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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邪念瘟疫1(2)
崔喜慶搖晃著走到教室門前,正要開門,忽然聽到裡面好像有響動。他把門輕輕推開一條縫向裡面望去,雖然教室里沒有開燈,但借著窗外的月光還是可以看到,一個熟悉的苗條身影——金紀秀。“啊……”崔喜慶忍不住叫了一聲。“誰?”金紀秀一驚,轉身問道。崔喜慶只覺得胸口血氣翻湧,臉上湧起一股熱浪,不由自主地推開門,吃力地說:“是……是……呃我。”“原來是你呀,”金紀秀很快恢復了鎮定,臉上露出一貫的清純自信的笑容,緩步走過來,“崔喜慶同學。”這可是我跟她第一次說話啊,這麼多男生,她竟然能記住我的名字!崔喜慶激動得全身都在發抖。“你……你……在……”因為緊張,他的臉都有些抽搐了,“在……做什麼?”
“噓——”金紀秀把食指放到唇邊,吹氣如蘭,崔喜慶頓時聞到一股淡淡的芳香,只覺得血液立刻全都衝到了頭頂,眼前一黑,竟然昏了過去。
第四章 邪念瘟疫2(1)
宋宰純呆呆地坐在床上。這是他和金紀秀悄悄租的一套小房子,只有一個房間和一個衛生間,當然不是因為錢的原因,對他們來說,其實只要有一張床就夠了。在別人眼中,他和金紀秀只是最近才走得比較近,可事實上,他們早在一年以前就已經開始戀愛了,只是金紀秀從來不願意被別人知道,直到最近才逐漸轉變了態度。金紀秀近來的舉動的確是非常奇怪,宋宰純仔細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從她不再堅持隱瞞兩人關係開始,好像她的身上有些什麼就逐漸開始發生變化。就像今天晚上,忽然說要出去,問她去哪裡、做什麼,她不僅不說,反而還有些慍怒。難道她變心了嗎?可如果她變心了,為什麼又在學校里公開兩人的關係呢?宋宰純看了看靜靜躺在桌上的粉紅色書包,猶豫了一下,便走了過去,輕輕將書包打開。書包里沒有太多的東西,只有幾本書、文具包和常用的幾樣。他隨手翻開其中一本金紀秀最近常常看的書,以為會是什麼傷春悲秋的愛情小說,誰知映入眼帘的卻是些各種動作的人物,旁邊還注了很多古怪的符號,儼然就像電影裡演的那種古代武功秘笈。這丫頭在搞什麼鬼?宋宰純莫名其妙地翻看著手上的“秘笈”,不由自主地跟著學起書上的動作,舞弄了幾下,一個不小心,手撞到了桌角上,書也掉到地板上,這才看清封面上的四個大字:“眾神之戒”。
宋宰純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對“眾神之戒”雖然沒有任何興趣,但人人皆知的最淺薄的常識還是有的:這是一個源於中美洲的神秘邪教,至今已有三千多年歷史,信奉嗜血儀式,並將邪惡的種子散布到世界各地。他們常在的古城舉行挖心臟一類的血祭活動,二十多年前曾在牙買加金瓦爾城製造了駭人聽聞的殺嬰慘案。“眾神之戒”傳入韓國以後,竟迷惑了相當數量的一批民眾,其中甚至不乏政府官員、大學教授之類的高級知識分子。想到這裡,一股寒意自心底油然而生。忽然,他覺得一陣一陣熱氣呼在了自己後頸上,不禁毛骨悚然,嚇得大叫起來。“宰純哥,你怎麼了?”宋宰純聞聲回過頭來,看到金紀秀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正站在自己身後。“紀秀……”他訥訥地看了看眼前的美女,臉漲得通紅。金紀秀看了看桌上凌亂的書包,又看了看地上的書,微微一笑,問道:“怎麼樣,覺得好看嗎?”“你是買來看著玩的?”宋宰純長出了口氣,他知道金紀秀非常調皮,古靈精怪,要說買這書來看著玩也不稀奇。金紀秀凝視了他一會兒,突然格格地笑起來。“你笑什麼?”宋宰純被她笑得滿頭霧水,“我臉上沾了什麼東西嗎?”“我笑你呀宰純哥,大難臨頭了都不知道!”金紀秀一本正經地把朱唇貼到他耳邊,輕聲說:“看在你是我男朋友的份兒上我才告訴你,世界末日就快到了,整個人類即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境!”“你是不是科幻電影看多了?”宋宰純張開粗壯的雙臂攬過金紀秀,“就算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也會保護你到最後一刻的!”“你根本就聽不懂我在說什麼。”金紀秀長嘆了口氣,一把將他推開,“看來你不是優秀的人種,在審判日定將被淘汰。”“紀秀,你說的都是什麼!”“在不久的將來,邪惡的魔鬼將誕生於大地之上,殺光所有的人類,把地球焚燒成宇宙里的塵埃。只有真神維拉科查才能夠在黑暗裡指給我們光明的道路,使我們不致迷茫,失足於深淵之中。不相信真理的庸人,會在審判日被真神淘汰,他們不配再活下去。”金紀秀溫柔地把臉貼在宋宰純結實的胸膛上,夢囈一般喃喃地說,“沉迷在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里的那些庸俗透頂的人哪,根本不懂得什麼是科學,他們的人生毫無價值,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但你是我男朋友,我不想看著你死。這不是妖言惑眾,終有一天會發生的,到時候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你相信我,相信我吧!”說著嗚嗚地哭起來。
第四章 邪念瘟疫2(2)
宋宰純聽到她的哭聲,心一下子就軟了,於是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我的紀秀從來不騙人,我當然相信。別哭了紀秀,很晚了,我們先睡吧!”金紀秀點點頭,緊緊抱著宋宰純倒在了床上,隨手關了燈。她要了兩次。他覺得今天的她特別熱情,仿佛要將他完全榨乾一樣。直到兩個人都筋疲力盡,她才像小貓一樣偎在他的懷裡睡著了。宋宰純沉重地嘆了口氣,他現在完全明白,紀秀沉湎於這邪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看來是陷得很深了,怎麼才能讓她擺脫出來呢?想了一會兒,一陣濃濃的睡意襲來,他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就在宋宰純漸漸發出鼾聲的時候,金紀秀忽然睜開了眼睛,輕輕地掙脫男友的懷抱坐了起來,然後從枕下摸出了一柄水果刀。寒光一閃,鋒利的刀口划過宋宰純的咽喉。宋宰純從夢中驚醒,雙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脖子,掙扎了幾下,便失去了力氣。金紀秀放下刀,雙手捧著宋宰純的臉,似怒非怒地嗔道:“宰純哥哥你真笨,你無可救藥啦!”說完,低頭吻到對方的唇上,將他最後幾絲微弱的氣息完全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