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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插在口袋裡,忽然縮了縮脖子說,“你家好冷啊。”
“是嗎?”她扯了扯他身上那件厚厚的紅色滑雪衫,“你穿那麼多還怕冷啊。”
“我天生怕冷。”他笑著,忽然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溫柔地說,“這樣我就不冷了。”江璇覺得心裡一陣狂跳,她感到他的臉帖著自己的臉,軟軟的,暖暖的,她還聞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說不清的味道,好溫暖的味道,她有點眩暈……
我也不冷了,她很想這麼對他說,本來我沒感覺,你抱我之後,我才發現我原來也是很怕冷的,我以前不知道溫暖的感覺,所以沒感覺,可是我怕有了感覺就會一直找感覺,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帶來更好的感覺,也不知道這好感覺會維持多久。
她伸出手臂毫不猶豫地環住了他的腰,立刻感覺他抱她抱得更緊了,現在,她深深感到他那件滑雪衫實在太厚了。
“你一定要找一個好人。璇。”她聽到他憂心忡忡地說。
原來他在為她的將來擔心,她覺得心裡很溫暖。
“我知道,我身邊還是好人多。”她笑著說,接著打包票道,“你放心,我會幫你約依依的。我等會兒就打電話給她。”一想到自己可以幫他干點實事,她就覺得非常興奮。
“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保證我是個好人,這輩子都會是個守法公民。”他說。
“好。”她答應得自自然然,然後說,“就算你違法,我也跟著你。我當你的同謀。”
他緊緊抱著她,沒說話。
“James……”她叫了他一聲,但沒說下去。
“知道了,同謀,以後有事就叫上你。”他笑著說,親了親她的臉頰。
4.誰會為紐扣殺人?
早晨8點,簡東平剛在餐桌前坐下,就被父親調侃了一句。
“昨天回來得真晚啊,有女朋友了?”簡律師一邊吃蔬菜煎餅,一邊笑著問道。
“我又不是第一天晚回來。”他昨晚在江璇的住所磨磨蹭蹭地呆到12點才回家,他心想要不是時間不對,我可能今天早上才回來,也可能三天以後才回來,昨天算回來早的了。
“可是你很少有哼著歌進門的。”簡律師朝他擠擠眼。
“我哼歌了嗎?”
“你哼的是《社會主義好》,雖然有點像半夜雞叫,但哼得沒走調,對得起我們這個社會主義國家。”
該死。我好像是哼了,只怪昨晚跟我一起上樓的那個鄰居,他的手機鈴聲是這首歌,也不知道為什麼回來就哼上了。簡東平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於是只能裝作沒聽見,問了個別的問題。
“我讓你跟林叔叔打聽李雅真的事,你打聽了嗎?”
“當然打聽到了,李雅真死的時候衣著乾淨整齊,經法醫鑑定,她既沒丟任何財物也沒遭受性侵犯,當然也沒在她身上找到那顆單個的紐扣。她手裡也沒有紐扣,沒,紐,扣。”簡律師朝他做了個鬼臉,加重語氣說。
那這顆被李雅真當作命根子的紐扣到哪裡去了?是被兇手拿走了?還是她臨時找了個針線包縫在了自己身上?當然最大的可能是她回過家,她把紐扣放好後又出去。在她再次回家時,遭遇了勒殺。重點是她有沒有回過家。
“警方有沒有查到她臨死前到過哪裡?”他連忙問道。
“你當我是他們局長嗎?你別忘了你自己是嫌疑人。”簡律師咬了一口煎餅說道。
“到底有沒有查到?”
“沒有,還沒有查到。不過她沒回過家,這一點是肯定的,她住所下面的門衛可以證明這一點。所以,如果她真的拿了你一顆紐扣,那它就是失蹤了。”
“也許被兇手拿走了。”
“我看八九不離十,不然你如何解釋?”簡律師津津有味地吃著第三塊煎餅,謀殺案的話題好像很對他的胃口。
“你有沒有把你的想法告訴林叔叔?”
“當然告訴他了,但是你也知道這老頑固,他不一定會相信我的話,畢竟紐扣太小了,人血紐扣的故事又太玄,邱源家保姆的案子也不是他負責的,發生在另一個區,而李雅真死的時候身上沒有帶單個的紅色玻璃紐扣,所以他未必會把這些事都連在一起。他們警察的腦子跟我們的自轉周期不一樣,他們缺乏想像力,只相信最直接的東西。他們用的是最有效,但也是最乏味的方法查案。他們會到出粗車公司、地鐵、公共汽車站以及所有李雅真經常去可能去的地方,總會有線索的。”
這倒是的。但是他們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告訴我,所以我只好自己查了,簡東平想。
“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簡律師忽然又提起了最初的話題,“我昨天聞到你身上有股香水味。”
“胡說,她不擦香水。”他脫口而出,馬上發現自己說漏嘴了。
簡律師哈哈大笑,隨後馬上低聲問:
“她是幹什麼的?長什麼樣?幾歲?”
簡東平白了父親一眼,不說話。
“幹嗎不說話?見不得光?難道是姐弟戀?兒子,我可跟你說清楚,只要她不超過30歲,沒生過孩子,沒離過婚,我還是勉強能接受的。畢竟你也才24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