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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一定是之前酒瓶子碎裂的時候,被飛射過來的碎片劃傷的。
許相思望著掌心處的一抹紅,臉色瞬間煞白,眼皮子一翻,居然就那樣暈了過去。
她暈血。
當許相思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身處警察局了。
她被安排在了長椅上躺著休息,見到她撐著身體坐起來,還有熱心民警為她遞上了毛巾和一杯熱水。
「沒事吧?」
許相思搖了搖頭,卻感覺渾身軟綿無力,「我沒事,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公眾場合,故意尋釁滋事打架鬥毆,不來這裡,你去哪兒?」
警察叔叔那極具威嚴和壓迫感的話,讓許相思愧疚的垂下了頭。
「過來,做筆錄。」
「哦。」她乖乖的跟了上去,突然就成了溫順的綿羊。
「對方說是你先動的手,為什麼要打架?」
許相思坐在椅子上,小聲的說,「他侮辱我朋友。」
「這種事情應該好好談,怎麼能一言不合就用酒瓶子打人家呢?你知不知道,那個被你打的人已經被打成腦震盪了,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呢!」
「啊?!這麼嚴重嗎?」許相思當場愣住了。
她不過就是用小小的酒瓶子輕輕的那麼打了一下,居然就被打成腦震盪了?
「哼,渣男臉皮子倒是和城牆一樣厚,沒想到腦袋瓜比紙還要薄!」
她這氣呼呼的一句嘀咕,倒是把警察給氣笑了,意識到了失態,拍了拍桌子。
「嚴肅一點!現在,詳細交代事情的始末!」
「哦……」
許相思乖乖的回答警察叔叔的提問,問什麼答什麼,可他的問題卻意外的多,不過就是一酒瓶子的事,居然問了一個多小時!
她因為暈血而昏倒,身子本就無力,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際,警察終於合上了筆錄本。
「就到這裡吧。」
許相思小聲的問,「請問,我能回去了嗎?」
話音一落,一雙光滑油亮的黑色皮鞋在冷硬的地板上踩踏出清脆又極具壓迫感的聲響。
那腳步聲,在許相思身後停了下來。
不知怎麼的,許相思竟感到一股涼氣湧入了脖子裡,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警察抬眼向她身後看了一眼,對她說,「我們調出了戶籍備案,聯繫了你的唯一監護人,是他保釋的你。」
監護人?!
這三個字在許相思的頭腦中炸響,瘦弱的肩膀隱隱的顫抖了一下。
似乎是意識到了那一個可怕的可能性,她的臉色瞬間變了。
緩緩的轉過生硬的脖子,當她和男人那幽冷無波的眼眸對上視線時,她終於知道剛才自己為什麼會感受到了一陣涼意了。
居然是冷墨!
而且就在她身後,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個動作也沒有,深沉的氣勢卻顯露無疑。
他緊繃著一張臉,面無表情,令人望而生畏。
「小……小叔。」她怯生生的喊。
警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告誡了一句。
「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有事好好談,別動不動就打架。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麼事,會再通知你。」
男人的目光,讓許相思覺得很是不妙。
都已經這個點兒了,他原本應該睡覺了吧,卻因為這件事被叫到警察局來,還出了一筆保釋費,難怪臉色那麼難看了。
冷墨那冰冷的眼眸盯著她,其中暗藏銳利,她被看得渾身發毛,甚至不敢和他對視了。
她低垂下眼瞼,雙手不安的絞動著衣角,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忽然,那令她渾身不舒服的壓迫感消失了,她偷偷抬頭看,原來男人已經邁動著兩條傲人的大長腿,快步離去了。
一道森冷的聲音飄過來,「跟我走。」
她悻悻的起身,還沒走出兩步,雙腿卻是一軟,好在及時扶住了桌子才沒摔到地上去。
那雙黑色的皮鞋頓住了。
冷墨緩緩的回首,只顯露出了線條冷硬的完美側顏,用餘光瞥向她。
「怎麼?」
許相思訕訕的笑笑,「腿軟,走不動。」
她可是剛暈過,這會兒力氣還沒恢復呢!
男人那沉沉的目光看不出一絲情緒,沉吟片刻,居然俯蹲下身。
望著眼前那被一身黑西裝包裹著的堅實的項背,許相思不禁怦然心跳,支支吾吾的。
「你……幹嘛。」
冷墨嘴角抽了抽,語氣已經透上了幾分不耐,「愣著做什麼,上來。」
這一瞬間,許相思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雖然對這男人之前的一些所作所為積怨頗深,但他的話卻似乎是透著一股子魔力,讓人不容抗拒。
「為什麼要打架?」
她乖乖趴在了男人厚實的肩膀上,冷墨背起她,一直將她背到警察局的外面。
在將她放下後,男人這才緩緩迴轉過身,語氣明顯透露著不悅。
許相思目光游離,悻悻的說,「那傢伙不是個好東西,他欺騙文宣的感情,我想替她出口氣。」
「衝動。」
男人單薄的唇逸出不滿的語氣。
「許相思,你是小孩子嗎?一言不合就動手,還把人家打成腦震盪,你知不知道李家的人到處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