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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知道奇怪在什麼地方!”趙甲元恍然大悟般叫道:“當時老符直接跳了下去,根本沒人接近過他,又怎麼會有上面那句話呢?”
“沒錯。現在就說到老符的死。”
凌羽打量著劉發,從兩排牙縫間“絲”地吸了口氣,道:“老符當時發出了兩聲慘叫,後一聲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情吧?可是為什麼在跳下山谷之前老符就發出了慘叫?
“原因就在於——他的攝影機被人動了手腳,對著眼睛的取景框裡,裝了某種遙控型的強光發射裝置。
“在案發當時,兇手使用遙控器,讓發射裝置發射出強光,因為老符在對著攝影機拍攝的時候瞳孔比平時還要大,所以強光的刺激更加強烈,他眼前一黑,而且感到眼球發熱,倉皇間就慘叫了一聲……
“在這時,他聽到了剛才那個聲音,於是很自然就朝那個聲音發出的方向走了過去。他迫切想要讓眼睛舒服一點,眼睛看不見、加上心煩意亂,導致他連方向都無法分清了,因此最終才因為踏空摔下了山谷。”
眾人譁然,葉蝶說道:“沒想到這個詭計原來這麼簡單!”
“簡單是簡單,但是,卻巧妙的利用了人類在失明慌亂時候的特殊心理,成功地將符海引向了死亡之谷。”凌羽說著,轉向已經臉色發青的劉發:“也只有身為道具師的你,最擅長玩這些把戲!”
“劉發,你是這裡土生土長的孩子吧?因為你知道甜菜在這裡的習慣吃法……你上次回來大概就是勘察地形,為了謀殺計劃做好最精密的規劃吧?
“你可能已經好多年沒回來,對這裡的地形有些記憶模糊了——結果被趙鐵匠碰到,於是你便殺他滅口。也有可能,鐵匠並沒有看見什麼,只是因為鐵匠認得你,所以你就不得不殺了他。”
“那鄭仁的死呢?”趙甲元關於這部分還不是很明白。
“那個案子也不複雜,只是過程有些瑣碎。”
凌羽耐心地說下去:“在那天早上,劉發給鄭仁的早餐里下了藥,那是一種能夠引起人頭疼的藥,鄭仁吃了感到頭疼難忍,只好請病假躺床上休息,不過這種藥物藥性不強,一個多小時後就失效了。
“恢復過來的鄭仁想去工作,卻發現床邊有人給他留了紙條,把他騙到懸崖邊去拍照、或者干其它什麼的,然後劉發就趁休息的十分鐘,穿越學校和懸崖中間的山坡,用很短的時間趕到鄭仁那裡,用鈍器在鄭仁的脖子上打了一下,將他擊昏過去。
“接著你對他進行了搜身,你得把那張紙條給找出來,否則事後被人發現屍體時,紙條會成為重要的破案線索……
“拿回紙條後,你還刻意把他隨身攜帶的手電筒給取下來、扔到懸崖邊,想以此引起別人的注意,進而發現到鄭仁已經掉到山崖下去了。”
葉蝶知道凌羽的陳述講解完結,所以不失時機地補充了一句:“如果他去懸崖邊把那個金屬球體給取回來毀掉,那我們就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證據了。”
“呵呵,他不是不想那樣做,只是他找不到機會而已。”
凌羽緩了口氣,微笑著說:“因為符海死後,誰要是擅自行動會很容易引起懷疑——而且他還要找機會把攝影機里的那個裝置給拆除,所以一直沒去懸崖邊……現在,真相已經浮出水面了。
“劉發,你還有什麼好說嗎!”凌羽目光灼灼的望向劉發。
“喝——”
劉發猛然吼叫一聲,眾人皆閃避唯恐不及,只有副導演林封因為年紀太大、又體形肥胖,沒逃開,被劉發給抓住了。
劉發用一把錐子抵著林封的喉嚨,罵道:“林封!你這個混蛋!要死我也要拉你陪葬!”
“劉發,我平時對你也算是照顧,你為什麼要恩將仇報?”林封額頭大冒冷汗,說話卻依然帶著幾分冷靜和威嚴。
“哈哈哈哈,照顧?”劉發冷笑一聲,並不大的眼睛裡射出了駭人的光芒。“你恐怕已經不記得,在六年前,曾經有一個叫林采的女孩也受過你的照顧吧!”
“林采……”
林封渾身一震,雙目瞪圓,道:“那個從鄉下來的女孩……她、她跟你是什麼關係?”
“我跟她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劉發恨恨的道。
“六年前,有個拍廣告的劇組來到了我們鎮上,攝影師就是符海,符海臨走前給了阿采一張名片,跟她說,如果她想當廣告模特兒,就到城市裡找她。
“阿采心動了。她一個鄉下女孩什麼都不懂得,還真以為當明星那麼容易……三天後她偷偷一個人離開鎮裡,坐火車去了V市,從此就沒了消息。
“為了找她,我花了一年時間,可是……最後我找到的卻是她的墳墓!她就是被你們這些淫棍害死的!
“符海玩膩了她,就把她推給鄭仁,然後鄭仁玩過她後,又順水人情把她介紹給了林封你這個老混蛋!你給她安排了一些小角色,表面看起來像是栽培她,可是實際上,她只是供你享受的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