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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到這裡,門又開了,“祖宗”端了杯水走進來,雷勝鐵青著臉,目光直逼她,“祖宗”立即渾身不自在道:我,我給你送杯水,雷勝依然沒有說話,“祖宗”只得落荒而去。
雷勝冷冷地瞅著她的背影,等會議室的門關上後又道:我另外想了個辦法,據掌握翟俊亮經常在酷迪娛樂城吸毒,今天晚上他還要去那裡,我們趁機以吸毒的罪名抓回他,只要進來了,就有辦法審出“毛蜆子”的下落和他們的犯罪情況。
濤子一聽立即來了精神道:太好了,終於可以教訓一下這個混蛋。
海凌的眼睛始終看著地面,躲避著雷勝的目光,這些天她和雷勝的關係已經徹底僵了,冷冷地隔了一堵牆。
突然雷勝喊到了她的名字:海凌,她不得已抬起頭,眼睛依然看著地面。
雷勝道:今天晚上,你的目標主要是女服務員和翟俊亮的女伴小紅,發現她們有不法行為一併抓捕。海凌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雷勝見大家都看著他們,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又不能發作,只好粗粗地嘆了口氣,海凌則乾脆將臉轉向了窗外。
“帕拉丁”駛進酷迪娛樂城對面的胡同里熄了火,在這裡可以清楚地看見進出娛樂城的每個人,並且旁邊還有一家生意興隆的餃子館,食客們停車進出,還可以作掩護。雷勝觀察了一下,發現娛樂城門外安排了手持對講機的保安,每有客人進入,他們便會跟裡面聯絡。於是道:我們不能一起進入。
濤子道:為什麼?
雷勝道:大多數客人都帶著女伴,而單身的男子看起來又都是常客,進出門都與迎客小姐打招呼,發現生人,保安就會用對講機與裡面聯絡,我們硬闖進去,肯定會引起懷疑,弄不好驚了翟俊亮,事情就麻煩了。
駱斌焦急道:那該怎麼辦?
雷勝看了看向輝和海凌道:你們倆扮成客人先進去,摸一下情況,最好弄清楚翟俊亮所在的包間。
向輝和海凌一起下了車,濤子在後面小聲道:挽著你海凌姐的手,要像真的一樣。向輝果然聽了他的話,拉住了海凌的手,海凌想放開,又怕拉扯間引起懷疑,只好回頭瞪了濤子一眼。
兩人穿過馬路,來到娛樂城門前,迎客小姐和保安齊聲道:歡迎光臨,海凌用餘光看見了旁邊一個保安狐疑的目光,他已拿起了手中的對講機,似乎正在猶豫該不該向裡面通報。海凌急中生智,立即朝向輝身邊靠了靠,裝作很親熱的樣子,向輝不知她的用意,有些喜出望外,竟伸出胳膊摟住了她的肩膀,保安看著他們的舉動似乎鬆了一口氣,終於沒有按下手中的對講機,兩個人儼然像對戀人走進了娛樂城。
大廳里一片昏暗,只有中間的場地旋轉著鬼火般的燈光,男孩和女孩們擠在一起伴著轟鳴的迪斯高樂曲,瘋狂地搖著舞著。牆邊有張撞球桌,幾個頭髮和衣服混了黃黃綠綠顏色的男人在煞有介事地打球。海凌是第一次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場所,下意識抓住了向輝的手,誰知卻被他輕輕握了握,這一握觸動了海凌心裡的傷痛,於是努力鎮定下來,鬆開了向輝的手。
他們在吧檯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要了可樂和橙汁,一邊喝一邊說著話,向輝道:多少次我幻想過和你在一起聊聊天,沒想到今天會在這種地方,又是為了工作。
海凌聽他這麼說,心裡禁不住一陣酸楚。這些日子,向輝從未問起喀什那夜的經過,她真希望向輝沒有聽說這件事,但理智告訴她,這只是僥倖心理而已。於是故作輕鬆道:有時間我一定陪你出去,不過有個條件,你要拿我做親姐姐。
向輝神色黯然道:為什麼是姐姐,難道我配不上你?
海凌道:你胡說些什麼,是我配不上你,年齡大了那麼多,再過些年會更明顯,到時你若嫌棄我,還不如現在做姐弟,我們可以永遠不分開。
向輝道:我就要你這個姐姐,不會再有別的女人。
海凌心裡一熱眼淚又要湧上來,難道向輝真的不知道自己與雷勝的緋聞,可眼前的狀況容不得她多想,於是她努力克制住了,岔開話題道: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工作,別說這些了。
黑戒指 (27)(2)
向輝推開可樂罐站起身道:我去四處看看,你坐在這裡千萬別離開,海凌點點頭答應了。
向輝剛走,一個怪裡怪氣的男人便湊了過來,他看起來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麵皮蒼白,瘦得象塊餅乾,牛仔褲幾乎掛不住腰,白襯衣的扣子一直開到肚臍處,天知道他怎麼好意思露出如此乾巴巴的胸脯,腰和膝蓋好像被抽了筋,整個人酸軟得挺不住,頭髮擦了亮而硬的者哩,做成了貝克漢姆的巴比干髮型,全身上下似乎也只有這頭髮還有些骨氣。
海凌厭惡地剛想躲開,忽然想到了自己的任務,於是坐在那裡沒有動,腰膝酸軟者湊過來搭訕道:小姐,你一個人?
海凌點點頭。他道:不喝點酒嗎?喜歡什麼我幫你點。海凌搖了搖頭,他倒不強求,向酒保要了杯加冰的郎姆酒,喝了一口自語道:寂寞的夜晚啊,酒吧的好處就是讓寂寞的人有個說話的地方。
海凌聽了他的話,忽然覺得有些可憐他,轉念一想,何不利用他了解這裡的情況,於是道:你經常來這裡?
他道:每天晚上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