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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先指了指胸部,後指了指腰間的一個地方,“這兩個地方的零件最貴,其餘的零件可以便宜賣給你。”
急火攻心的文壽恨恨地問道:“最貴的零件多少錢?”
“按時間收費。”娜娜伸出一根指頭,說道:“十分鐘以內,一張匹(一百元);十分鐘以上三十分鐘內,加一倍。當然嘍,超過三十分鐘,本小姐提供五分鐘的免費服務。”頓了頓,她笑著說,“大哥,如果你超過一個小時都還‘雄起’的話,你今天晚上所有的費用,本小姐全免。”
“好。”文壽衝動起來的激情已經抑制不住了,此刻,價格的高低已經不是他考慮的當務之急。他需要發泄。
娜娜並不知道文壽是吃藥人,否則,即便文壽出再高的價格,她也不敢接這單業務,更不敢喊出“費用全免”這樣的話。在那張長沙發上,娜娜把最貴的零件暫時賣給文壽,自己則捧起一本幽默雜誌,藉助粉紅色的燈光,一邊閱讀一邊哧哧地笑著。中途,瘋狂中的文壽將一隻手偷進她著裝整齊的胸脯上,捏了一把,她立刻抽出文壽的手扔開,說道:“大哥,這個零件你沒買。你違規了,罰款十元。”娜娜騰出一隻手,在茶几上的小本本上早先劃著名一百元的後面加上十元的數字,還打了個括弧,註明“罰款”二字。爾後,繼續翻閱那本幽默雜誌。一會兒,她看了一眼手錶,仰視著文壽,用一種不欺不詐的商業口吻說,“大哥,已經十分鐘了,我要加倍收費了喲。”娜娜又在茶几上的小本本上添了一個一百元。接下來,她漸漸地感到有些不妙了。在周而復始中,她的臉上慢慢地現出驚恐的表情。她抬腕看了一眼手錶,先是懷疑地說道,“半個多小時了,你……”突然間,娜娜意識到了什麼,她大驚失色地問道,“大哥,你是不是吃了‘藥’的?”
涉世眼手:如“煙”似霧(7)
文壽搖搖頭,非常得意非常自豪地說:“我從來不吃藥。”
文壽以為娜娜問的是春藥。事實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吃藥人。然而,他還是感到很奇怪:在以往的性生活里,他從未有過像這次的超常規發揮。
娜娜開始難受起來,口氣也變得乖巧了:“大哥,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我……”
文壽知道對方想說什麼,他打斷娜娜的話,有些戲謔般地問道:“我厲不厲害?”
“厲害。”
“我凶不凶?”
“凶凶凶。”
“你不是要賣零件掙錢嗎?你不是一筆一筆地記到小本本上的嗎?”文壽忿忿地說,“我要遠遠地超過一個鐘頭。我要你全免費。我要你倒貼本。”
“糟了,糟了,老娘糟了。”娜娜頓時花容失色,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你龜兒子肯定吃了藥的。你不老實,不承認。”
“我從來不吃藥。”
文壽再一次否認。
又忍耐了許久,娜娜終於受不了了,她幾乎是哭著央求文壽:“大哥,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另外去給你換個‘凶’點的小姐,好不好?”
“不行。”文壽用一種瘋狂的語氣說道,“不換,堅決不換。”
娜娜一把抓起茶几上的小本本和原子筆,遠遠地扔到包房的一角,“算老娘倒了八輩子大霉,撞到吃藥人。”緊跟著,她一下子哭出聲來,哀求道,“大哥,放過我吧……換小姐買零件的錢,全部由我支付,好不好?大哥,我真的挺不住了。”
在這天晚上,從一位夜總會小姐的口中,文壽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是吃藥人。
5 眼手結局:如“煙”似霧的歸宿
在後來的日子裡,文壽一直都不知道或者沒仔細想過行蹤詭秘的師兄的真實身份是販毒行業里的下家,他只是師兄的一個眼手而已。在這以前,他沒有接觸過毒品,也沒有接受過有關毒品的知識。曾經有幾次,他對自己身體的變化有所懷疑:一是性慾減退,二是對那種“煙”的依賴性愈來愈強——過去是每天三支,現在則是每天六支。
一天,他將自己身體的變化告訴了師兄。
師兄平靜地微笑著,平平淡淡地告訴文壽:“你主要是太累了。”一邊說一邊將這個月的薪水六百元塞到文壽手裡。
文壽接過錢,順口問道:“師兄,公司什麼時候辦起來?”
“快了,快了。”師兄答道,“等把另外幾樣配方搞過手,就正大光明地辦公司。”他笑嘻嘻地望著文壽,“等公司辦起來以後,我是董事長,你就是總經理。”
回過頭,某天夜裡,文壽與同居的女友在同房過程中,因得不到生理滿足的女友罵他往日的雄風不在並懷疑他在外面另有情人時,他便用師兄騙他的那番話認認真真地“翻譯”給了女友,還說道:“將來,等我當了總經理,你就夫榮妻貴了喲。”
於是,在文壽的溫言細語中,對方帶著生理上的遺憾和心理上的虛榮半苦半甜地進入了夢鄉。她做夢都沒想到,第二天上午,文壽會從她的生活中消失。
文壽被警察發現是眼手非常富有戲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