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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斌從省城農科所帶回的檢驗報告顯示,現場遺留大米的產地是英納市遠郊的石城村,那裡儘管偏僻,產的大米卻小有名氣,鹼地里生的又不施化肥,號稱綠色食品,因為環境閉塞,全靠商販們收了運進城裡。
聽著駱斌和濤子的匯報,雷勝漸漸鎖緊了眉頭,一支接一支抽著煙,然後是不斷的咳嗽。他在努力思索闞辛兵與這些事情的聯繫,半個小時後,他終於拿定了主意道:馬上出發去石城村。然後拿起電話將案子的進展情況向李局做了匯報:現在看來,只有石城村大米這一條線索,我準備帶人去那裡,展開地毯式調查,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闞辛兵的去向。
掛了電話他對大家道:李局的意見,除了去石城村還要派人繼續圍繞原泰民街的住戶進行調查,爭取找到新線索。
向輝馬上道:我留下吧,已經去過那裡,掌握了一些情況,進入也快。
雷勝道:那也好。然後轉向濤子道:去石城村你開車,駱斌已經跑了大半夜,太疲勞了。
海凌有些意外,看了向輝一眼,他卻故意躲開了。走出雷勝的辦公室,濤子顯然也有些好奇,於是道:向輝老弟,為什麼不跟你海凌姐一起去,泰民街的事情,雷隊完安排別人的,你怎麼搶了先,腦子進水了。向輝沒有理他,徑直下了樓,去安排自己的事情了。濤子又看了看海凌道:你們鬧彆扭了?海凌搖搖頭苦笑道:我們會有什麼彆扭,大概向輝覺得應該這麼做,才要求留下來的。
雷勝帶著駱斌、海凌他們趕到石城村時,已經是上午十點鐘了,與當地派出所取得聯繫後,大家分成幾個組,進到村里挨家挨戶了解情況。下午三點鐘,線索陸續上來了,闞辛兵的姐姐曾住在這裡,幾年前母親去世後,她和丈夫投奔了南方的遠房親戚,闞辛兵出獄後經多方打聽找到這裡,他姐姐早已搬走了,闞辛兵無處可去,便呆了些時日,發現有英納市的人來這裡販大米,生意還不錯,於是學著做起來,也賺了些錢,但他惡習不改,吃喝嫖賭揮霍無度,仍然是窮光蛋一個,最近個把月卻不見了他的蹤影。
好容易找到的線索斷了,屋裡的空氣沉悶起來,雷勝一支一支地抽著煙,忽然象發現了什麼道:駱斌呢?聽他這麼問,大家才發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唯獨少了駱斌。
濤子道:我們分了組,都是單獨行動,一直沒有聯繫。
海凌也道:我也沒有跟他聯繫。說完拿出手機撥了駱斌的電話,可是卻沒有人接聽,又試了兩次,依然無人接聽。
雷勝焦急道:他開車了嗎?
濤子道:是的,他說去最遠的南窪子,我就把車交給他了。
雷勝道:糟了,他開了大半夜車從省城趕回來,幾乎一宿沒合眼,難道出了事,我們趕緊去找他。
大家剛走出派出所大門,就見“帕拉丁”靜靜地停在院子裡,濤子撲過去打開車門,見駱斌趴在方向盤上睡得正香,濤子給了他兩拳,才把他從夢中驚醒,懵懂道:天亮了?濤子道:還上班了呢,讓你去查線,你可倒自在,趴在這裡睡大覺。聽濤子這麼說,又見雷勝站在那裡,駱斌才完全清醒過來,不好意思道:雷隊,我剛剛回來,停了車打了個哈欠,不想卻睡著了。
雷勝道:有線索嗎?
駱斌跳下車,掏出一個皺皺巴巴的信封道:南窪子住了一個闞辛兵姐夫的親戚,前些日子收到了他的一封信,我和村幹部作了半天工作,才要來了這個信封,據他提供,闞辛兵的姐夫有爆破技術,南方金礦需要這樣的人,所以就去了,聽說日子過得還不錯。
雷勝接過信封,見上面的地址是:湖南省某市荊水鎮鏟子灣金礦。大家正沉默著,海凌的手機突然響了,看了號碼竟是向輝,她心裡一陣激動,平日裡整天在一起,並沒覺得怎樣,忽然分開了,沒有了他無時不在的關照才感到失落,於是趕緊接了電話。
海凌姐,你還好嗎?向輝的聲音里充滿了焦急的關切。
海凌盡力平淡地應了一句,免得濤子又怪話連篇,引起雷勝的注意,不知為什麼,她不願意讓雷勝認為自己在跟向輝談情說愛。
向輝又道:我有事情跟雷隊匯報,你把手機交給他。
海凌將手機遞給雷勝道:是向輝。
濤子朝海凌做了個鬼臉道:分開這麼一會兒就想你了?
海凌小聲道:他有事情向雷隊匯報。
那為什麼不打雷隊的手機,這叫假公濟私。
海凌一時語塞,只好瞪了濤子一眼。
黑戒指 (08)(2)
駱斌冷眼看著他倆道:你們有沒有個完,正經事忙不過來,還尋開心,沒見雷隊接電話。
濤子吐了下舌頭噤了口,海凌將頭轉到一邊,她越來越受不了駱斌,無論何時何地似乎只有兩件事要做,除了充領導,再就是不放過任何為難她的機會。
雷勝聽完了電話,將手機還給海凌道:這小子心眼不少,找我匯報工作打你的電話,看來你們真的有些意思?
聽著雷勝試探的口吻,海凌趕緊辯解道:我比向輝大三歲,怎麼可能的事情,說完低下了頭躲避著雷勝的目光。
雷勝道:向輝走訪了一天,沒有什麼結果,雖然找了不少過去的老住戶,但是闞辛兵家很少有人走動,他母親因為兒子的事情不願意多跟人接觸,除了一個姐姐再沒見有其他親戚,現在看來我們只有去鏟子灣金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