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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時,銀行的火災鈴聲大做,灑水器也狂肆地落下水花。
當下,老周跟小陳全都傻了眼,也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左右察看,同時放開所抓的人質。
“行動!”指揮員趁機喊著。
狙擊手朝老周的右手開槍,子彈狠狠鑽進了他的肩胛骨,骨頭剎時碎裂,劇痛逼得他痛喊出來,手槍也掉落在地。
埋伏在後面的幹員也奔了出來,朝小陳開槍。但他卻慌亂地扭動,原本瞄準四肢的子彈射進了他的側腰。他驚恐地低下頭,望著逐漸冒出血的腹部,忘情地放聲嘶喊,更嚇傻地以為自己死了,猛然仰天倒了下去。
同時,銀行前面的幹員全沖了進去,七、八枝長短槍近在咫尺地瞄準他們的頭顱。
“靠!怕死的話,就不要搶劫。那點傷又不會死,還叫那麼大聲。”幹員鄙夷地朝他們喊著。
銀行搶案應該是警方的事,卻由調查局解圍。抓農革的事應由調查局負責,卻讓警方逮到人。
這是什麼情況呢?張處長不解地搖著頭。
第三十三章
小昭和赫連邑騰來到了停車場,只聽說逮到兩名嫌犯,卻問不出這兩個人被帶到那裡,根本不曉得他們就在附近的餐廳里接受偵訊。
當他們看到人時,就是刑警押著他們走出餐廳,讓趕來的記者爭先恐後訪問的時候。這時他們更沒機會問話,只能拉垮著肩膀,望著正朝鏡頭義正辭嚴地說明訴求的那兩名嫌犯。
宋晉庭到那裡了?當他們聽到其中一位對著麥克風喊著,在遊行路線中的A路的垃圾桶里還有枚爆裂物時,他們曉得為什麼宋晉庭不在這裡了。
離爆炸還有半個小時,因此調查局有足夠的時候疏散垃圾桶附近的人群,更有時間叫防爆人員來拆解,大家不必冒著生命危險玩這種爆炸遊戲。
其實,農革已經將這枚的地點寫在布幔的後面,也標明了時間。
只因為大家都忙著維持秩序和滅火,而且宋晉庭也答應讓媒體來拍攝,只要他們供出一切,因而都沒有發現。反而是由他們主動道出,宋晉庭才慌地跟張處長連絡,也趕了過去。
或許是多年的工作習慣使然吧,宋晉庭並沒有及時向船屋報告這一切事,尤其兩名嫌犯的供詞,而是忙著做交接工作,將農革的兩名嫌犯交給調查局再次盤問。至於那兩名受傷的搶匪,調查局則交由當地的分局負責偵訊,因為他們還要忙著煩人的善後工作。
宇文峻相當氣餒,今天所有的行動都讓宋晉庭占了上風,自己好像全都是瞎忙,更為他人作嫁。
當他瞧見赫連邑騰和小昭懶洋洋地回來,心想著他們也跟我一樣,四處瞎忙,卻又不曉得在忙什麼。
一切是如此地喧囂、一切是這麼地混亂,猶如在震撼彈和煙霧彈交迭爆炸之下,鑽進了喧囂的混亂中摸索前進,彷佛這一切是恐怖份子所布下的圈套。不,不彷佛,而根本就是!
雖是如此,當赫連邑騰走近時,他仍舊露出嘲諷的表情,揶揄了幾句。“大忙人,逮到什麼人呢?”
“你還記得那句詞嗎?銀行和停車場是現代人的糧,因此燒糧的行動已經開始,接下來他們肯定又會玩聲東擊西這一招,讓我們摸不著頭緒。”
這句話,逼得宇文峻無法再調侃了。撇開赫連邑騰不談,他是治安人員中第一個發現那一句話,卻到現在還找不出敵人要在那裡燒糧。
小昭瞅了一眼手錶。“下班時間快到了,也是我們最怕的時刻。”
“回船屋吧,看他們想到什麼對策,這裡就交給調查局去玩。”宇文峻帶著倦累的口吻說,然後轉為嚴厲的口氣朝麥克風喊著。“收隊回分局休息,不准給我開小差,隨時待命!”
當他們回到船屋時,夏侯勛和檢察官相當汗顏,因為還找不到有用的線索,只能消極地防堵,請特勤小組攜帶所有的重型槍械,在電廠附近埋伏。即使攻擊電廠的危機極有可能已經被他們在事先化解,但還是必須去做,預防萬一。
反恐玩的是情報戰,在沒有十足的情資之下,今天能有這份成績已經不錯了,他們仨也只能聳了聳肩。
過了約半個小時,宋晉庭才回到船屋,也順便向大家報告所盤問的線索。
那兩位農革的成員宣稱供應炸藥的黑市軍火商是農民出身,相當贊成他們的訴求,因此價格比市價便宜了些。另外,他有個客戶向他買槍打算搶銀行。反正兩邊都是非做不可,也是各取所需,不如將日期和時間搭在一起,利用這天遊行的機會發動攻擊,以降低被捕的風險。
搶銀行,並非是傷及人命,只是擾亂社會治安,尤其對象是金融大財閥,這兩人當然不以為意,更不可能向警方密告。然而,在擔憂那兩名搶匪一時畏懦的情況下,又要掐準時間,因此他們上午就到小陳的住家附近,佯裝道班監視。
大家聽完之後,不由地苦笑出來。如果所獲得的情報正確,那名黑市軍火商應該就是沙漠玫瑰的人。或許是時機巧合吧,剛好被他們利用上,分別將兩組人馬的湊在一起,以掩護自己的行動。反正這兩組成功了最好,能夠牽制大批治安人員,就算失敗了也不打緊,完全無關他們的行動,更何況能讓警方忙翻了,何樂而不為。
上百名治安人員,就被這兩組被利用的傢伙忙得團團轉,一想起來就沮喪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