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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柴妍佩驚愕地瞅著他。“太危險了吧!”
“我是設計者,當然必須在現場,一旦有突發狀況才知道如何應變。”
“柴老大,我們剛才就勸過他了。”一位身材較為瘦小的男人說。“但他說一切都是為了革命,我們也沒辦法。”
“阿三”柴妍佩對說話的男人說。“由你負責保護他。”
“不用啦!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任務,別看我年紀比你們大,我一樣在營地受過訓練。要抓我,可沒那麼容易。”身為C國第一批新核人的上官鴻挺起腰杆子說。“而且,萬一發生不幸的話,警方一定把注意力全落在年輕人身上,不會注意到我這個中年人。”
“你把我當成什麼!我可是這裡的指揮官,你一切都必須聽我的!柴妍佩雙手插腰,目露殺意,厲聲說道。
“上官兄,美女老大發飆了,你就乖乖聽話吧。”另一位體型較魁梧的男人阿二笑臉說道。
“你們兩個別只顧著說風涼話,保養一下武器啦。”柴妍佩同樣板著臉說。對付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兄弟,也只有這樣才能壓得下他們。
阿三和阿二相覷了一眼,便拉開塑料防水布,底下堆壘著好幾個長方型金屬盒。阿三打開最上面一隻的盒蓋,裡面有隻圓柱長筒,旁邊有幾枚長錐型的東西,一看就知道是火箭發射器,而且彈頭分別是穿甲彈和高爆彈。
地下室所堆放的全都是殺傷力極強的武器。這也是因為大戰後期、以及戰後,一些大國為了儘快解決戰爭與在世界各地引爆的獨立風潮,將武器暗中送交給敵對國的地下反抗軍。握有這些武器的組織當家之後,又不堪寂寞地反抗那些大國,大國只好又把最新的武器送給敵對方。軍火就這樣挪過來、運過去,最後當然有部份流落到激進份子、或黑道的手中。
這種情況在歷史上履見不鮮,而這些大國更是永遠無法記取教訓。高學歷的菁英份子更是只顧著眼前的利益,只盼著解決當前的問題,而‘故意忘記’如此一來又將引發一場場漫長又無止盡的戰爭。不管怎樣,反正死的是別人就行了。
這些武器全是這兩天陸續運送進來,柴妍佩板著臉,凝看他們檢查保養。上官鴻則樣似不經意地瞅了柴妍佩一眼,卻是注意她的表情變化。
C市共分為十個區域,第八區的刑偵隊隊長宋晉庭一早並沒有前往局裡,而是直接前往昨天發生自殺案的住宅。
死者是位高中老師,獨自在C市租房,據他的家人、同事和女朋友表示,他的生活單純,經濟情況不錯,鮮少與人結怨。另外,跟女朋友的感情穩定,很少發生爭吵。如果硬要挑缺點的話,就是他對人類瞧不起新核人這點相當感冒,認為人類和新核人同樣都是人,不應該有階級之分,甚至歧視。
因此證詞再再顯示他不可能上吊,更不可能因為不滿人類的歧視行為而自荊若要以死抗議,也應該選擇在公眾場所,不可能在家裡,更何況他並沒有激進到這種程度。這是調查這件案子的刑警對他的報告。
這是一棟臨街的三層樓紅磚建築物,一樓是房東開設的藥局,二、三樓則是出租,各有兩戶房客。藥局的旁邊有道獨立的樓梯通往樓上,因此樓上的住戶不需經過藥局。
當宋晉庭抵達時,藥局剛剛開門。他進去跟房東打聲招呼,順便詢問他對死者的印象。這只是純粹禮貌性質而已,因為房東的供詞他已經看了兩遍。
藥局的門前裝有監視器,但三樓的住戶是活躍的工會份子,每天有不少人進出,因此就算死者是他殺,也難以過濾兇手。另一方面,這些人並未在此鬧過事,而且當地的不良份子來找碴的時候,他們也會為房東挺身而出,因此房東將他們視為門神供奉著。
他們聊沒了一會,房東就頻頻埋怨如今發生命案了,不管是自殺或他殺,二樓肯定沒人肯租,甚至房價也會跟著猛跌,叨叨絮絮說了一堆。宋晉庭的話雖不多,卻也不時將發牢騷的房東把話題引導到死者身上、以及這幾天是否遇到奇怪的事情,結果並沒有意外的收穫。
耳朵聽到既麻又累了,宋晉庭便獨自上樓,擠出笑臉婉謝房東打算陪他上去的好意。他在樓梯外面逗留了一下,觀察四周之後才上樓。二樓的前面住著死者,後面則是單親父親帶著兒子在此居住,交友單純。他抬頭望著通往三樓的樓梯,死者就是利用樓梯的欄杆用皮帶上吊自殺。
倏然,他愣了一下,然後轉身跳躍似的奔下樓梯,凝看位於樓梯入口處的對講機。在標示‘二樓前’、也就是死者房間的對講機旁邊約十公分處有個淡藍色的V字,倘若沒有仔細看的話,很容易忽略。
一股鄙夷的氣息從他的鼻孔吐出。他掏出手機,再從筆記本上找出死者的女友電話號碼,斜靠著磚牆撥了出去。
果然,六天前死者的住處曾經遭到小偷。
“那天我跟他一起回來,房間並沒有被小偷翻得亂七八糟,但是抽屜都被打開,床墊也被移動過,一看就知道遭竊……”這是死者的女友白欣怡的回答。
“你們有報案嗎?”宋晉庭急促地問道。
“沒有!我叫他去報案,但是他一直說不用,又沒有損失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有幾張放在桌上的鈔票、以及抽屜里的手錶和戒指。那隻手錶還是我送他的生日禮物,當時我聽他這麼一說,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