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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羅賓如此這樣的自我介紹,公證人伯勒錫絲毫沒有懷疑之意,也沒有要求羅賓出示證明身份的有關信件。
當然,他要是要求羅賓出示的話,羅賓也早就為他準備好了偽造的身份證明。
伯勒錫個頭不高,態度很是和氣,從表面上就可以看出這個人是個和事佬。也許是為了遮掩他的禿頭,他頭戴一頂黑禮帽,並且身著一襲黑西裝,表現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嗯!你便是臘佛耳先生的授權人嗎?多有勞累,請坐吧!”
他招呼羅賓坐下,自己也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隨後,用一種慢慢的語調開始談話。
“實際上,這件事情讓我很是頭痛。我所邀請的遺產繼承人,兩個被謀殺了,一個人因涉嫌謀殺被押審判。在我這麼多年的公證人生涯中,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
“令人費解……”羅賓在一旁說。
“是,是這樣的。具有遺產繼承人資格的共有五位,他們分別是度利遜兄弟及伊沙波爾姐妹。目前度利遜兄弟都無法參加協商會議,原因你也清楚。就在剛才貝德麗思·麥戴禕夫人打電話來,她身體有些難受,因而不能來此地了。雖然,已有你一人作為臘佛耳代理人身份前來,但你與伊沙波爾小姐也沒什麼好談的,如果貝德麗思來的話,倒能夠協商一番。”
公證人伯勒錫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這也讓羅賓大失所望。本來他此行的目的,就為了了解遺產是如何分配的,各能分到多少,特別想要搞清楚貝德麗思夫人,她能夠在遺產繼承中獲得多少。
羅賓在目不轉睛地盯著牆上的掛鐘的同時,腦子在不停地轉動著。
公證人伯勒錫看到羅賓呆著是這樣的沒意思,就與他談天說地。
“我和這些遺產繼承人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了解,即便是遺產的主人威耳其·蒙葛立也沒有什麼了解。然而,我的父親在挪思那個地方擔任公證人,他與蒙葛立老先生關係很好。我的求學生涯是在巴黎度過的。每當我回鄉探親的時候,家父總要和我談起蒙葛立老先生,這我才了解到他是個很倔的怪老頭。
“學生時代結束,我拿到了畢業證,與一位克定堡的小姐相愛並娶她為妻,因而我就留在克定堡任公證人。
“在我父親去世之後,我一直也沒回過家鄉挪思。不過,在1914年的2月,我記得清清楚楚,讓我大吃一驚的是蒙葛立老先生前來造訪。他之所以來找我,就是讓我協助他立份遺囑。
“讓我不明所以的是,挪思當地也不是沒有公證人,他為何要路途遙遙地來到這裡,原因在於他與家父有非常深厚的情誼,他對家父非常信賴,因而將訂立遺囑一事委託給莫逆之交的兒子。從這件事上也可以看出,他是個疑心很重的人。他那愛憎分明的倔強脾氣,不得不讓人佩服。
“因而那些遭他憎惡的人,就顯得很可悲。臘佛耳、佛立桑、瑪地雅思兄弟三人,老先生就沒有什麼好感。雖然他們都是他的外孫,也就是伊沙波爾姐妹的表哥,但不知是為何原因,就是得不到蒙葛立老先生的歡心,然而,他們都具有繼承遺產的資格。
“在以前時,貝德麗思是蒙葛立老人家最疼愛的掌上名珠。後來她與麥戴禕的結合,讓老人家大為惱火。他在重怒之下,將貝德麗思的遺產份額大大削減,只留給她很可憐的一點,而伊沙波爾小姐尚未婚嫁,便把城堡給她作為結婚時的陪嫁,城堡有廣闊標緻的院子及可造葡萄酒的地下室。”
“這樣的話,貝德麗思的那些表哥們,又能分到什麼呢?”
“蒙葛立老先生計劃將有價證券留給他們。一些現金和珠寶也一併由兄弟三人繼承,倘若你的授權人臘佛耳先生被宣告無罪釋放的話,那他兩個已死去的弟弟應繼承的份額由他一人繼承,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正說到這裡,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不一會兒,僕人進來報告說:“伊沙波爾·蒙葛立小姐來了。”
“快請她來。”伯勒錫公證人吩咐道。
為了表示禮節,羅賓也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位身著孝服的女士來到了門口。她進到屋中,伸出手來與公證人行見面禮。而羅賓卻是大吃一驚,要不是抓住了沙發的後背就要跌倒。
從外面進來的這位女士並非是她所自稱的伊沙波爾小姐,而是貝德麗思!
“我來相互介紹一下,這位先生是諸蒂律師,是你表哥臘佛耳的全權代理人;這位是伊沙波爾小姐。”
由於伯勒錫公證人根本不認識伊沙波爾姐妹,當然也就不清楚她會是貝德麗思,所以才那樣給羅賓介紹。
羅賓和“伊沙波爾小姐”握了握手。
“非常高興見到你,伊沙波爾小姐。”羅賓卻覺得暗自好笑,也怎麼不會想到會如此稱呼貝德麗思。
貝德麗思自然更無從知曉眼前這位諸蒂律師會是羅賓喬裝改扮的,很是溫柔甜美地與羅賓打個招呼。
“我常榮幸能認識你,律師先生。”
一時間羅賓還無法想清楚貝德麗思要假冒妹妹伊沙波爾。
公證人伯勒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雙手交叉在胸前,用一本正經的口吻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