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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二樓的走廊和辦公室是我專門負責打掃的,所以只有我和館長才有鑰匙。”
“死者平時有心臟病嗎?有沒有定時吃藥的習慣?”
“不知道,但是我在這裡都工作三年多了,從來沒見過館長吃藥,館長的身體也很硬朗。半年前,他兒子車禍死的時候,他聽到消息後只是呆住了,我想要是他有心臟病,應該會昏過去才對吧。”
半個小時後,歐陽天結束例行調查,然後讓部下抬走屍體,並把重要證人帶回局裡錄口供。
根據他八年的工作經驗來看,這個案子雖然表面上只是一般的謀殺案,但是卻有兩個疑點十分值得玩味。
第一,那個黃曆顯然嫌疑最大,因為他說他打掃完後就鎖了通向走廊的鐵門,而鑰匙只有他和館長才有,也就是說,除了他沒人能進入辦公室殺掉死者,他這不是拐著彎說自己是兇手嗎?從來沒見過這麼誠實的兇手,最起碼也會撒謊來掩飾一下吧!
第二,死者既然沒有心臟病和其他突發疾病,也沒中毒的跡象,為什麼會死於心臟麻痹呢?正常人死於心臟麻痹這種突發症狀,如果不是藥物作用,那肯定就是心理上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強烈的恐懼、深切的悲痛都屬於其範疇。
又是一個讓人頭痛的案子。
第二天下午,解剖毛進屍體的法醫小劉,親自把驗屍報告送到了歐陽天的辦公室里,然後站在一旁等歐陽天過目。
“小劉,還有什麼事嗎?”歐陽天記得以前的驗屍報告都是小劉托其他警員順路帶來,但這次不只他親自送到,而且還留下來等著發問,這太反常了。
“歐陽隊長,我沒什麼,你先看報告吧。”小劉的左手背在身後,似乎藏了什麼東西。
把那份驗屍報告從頭到尾看了兩遍後,歐陽天的臉上浮現出一副想笑又笑不出來的生硬表情。
解剖的驗屍報告跟現場的驗屍報告有著明顯的差異,那就是死者並不是死於心臟麻痹,因為死者的胸腔裡頭根本就沒有心臟!
小劉的報告裡指出,死者的前胸、後背各個地方的皮膚都沒有傷痕,完全搞不清楚死者的心臟是被兇手以什麼樣的手法給取走。
另外,最令人驚疑的還不是死者的心臟不翼而飛,而是在原本應該有心臟的位置,竟放著一張水晶撲克牌!
“小劉,這份報告是怎麼回事?今天可不是愚人節,你這寫的什麼東西?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嘛。”
“歐陽隊長,我的工作態度你是知道的,報告我從來不會亂寫。”小劉臉上帶著惶恐。“雖然難以置信,但這是真的。你看!”
這時,歐陽天看到了小劉把左手伸出來,一個透明膠袋中包裹著一張撲克牌。
“這……”歐陽天接過那張水晶撲克牌,兩眼瞪直。
那是一張漂亮而精緻的水晶撲克牌,花色是紅心A,大概是在血液中浸泡過的緣故,格外鮮紅顯眼。
凌羽的同桌叫吳劍,理著成熟的三七分短髮,戴著近視眼睛,人長得比較高瘦,個性穩重,為人低調,而且成績優秀,跟飛揚跋扈、懶散成性的凌羽形成強烈的反差。
兩個人的關係跟一般的同桌一樣,算不上是朋友,因為他們幾乎沒有相同的愛好,凌羽喜歡武俠小說,吳劍卻說那不是真正的武功,凌羽喜歡跟女生聊天,吳劍卻說學生應該以讀書為重……
吳劍本身不是個特別喜歡說話的人,雖不至於沉默寡言、呆板木頭,但是他的異性緣肯定沒口花花的凌羽好,理所當然沒有關係比較好的女同學。
然而,這兩天卻一反常態,他跟慕容火舞在走廊上碰到都會互相打招呼,下午放學後兩人還會約好一同下樓。
凌羽悄悄觀察了兩天,仍是看不出個端倪來。
自從二次惹怒慕容火舞后,凌羽就一直忐忑不安地生活在懼怕報復的陰影中。
慕容火舞那種火爆個性的女孩子,絕對是有仇必報,可是卻遲遲不見她有所行動,搞得凌羽甚至想去給她提建議,要怎麼對付和折磨自己才過癮。
當凌羽發現吳、慕兩人的關係一夜之間突然出現明顯變化後,潛藏在心底那股揮之不去的危機感越發膨脹起來。
難道火舞想先勾引吳劍,然後再通過吳劍對付我嗎?可是……以她那種直來直往的個性,這不應該是她的行事風格啊!
經過了幾次試探,凌羽還是無法從吳劍口中問出他跟慕容火舞為什麼會接近起來,他感到坐立難安,覺得自己不能繼續被動地防範下去,他要主動出擊,進行調查,把吳、慕兩人之間的關係給搞清楚。
這天下午放學後,吳、慕兩人又一起下樓,凌羽悄悄跟在他們後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一開始,吳劍和慕容火舞朝著丘比特森林的方向走去,凌羽以為他們是去那裡幽會,可是經過社團區後,兩個人卻突然轉了方向,走入一條很少有人走的林蔭路,朝前邊繼續走去。
奇怪,這條路的盡頭是校牆,校牆前邊只有一棟舊辦公樓,那棟舊辦公樓好像早就被廢置了,他們去那裡幹什麼?幽會也不用選那種地方吧?他思忖著。
可是,當凌羽看到那棟舊辦公樓的時候,卻倍感驚奇,因為它並沒有如想像中的那麼破敗骯髒,恰恰相反,它似乎不久前才裝修過,外邊鋪著藍色瓷磚,紅木打造的浮雕大門很漂亮,茶色玻璃窗戶也是明亮非常……一點也沒被廢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