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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白小小離開一趟又回來,臉色很難看,別人問她怎麼了,她忽然哭出聲起來,“三哥他待在房間裡……我給三哥送飯,可是我敲門三哥卻沒應聲……我怕三哥是出事了……”
“大夥快去看看!”喜婆的兒子叫道。
白三元的房間在院子角落的位置,凌羽跟著白家幾個大男人一起來到了門口,幾個大男人上前去叫門,果然沒有回應,推門卻發現門已經從裡邊拴住了,只好合力撞門。
“轟!”門板整個倒塌下來,眾人一古腦兒衝進去,燭光中,第一眼就看見了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白三元。
準確來說,應該是白三元的屍體。
干河村的人似乎從來沒有碰到過此類事件,一時間,有人叫喊,有人驚呆,也有人跑了出去,很快,外邊跟著大呼小叫,亂成一團。
看見屍體的那一瞬間,沒人注意到,有個目光明亮的少年,臉上浮現出了不合時宜的笑容。
這個少年就是凌羽。
這是兇殺案,真的是兇殺案……噢!感謝上天,終於讓我等到了!那是一種能夠引發靈魂深處顫慄的興奮感!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因為調查得馬上進行,自己不能跟那些村民一樣一頭熱,被眼前的慘劇給蒙蔽雙眼。
凌羽很想叫他們不要破壞現場,但是又想到他們根本不會理一個客人的話,所以只有儘快查看現場,收集有用的證據。
這是一個長方形的房間,床被安置在門斜對面的牆角。床頭貼著的那面牆在兩米高的位置有個通氣窗,有竹欄杆,欄杆之間的縫隙大概只有三、四厘米寬,整個不能打開。而門對面的那面牆上只有一扇窗戶,也裝著木欄杆,欄杆之間的縫隙比較寬,有十厘米的樣子。
密室……這不是正牌的密室殺人嗎!凌羽愈想愈興奮。
白三元就趴著死在自己的床上,脖子上有勒痕,喉嚨被一把很長的匕首從正面給刺穿,通到脖子後邊。
很奇怪……兇手分明是已經把人給勒死,為什麼還要用匕首刺穿喉嚨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還是有著什麼不得不為之的原因?
另外,在房間中間位置的地板上,還打碎了一個泥塑佛像,看那造型,跟祠堂里供奉的佛像差不多。
這個佛像……跟整個房間裡的其他東西太不協調了……
案發現場調查完畢後,凌羽又跑到外邊,到通氣窗和窗戶外邊繼續調查,水鏡看見他出來,於是跟在他後邊想看他到底在幹什麼,後來看到他是在調查,而且十分專注,就沒有過去打擾他。
凌羽用手電筒照路,在窗戶外邊的草地上發現有被翻過的新土,用手挖開來看,新土下邊埋著的,竟是一小堆木炭和一些沒燃燒過的乾草。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東西,所以可以推翻小孩子用木炭來烤番薯這個假設。
這些木炭和乾草埋的位置那麼靠近窗戶……這難道僅僅只是巧合嗎?
凌羽走著走著又回到了院子裡,這時院子裡已經沒有幾個人,正在吃飯的人都跑去看屍體去了,耳邊都是鬧哄哄的雜音。他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思緒,一個人走出了喜婆的家,沒想到外邊更吵。
白三元死在房間裡這個事情,已經在短時間內鬧得全村知曉,住得比較分散的村民們此時都打著火把朝這邊過來,無論哪個方向都能聽到打聽和招呼的說話聲。
十幾分鐘後,凌羽來到了祠堂外邊,這裡果然沒人。
祠堂裡頭點著供奉用的大蜡燭,光線還算明亮,凌羽坐在門口,一邊用手搓著耳後,一邊在腦子裡梳理線索。
在現場和死者的身上,都沒發現那個所謂的傳家寶,兇手殺人的動機顯然就是為了搶走傳家寶,而殺害白三元的最大的嫌疑人,應該就是他的兩個哥哥……
凌羽在祠堂這邊也沒能清靜多少,因為沒過多久就有一群老人過來祭拜,後來事情鬧得越來越大,全村人都被動員起來了。
當時撞門衝進現場的那幾個人,把詳細情況告訴了來詢問的村民,村民們可不知道什麼密室殺人,他們只相信眼前所看見的事實。
門從裡邊拴上,窗戶不能打開,又沒有其他通道,在這樣一個房間裡死了人,唯一的可能就是神的懲罰,而現場被打碎的那個泥塑佛像更是堅定了他們的想法,褻瀆了本村神,對本村神表示藐視的人本來就不得好死。甚至村長都出面說不用報警,把屍體埋了就算了。
說到報警,干河村沒有電話,又因地處偏遠,就算有手機也發不出訊號,所以唯一能報警的方式就是翻過兩座山,到了火車站才能打電話去叫員警,而且還要等到明天天亮才行,等員警來到,也許兇手早就已經毀滅證據逃之夭夭了。
凌羽心裡有些急切,很想馬上把兇手給揪出來,在全村人的面前揭穿兇手的真面目,那一定是一件很威風的事情,只苦於沒找到靈感,想了半個多小時還是一籌莫展。
回過神來感到身邊有種空空的感覺,這才想到水鏡不知道上哪裡去了,他於是馬上用通訊器聯絡:“水鏡、水鏡,你在哪裡?”
“剛剛舅爺聽到我表哥白三元死了這個消息,受到刺激,忽然間就過世了,外婆很傷心,所以我要陪著她。”水鏡說話比較大聲,因為周圍很嘈雜。“我這邊沒什麼,你忙你想做的事情吧,不用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