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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在基礎攻略里講過的,幾位小姐中出挑的都記在了嫡母名下,在大夫人眼裡,妾生女只不過是日後聯姻的工具。給她們半個嫡女的身份,也不過是為了日後能賣個更好的“價錢”。
葉緒帶著隨從來到正院,發現這裡的下人比別處規矩許多。
自從妖妾來了之後,葉家老爺已經許久沒有在正院留宿了。即便如此,依然沒有下人敢輕視葉夫人,反而更加謹小慎微,生怕被夫人捉到錯處。
“二少爺來了。”守門的婆子一見葉緒,分好不敢怠慢,忙引著葉緒進去了。
二少爺在外遊學數年,回來的次數寥寥無幾,小兒子本就更受寵愛一些,這麼一來夫人更是把二少爺疼到骨子裡。不過下人背地裡嚼舌根的時候,卻覺得以二少的性子絕不可能去游什麼學,遊山玩水還差不多,只是不敢當主子的面說。
葉緒看了一眼院子,一個夫人打扮的美艷女子正跪在那兒,身邊站著無所適從的華服姑娘。雖然不認識,但葉緒大約能猜出來這個少女是府里的庶出小姐,她身邊跪著的應該是她的生母,府里某位姨娘。
“二少爺。”姨娘伏地行禮,不敢抬頭。
葉緒沖她點了點頭,又看向少女:“妹妹可要進去坐一坐?”
庶小姐咬了咬唇:“可以嗎?”
她想進去向夫人求情,又怕夫人冷著臉把她罵出來。
她雖然是府中的小姐,但不如其他姐妹聰明,沒被夫人選中記在名下,很不起眼。況且哪有正房夫人樂意看到府里的孩子把姨娘當“娘親”的,即便姨娘是她的生母,一般嫡母也巴不得他們母女離心,老死不相往來,而庶女心裡只能有嫡母這一個母親。
葉緒大致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了,心裡有了成算,所以才會大大方方地邀請庶小姐進屋。如今府上妖妾當道,按理說姨娘和夫人會同仇敵愾,基本不會出現姨娘得罪夫人的情況,那麼現在姨娘被罰跪,自然是有隱情。
最可能的情況是妖妾要先拿這個姨娘開刀,鬧到夫人這兒,夫人不得不罰她兩下。而夫人沒有讓人把庶小姐拉走,反而任由她在這兒陪著姨娘,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夫人不想罰姨娘,藉機賣姨娘一個好,讓她女兒陪陪她,不至於一個人難熬。
葉緒不再多說什麼,直接吩咐紫織:“扶著小姐進來,她身子骨弱,不好在太陽下久曬。”
然而太陽都落山了,哪來的曬。而且看樣子這母女倆在這兒也沒待多久,估計是傍晚才來的。
紫織連忙上去扶住庶小姐,半強硬地將她扶進了屋子裡。屋內,夫人正坐著品茶,見葉緒進來了,頓時眉開眼笑。
“久兒快過來。”她沖葉緒招招手,“瞧著又瘦了,回家也不好好吃飯。”
晚上把所有菜吃光光的葉緒決定保持沉默。
夫人招呼葉緒吃些點心茶水,然後像是才發現庶小姐進屋了一樣:“三丫頭也進來了?快坐吧,瞧瞧這小臉,都被曬紅了。”
說瞎話的時候,夫人和葉緒看著簡直跟親母子一樣。墨北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怪不得葉緒能當二少爺而他不行。
三小姐有些不知所措:“見過母親。”
“好了,別多禮了。”夫人一臉柔和,“這次是委屈你姨娘了,本不是她的錯。只是你爹縱著那胡姨娘,非要加罰,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這會兒天色晚了,我也該休息了,你著人扶你們姨娘回去休息吧。”
三姑娘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多謝母親!多謝二哥哥!”
葉緒擺擺手:“快去吧,叫大夫給姨娘看看腿,可不能落下病根,就說是我的意思。”
胡姨娘雖然能在愛情方面迷惑葉老爺,但是剛開頭的時候,她是沒法讓葉老爺立刻就連兒子都不要的。在葉老爺心裡,兩個兒子最為重要,這也是為什麼胡姨娘不能輕舉妄動,要一點點試探,先從地位低的下手。
這回葉緒說是他意思,葉老爺就不會多過問。也不會覺得夫人在對他陽奉陰違,前腳說要罰結果後腳隨便折騰兩下就揭過。
三姑娘匆匆行了一禮,焦急地出去了。葉緒則扭頭詢問夫人叫他過來做什麼,一般沒事的話,夫人不會主動傳喚,都是她自己去兒子院子裡探望的。
“也沒什麼事,就是給你做了條新腰帶。”夫人笑吟吟地從旁邊拿起一條腰帶,“瞧瞧看喜不喜歡。”
葉緒頓時瞭然,送腰帶什麼時候都能送,非要天快黑的時候送,還卡在剛用過膳這個點,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實她就是想叫葉緒過來,給她遞個台階,好讓她早些把姨娘打發了。
這事兒說出去就是二公子宅心仁厚,好心免了姨娘的懲罰,也算是一樁美談。姨娘地位比較特殊,可以說是少爺的長輩,也能說是半個下人。只要控制輿論別往什麼二少爺看上姨娘這個說法上引導,這就是個好事。
葉緒接過腰帶誇了兩句,而且是硬想詞來夸的,他實在不擅長文縐縐的誇獎。好在二少爺的人設就是不學無術但卻喜歡標榜自己是個讀書人,所以夫人聽了只是捂唇笑笑,早就習慣了。
“你呀,回頭多看點書。”她點了點葉緒的腦袋,“後院那塊你少靠近,最近不太平。那個胡姨娘一直在想辦法抓我身邊人的小辮子,前陣兒差點害了我身邊的薔薇,你可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