一塊。”
說著便朝葉緒二人走來。
“不是盟友。”斬月劍宗的淡淡搖頭，“就是一向關係好的友人而已。”
他們三派是唯一沒成立那勞什子聯盟的，不過對面兩盟自發把他們歸為一盟，三方互相都不待見。只是，他們兩盟鬧得厲害，這邊被迫成盟的三派沒心思和他們鬧而已，都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
“既然這樣，那我們走吧。”風霜閣這位自稱姓賀，讓葉緒他們乾脆叫他賀風霜，“別留在這裡了，免得被他們的戰火波及。”
葉緒表示他葉落微沒什麼意見，反正他只是過來找友軍的，現在找到了，也可以離開了。
杜斬月姑娘對自己這個“被命名”的名字很不滿意，但拗不過賀風霜這個沙雕。為了不被喊杜月月，只能妥協。
她瞪了賀風霜兩眼，不情不願地說道：“走吧。”說完還接了一句，“真不想和你這個傢伙組隊。”
賀風霜臉皮厚，就當沒聽見，笑嘻嘻地跟在杜斬月身後，試圖講冷笑話逗樂這位偏高冷的姑娘。然後他就發現，葉緒走路的時候離他三米遠，仿佛他身上有傳染病。
“……葉落微，你會失去我的。”賀風霜瞪他。
葉緒一臉滄桑：“求之不得。”為什麼他的人生中，總能碰見二貨隊友。
“……”
離開中心區域之後，他們商量著一條街一條街地走訪，查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光從葉緒提供的地圖上來看，沒有任何問題。不存在多一個不應該有的建築、少一個應該有的店鋪這種事情，所以非常棘手。
“你們來的路上，有碰見什麼嗎？”葉緒問。
兩人齊齊搖頭。
就是因為什麼奇怪的都沒碰見，才覺得更奇怪。這個城肯定有問題，但沒人知道問題在哪裡。
“我覺得這個城表面想是桃花源記里的那個桃源，但背地裡應該恰恰相反。是一個‘惡’的桃花源。”葉緒一邊說一邊想，“還有就是，你們對永生這個詞有什麼看法嗎？我覺得這個很關鍵，估計是唯一的提示了。我不是修真遊戲這邊的玩家，對修真類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你們當中人接觸過類似的設定或者故事嗎？”
“永生……”提到這個，賀風霜陷入了沉思。
杜斬月倒是非常光棍地搖頭表示不知道：“你說永生我只能想到那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一開始覺得這個城可能是有仙人設了個結界，把它和外面隔絕開來。然後給城裡人什麼可以長生不老的仙物，讓他們一直這麼活下去。”
但是，這個猜想顯然是不對的。
賀風霜聽了她的話，突然像是被點醒了一樣：“你說仙人和結界？”
杜斬月一愣：“對、對啊，怎麼了？”
“你想到什麼了？”葉緒連忙追問。
“我大概知道這個城，是怎麼回事了。”賀風霜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這個故事還蠻有名的。”
這個故事在很多修真類的文學作品裡都出現過，一個關於凡人祈求永生的故事。它有很多變種，但核心部分是不變的。
傳說有一個村子，村裡的人想要長生不老。有日他們有幸得見了仙人，說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要能讓他們完成心愿。
仙人再三確認他們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情願之後，滿足了他們的願望，但是沒過多久，他們就後悔。因為這個代價，太沉重了。
“他們變成了脫離六道輪迴之外的怪物，不人不鬼，永遠重複著某一天的事情，不得解脫。”
所謂重複某一天的事情，其實很好理解。
比如村裡有個孩子，他這天早上起來和小夥伴玩了一上午的彈珠。下午家裡來了客人，他和家人一起招待客人。晚上客人離開了，他們洗洗睡了。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前一天的記憶被清空，又按照前一天的軌跡玩彈珠、招呼客人、睡覺。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永遠重複這一天的經歷。他和村里其他人都只有在晚上睡著之後，才會在夢裡想起來他們一直在重複這一天。雖然他們確實長生不老了，但他們也失去了自由。
而這個小村子，則被結界束縛在一個單獨的空間裡。不會有人進來擾亂他們的命運線，自然也沒有人能夠把他們從無盡的輪迴里解救出來。這就是，他們求來的永生。
“類似的變種設定會更常見一點，就跟鬼故事裡跳樓自殺的人會一直困在樓里每天晚上不停重複跳樓、被屠殺殆盡的小村莊裡村民的鬼魂因為不甘和怨念會一直重複被屠殺那一天的經歷。總之都是非常殘酷的設定，都在等著有緣人來解救。”賀風霜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