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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忽然,兩條狗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動靜,轉過頭對著大門口,然後發出示威和嚇唬的吼叫。
張富貴本來以為只是有路人經過門口,可是很快他卻發覺並非如此,因為兩條狗叫得越來越厲害。
他打了個手勢,讓它們馬上去查看,然後他轉身回到別墅里,來到書房,把牆上掛著的那把雙管獵槍給取下來,裝上子彈,然後才朝大門快步走去。
“嗷嗚!”
“嗚……”
在通往大門的甬道上,張富貴聽到兩條狗發出了痛苦的呻吟和嚎叫聲,心頭驚疑,只是大門口沒有開燈,沒看出到底是什麼情形。
忽然間,兩條狗又發出了悲慘的叫聲,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緊接著,“撲通、撲通”兩聲,張富貴看到腳前的草地上掉下兩團東西,定睛一看,竟是那兩條狗的屍體。它們的胸膛和腹部不知道被什麼給刺成馬蜂窩,滿身是血。
就在張富貴兩腿發軟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那是一個穿著黑大衣的少年,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跟黑暗融為一體的氣息,仿佛他就是黑暗的產物,從黑暗中來,最後也會回黑暗中去。
張富貴本來應該害怕,但是當他發現少年的手上沒有任何武器,後邊也沒其他同夥之後,他冷笑一聲,大步向前,把獵槍舉起來瞄準了少年的胸口。
“小子,你溜進來想幹什麼?”
黑大衣少年似乎沒有看見他手上的獵槍,筆直而平穩地朝他走過來。
“站住!你再走一步我就開槍了!別以為我是在嚇唬人!”
“啪!”這當然不是槍聲,而是獵槍從張富貴手上飛出,落到幾米遠的假山上所發出來的聲音。
張富貴此時感到驚駭無比,因為那一瞬間,他根本沒看到那個離自己有七、八米的少年是如何打落了自己手中的獵槍。
“這到底……你究竟是什麼人!”
黑大衣少年沒有回答,張富貴害怕地後退想轉身跑掉,卻跌了個狗吃屎。
只用了幾秒,黑大衣少年就把他給制服,他現在已經完全動彈不得。
“不要殺我,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求求你放過我!”張富貴哭著求饒,因為他感受到了黑大衣少年身上凜冽的殺氣。
“你最近是不是從考古學家趙山那裡,得到了一張羊皮卷?”黑大衣少年的聲音沒有半點感情。
張富貴聽到此話,頓時面無血色。因為趙山前天才被人謀殺,今天難道輪到自己了嗎……兇手竟然就是這個少年!
“說!”
“是、是。不過,我不放在別墅里,我放在家裡。”
“說謊!我去你家找過,你家裡根本沒有。”
張富貴感到勒在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緊,吐出舌頭,慌忙叫道:“不要!我說、我說!”回想了一下才又說:“那個東西好像被我兒子拿去學校了。”
昨天,兒子的學校要辦個歷史文化展,老師下了通告,希望學生們能把家裡一些有歷史價值的東西拿來參加展覽,展覽完畢後可以取回,兒子可不想因為什麼都沒有拿而丟臉,所以就跟他說了這事。他怕那些名貴的古董被那些學生弄壞,就隨手把最近得來的那張破破爛爛的羊皮卷交給了兒子。
“你兒子叫什麼名字?讀什麼學校?什麼班級?”
張富貴立即想到了什麼,面如土色地說:“不要殺我兒子!求求你……”
黑大衣少年冷哼一聲,忽然單手一舉,就勒著張富貴的脖子把他整個人給吊起來。
張富貴徒勞地掙扎了幾下,轉眼臉紅耳赤,終於,他敵不過對死亡的恐懼,把兒子都給出賣了。
“我說、我說……張旺財!他在射日中學的高一十一班!”
“謝謝。”
接著,張富貴驚駭地看到自己胸口像花朵一樣綻放開來,然後,黑大衣少年把一隻手伸進去,從胸腔里取出一顆心臟來。跳動的心臟由血管連著身體。白色的月光下,甚至可以看見深藍色的靜脈血在快節奏地流動著。
“啊——”一聲嘶力竭的叫聲過後,周圍很快又安靜了下來。
黑大衣少年朝門口走去。
這個時候,大門口的欄杆外邊忽然射來兩道白色的強光,原來有一輛車開了過來,車上的司機用遙控鑰匙按了按鈕,電動大門就升了上去。
張富貴的那個情婦來了。
黑大衣少年輕輕搖了搖頭表示很遺憾,他雖然不想多殺人,但是,凡是看到他出現在殺人現場的目擊者都必須要死。
兩分鐘後,黑大衣少年像暗夜幽靈般離開了別墅。
他輕輕地走,正如他輕輕地來,他揮一揮手,帶走兩顆心臟。
這裡是廢屋區中一條比較冷清的街道,一棟六層高的舊樓第四樓的窗戶亮起了燈光。
紅心A之所以租這裡,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因為這附近住的人不多,比較安靜,只是可惜很不巧,樓上一家人,男人把自己家辦成私人牙醫診所,所以白天的時候,經常能聽到樓上來看牙的病人——小孩的哭鬧聲和大人的嚎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