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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沒戴耳機的蕭以歌分-身就這麼倒霉地被吵醒了,他茫然地盯著房頂發了會兒呆。三分鐘後,耳邊叮叮叮的動靜總算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把他從剛醒的怔愣中吵了出來。
他困惑地看著護盾外頭張牙舞爪的鬼,靜靜地盯了半晌,終於沒忍住,說道:“老人家,你累嗎?要不要歇一會兒?”
外面的老鬼:“……”
這不對啊,為什麼這個小伙子不怕他?年紀小的不是都挺怕鬼的嗎?
這就是鬼他不懂了,年紀小的反而不如年紀大的怕鬼。有些人十二三歲的時候敢大半夜一個人看恐怖片,還覺得不恐怖;等成了年,幾十個人趁著陽光明媚的大中午,聚在班裡一起看血腥大片,都能嚇成鵪鶉——沒錯這個人就是作者君本人。
總之,有些年紀大的更怕死,也就更怕鬼了,這都是說不好的。更何況蕭以歌只是長得嫩,年紀其實比葉緒大不少。
“為什麼頭一個找我?”蕭以歌頭疼地看著他,睡半道被吵醒,真的難受。
要是平時,他肯定不會問這麼蠢的問題。畢竟他這麼倒霉,鬼不找他找誰。可是今天他已經證實了葉緒的好運完全壓制他的霉運,按道理講鬼就不會再頭一個盯上他了。
那鬼陰森森地盯著他,不說話。
蕭以歌也盯著它,不說話。比沉默,他沒有再怕的,他可以憋著一年不說話。
這鬼顯然憋不住,沒十分鐘,它就開口了。想來生前是喜歡絮絮叨叨的老人家,不讓它說話簡直是在難為它。
“……因為。”它聲音沙啞刺耳,像是壞了嗓子一樣,“這屋有天師。”
作為鬼,當然要頭一個幹掉天師了。那些什麼專家學者警察,它可不怕。可是這個瞧著有本事的天師,卻不能留。
不過,進屋之後它就換了攻擊對象。這也沒辦法的事情,一個歐皇和一個非酋擺在它面前,它控制不住自己,就想去收拾那個看著討厭的“黑”小子。
這會兒被蕭以歌一問,它才反應過來。不對啊,它是來殺天師的,怎麼和這小子槓上了?
蕭以歌遭受一場無妄之災,當時只有一種感覺——又來了,就知道霉運不會徹底放過他!
但他已經很習慣了,這種無妄之災,他隔三差五就能碰見一回。他淡定地看著那隻鬼,勸道:“你早點走,我好繼續睡覺。要是吵醒了我旁邊這個,你可能就走不了了。”
他不怕鬼,所以無所謂什麼時候收拾鬼,現在更重要的是睡覺。但是他旁邊這個怕,所以他猜葉緒一定會暴起傷鬼,先把這個鬼解決了,說不定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鬼看了看蕭以歌身上的護盾,又看了看旁邊睡著的葉緒,默默走了。他連這個天師弄出來的護盾都打不開,就更別想殺掉天師了,還是省省力氣吧。
不如,趁著時間還早去找其他屋的人玩玩?
蕭以歌見人走了,安心地閉上眼,繼續睡覺。
不過睡前他總覺得有哪裡比較奇怪,一般作怪的鬼不都是女人和小孩嗎,這次怎麼是個老人?老人大多壽終正寢,就算橫死,也活夠了歲數,戾氣不夠多很難化為厲鬼留世。
看來這個村子,還真是有故事。
第202章
第二天早上起來,葉緒收回了分-身,高高興興地帶著蕭以歌出門吃早飯去了。蕭以歌也沒告訴他昨晚有鬼來過的事情,只說鬼可能會針對他們倆。
“鬼怕天師,不怕那些警察。”蕭以歌說道。
葉緒覺得有道理:“那我們今天小心點。”
兩個一路朝前院走去,中途路過了一間屋子,葉緒發現門沒關嚴實,開了一條縫。他好奇地看了一眼,一般農村的房子是不會關門的,都敞開著。要麼就是出門的時候把大門關嚴實了,少有這種半開不開的。
門縫太小看不見什麼,葉緒就展開感知看了一眼,發現門後有個老人家坐在椅子上打瞌睡。許是早上風大,所以把門關上了,不關門的話,這一塊門口正巧可以曬到太陽,挺適合打盹的。
他沒怎麼在意,收回感知和匆匆走過來的村長家大兒子打了聲招呼。大兒子是回來拿農具的,昨晚喝多了,今天早上起遲了點,耽誤了下地。
“大師昨晚睡得還好嗎?”大兒子堆著笑和葉緒寒暄了兩句。
他看起來就二十多歲的樣子,除了手上的厚繭,基本看不太出來他是個農民。因為這張臉長得還不錯,也沒有特別粗糙黝黑。
葉緒驕矜地點點頭:“還行。”
蕭以歌沒去在意葉緒和他說了什麼,而是有點在意屋子裡的老人家。老人家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但蕭以歌一想到昨晚的鬼,就忍不住多關注一下村裡的老人。
這個時候,他突然意識到,昨晚宴席上的好像都是中青年男子,幾乎沒有老人。年紀最大的,看著也不過六十。屋子裡這個老人也差不多,看著六十左右。
想到這裡,蕭以歌猝不及防地開口問村長大兒子:“你們村子裡沒有老人嗎?”
大兒子臉色驟變,但還是強笑著說道:“怎麼沒有?我爺爺就在屋裡呢。”他指了指開了條縫的門。
蕭以歌定定地看向他:“我是說,年紀很大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