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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刀隊長猛地回過頭來,用兇狠地目光掃視眾人:“這是誰幹的?”
“誰是第一個發現老酒桶被殺的人?”小貴族也問道。
“是我第一個發現的!”屠夫粗聲粗氣地說,“我記起還沒收起尾帆,所以又從船艙里出來,經過廚房的時候見到有光,就把門打開,然後就看到老酒桶被幹掉了。”
“你是說這不關你的事?”雙刀隊長逼視道。
屠夫瞪起了眼睛,怒道:“這又關我什麼事?”
“老酒桶那種死法,難道你不覺得眼熟嗎?”
“隊長,你什麼意思?想說人是我殺的嗎?”
“哼!攔腰斬不是你的拿手絕活嗎?”
“該死的!誰看見我殺老酒桶了?再說,我為什麼要殺老酒桶?難道你認為我想霸占那些廉價的朗姆酒嗎?”
“哼!朗姆酒你可能沒興趣,但老酒桶死後你就可以多分一份財寶,不是嗎?”
“我沒那麼想過,我可以分到的財寶已經很足夠了,我並不需要老酒桶的那份!”
“哼哼,已經很足夠?好笑的說法!財寶對我們海盜來說是永遠不會足夠的。”
“你、你……”屠夫惱羞成怒,從背後拔出一把大刀,罵道:“你這個婊子養的!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劈了你!”
“我要提醒你,這樣對你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哼!”雙刀隊長面不改色地伸出假手,臉上還露出挑釁的笑容。
長期在刀口上混飯吃的海盜們養成了一種職業習慣,那就是當別人用武器對著自己並表露出敵意的時候,自己就要拿出武器準備拼命,所以這兩個人此時已經蓄勢待發,絕不只是裝腔作勢,擺擺樣子。
偵察員和騎士都出聲阻止,不料適得其反,兩人的勸告反而激發了兩人的野性,電光石火間,兩人已經出手了。
雙刀隊長不愧是攻擊大隊的隊長,雖然右手剛斷掉沒多久,傷口都還沒癒合,但是他用新裝假手末端的鐵鉤,輕易就架住了屠夫的大刀。
屠夫大喝一聲,想把刀尖朝雙刀隊長胸口插去,沒想到雙刀隊長右手一掀,同時左手迅速從腰帶拔出一把匕首,往屠夫胸口刺去。
屠夫放開自己的武器,想閃開已經太遲了,雙刀隊長的匕首瞬間就穿透了他的心臟。
看到屠夫倒下去的屍體,偵察員狂呼一聲撲過去,哀嚎了幾聲,然後抬起頭來,瞪著著雙刀隊長,憤懣道:“隊長,事情都還沒弄清楚,你怎麼可以殺人呢!”
屠夫曾經救過偵察員的命,偵察員把屠夫當成最好的朋友,所以,對屠夫的死他才會有那麼強烈的反應。
這時,跟著雙管槍姍姍來遲的團長,看了看屠夫的屍體,又進廚房看了看老酒桶的屍體,問了一些情況後,厲聲道:“雙刀,難道因為明天海盜團要解散,所以就不用把船上的規矩當一回事了嗎?”
雙刀隊長低頭不語。
海盜船上是不允許船員私自鬥毆和殘殺的。
接著,團長給雙刀隊長訓了一次話,都是老生常談,沒什麼值得一聽的東西,說了半天,最後也沒對雙刀隊長做出實質性的處罰。
大家都知道雙刀隊長跟著團長打拼已經有十多年,關係非同一般,如果雙刀隊長只是個新來的船員,恐怕團長二話不說,馬上就下令將他綁起來填海去了。
十幾分鐘後,團長讓所有人回船艙去睡覺,不許再隨便出來。
老酒桶和屠夫的死就這樣不了了之,大概團長跟雙刀隊長一樣,都認為是屠夫殺了老酒桶,所以在他們看來,屠夫被殺是罪有應得。
其它人不知道怎麼想,但是在團長面前誰也不敢多嘴。
小貴族和其它人一起回船艙,這時,凌羽回憶起老酒桶的死狀,越發覺得事有蹊蹺。
如果屠夫是用大刀切開了老酒桶的肚子,那麼傷口附近的皮膚,應該會有被扯動的紅腫痕跡才對。可是,事實上傷口十分均勻平滑,兇器倒更像是鋒利的長劍或匕首。
另外,老酒桶倒在地上,面朝天,頭的方向朝著門口,周圍也沒掙扎和打鬥的痕跡。也就是說,老酒桶很可能是先被兇手從後邊打暈,然後才被利器切開肚皮的。
兇手一定是另有其人!
即使不是偵探,一般懂得偵探學的人,都能做出這樣合理的推斷。但是在五個世紀前,那時連《福爾摩斯》的作者都沒出生,海盜又怎麼會懂基本的偵探知識呢?
凌羽有預感,歷史從這裡開始就要朝著極端的方向發展了……
第四章 毒蛇
視線一閃,眼前的場景再次發生跳躍。
不知道為什麼,小貴族又出現在走廊里,朝著外邊匆忙跑著,跑在小貴族後邊的應該是雙刀隊長。
凌羽現在已經能分辨出每個人腳步聲之間的區別了。
甲板上,雙管槍、騎士都站在桅杆下邊,而船頭那邊的艙門也打開了,團長正朝這邊走來。
團長上次出來的時候有些匆忙,連外套都沒穿上,這一次卻是全副武裝,左腰皮帶上插著兩把手槍,右腰皮帶上插著一把長劍。
團長的目光閃著戒備和威嚴。
見團長出現,聚在桅杆下段的三個人立即就讓開了,於是,湊過來的小貴族終於看到桅杆下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