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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那他有沒有去邱家問過?
苗:大概問過吧,我不清楚,兩人基本不說話。其實,對王升來說,有沒有這兒子也無所謂,他一直懷疑這兒子不是他親生的,是他老婆跟別人生的。
簡:看來王升跟你關係不錯,連這種事也跟你說。
苗:有次他喝醉酒說的,但是他從來沒跟他老婆挑明過這事。
簡:兩人是長得不像,但也不能胡亂猜測吧。
苗:是啊,不過那孩子的確一點都不像他。
(註:根據袁之傑的跟蹤記錄,苗峰星期六下午俱樂部活動結束後回店鋪吃飯,晚飯後出門,至附近的棋牌室打麻將,至10點左右回家。周日上午一直到下午六點在裁縫鋪工作,晚飯後直接回家。連續跟蹤三周,發現他有偶爾去打麻將的習慣。)
“在想什麼?”江璇拉拉他的袖子,輕聲問。
被她這一問,簡東平好像才猛然醒悟,他們兩個從她家一路走出來已經快20分鐘了,他居然一句話都沒跟她說過,他連忙牽住她的手,抱歉地說:
“對不起,我一直在想昨天整理完的那些談話記錄。”
“就那些錄音啊,我聽了都頭暈,虧你還一遍遍聽,真服了你。”
“多聽兩遍就能聽出很多名堂。其實有的事還是很明顯的,雖然他們很小心,總是企圖隱藏些什麼,但是稍不留神還是會露出破綻,”他歪頭看著她笑,“有的破綻非常明顯,好明顯啊,就像江璇的美麗那樣明顯,明擺著的事,無法否認。”
“你都聽出什麼來了?”不經意間被誇了一句,江璇覺得心裡甜絲絲的,好像咬了顆夾心軟糖。
“程華跟女招待華雲有關係,李雅真手裡的素描畫畫的是男扮女裝的王升,苗峰跟蹤過華雲,華雲對陸勁非常有興趣,曾經試圖勾引他;陸勁有暴力傾向;王升曾經偷竊過俱樂部成員的物品;王升和邱源向來不和;到目前為止,我能肯定的就是這幾點,還有,我覺得對王木進行性侵害的可能只有張守震一個,”
“王升為什麼要男扮女裝?太噁心了。”江璇曾經在簡東平那裡見過王升的照片,又老又丑又陰險,這是她對王升的總體感覺。
“這說明他感覺自己處於危險中,也許有人在跟蹤他。”
“那欺負王木的人呢?袁之傑不是說有兩個嗎?”江璇也聽過那幾段錄音,她覺得如果張守震是變態甲的話,那程華最有可能是變態乙。因為他承認自己跟張守震一起在張家見到了王木,而且似乎還對王木很驚艷。“我覺得程13的老爸就是另一個人。”她說。
“我覺得,張守震和程華的關係沒那麼密切,想想看,要一起對一個少年進行性侵犯,那等於在另一個人面前暴露自己最深的隱私,換句話說,那等於是將把柄送到了另一個人手裡,我覺得他們兩個都不是會冒這種風險的人。而且張守震一直努力在外人面前塑造一個正面的形象,所以我想,即便兩人真的有同一癖好,也不是一起乾的。袁之傑也沒說王木是被兩個人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侮辱的。”他停頓了一下,說,“而且在這件事上,我相信元元不會對袁之傑說得很清楚。”
“可是你剛剛說,欺負王木的只有張變態一個人。”
“我是說對王木進行性侵害的可能只有張一個人。我總覺得在那么小的群體中,兩個人同時擁有相同性怪僻的機率應該很低,所以,另一個人,也許不是對他進行性侵害,欺負人的花樣可多了,毆打、逼迫下跪、喝尿、抽耳光都可以算是‘欺負’。”
“哦,王木真可憐。”江璇嘆了一聲,腦子裡出現王木那張俊秀但有些呆滯的臉。
“別難過,這些都是我瞎猜的,究竟怎麼回事,只有王木最清楚。我現在能確定的就只有上面說的這些,我今天還得回去再整理一下。”
“我真覺得奇怪啊,你又不是警察,他們怎麼能跟你說那麼多?”江璇笑道。
提起這個,簡東平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
“哈哈,因為他們心虛,因為他們對人血紐扣的事太有興趣,對華雲的死又難以釋懷,所以他們迫切想了解事情的進展,想知道其餘四人的狀況,想抹黑別人,讓自己脫身,所以一有機會就侃侃而談了。”他看了她一眼,“當然,這也要看誰去跟他們談了,我對付他們用了不同的切入點。”
“你真厲害。”
“那是。”他點點頭,很自負地說,接著打了個哈欠。江璇發現,雖然他興致很高,但明顯精神不佳,說起話來也有氣無力的。
“你昨晚上很晚睡的吧。是不是一直在聽那錄音?”
“嗯,趕了兩篇稿子,半夜又接了個國際長途,一直搞到凌晨五點才睡,但躺下了又睡不著。”他點點頭,又打了個哈欠。
怪不得他今天沒開車出來,江璇想。
“那我們先到花壇那邊坐會兒吧,反正現在時間還早。海東約了我們10點,現在才9點10分。”她拉著他的手,走進一處街心花園。
“海東昨天怎麼跟你說的?”他順從地跟著她走。
“就說他找到那個流浪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