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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墨微微一怔,旋即便笑了一聲,「思思還在生我的氣?」
「是又怎樣?」
「那,你如何才肯原諒我呢?」男人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矜貴又深沉,哪裡有半分懺悔之意?
「立刻出去,消失在我的眼前。」
「可以。」
許相思一愣,眼見著男人緩緩起身,似乎真的要走了。
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
臨走前,冷墨站在門口回首,挑了挑眉,「我可以撈你出來,考慮一下,只要求我就好。」
「滾滾滾!」沈佳人將枕頭丟了過去,卻被男人隨意抬手擋下,抬手撣了撣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笑意深沉地走了。
出了看守所的門,冷墨利落的上了車,帶上了藍牙耳機,目光沉沉。
「黑子,情況如何?」
電話那邊響起了一陣皮帶抽打的聲音,同時還伴隨著一個男人慘烈的嚎叫,聽起來讓人頭皮發麻。
只聽黑子恭敬回道:「老闆,這小子嘴硬的很,不管怎麼打,就是不肯招!」
「那就接著打,打到他說為止。」
「明白!」
掛掉了電話,冷墨摘下了藍牙耳機,嘴角泛起一抹冷酷的笑。
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胆的栽贓陷害。這群混蛋,真以為那小東西家裡沒大人了嗎?!
……
在看守所的第一夜,許相思這一覺睡的極為鬱悶。
她向來有些認床,可在看守所里的床鋪又冷又硬,硌得她徹夜難眠,幾乎快要瘋掉了。
第二天一早,好不容易凌晨才睡著的她又被一陣尖銳的哨聲吵醒,到跑操的時間了。
她和這監獄裡其他的犯人一同被趕到了操場上,轉著圈跑了好幾千米,直到跑完了,才被許可去吃飯。
望著眼前這慘澹的菜色,許相思終於理解什麼叫「手裡捧著窩窩頭,菜里沒有一滴油」的真髓。
可是沒辦法,難吃還得吃,境況已經夠慘了,總不能還委屈了自己的肚子不是?
正在她強忍著咽下那些難吃的飯菜時,一位教官來到了身後站定,一臉的嚴肅。
「許相思,有人來探望你。」
又來?
許相思鬱悶極了。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一定是冷墨又來了。恐怕,無非又是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說什麼「你求我」之類的話!
「不見。」她當即一口回絕,想都沒想。
「喲呵,架子還不小,市長大人來探望你,你居然還敢擺譜?」
夾菜的筷子僵了一下,許相思眨了眨眼睛,趕緊回眸,「你說什麼,市長?」
冰冷的探監室被一道鐵柵欄分隔成了兩半,許相思被看押著坐在那椅子上。對面,正是季維揚。
見到許相思那有些清瘦的小臉和那皺巴巴的囚服,男人一時心中生出幾分憐惜和不忍。
「思思,你還好嗎?」
「好得很,吃飽喝足睡得香。」
季維揚又怎會聽不到這女人話裡帶著幾分怨氣,臉色便浮現出幾分歉然。
「思思,對不起,我也不希望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只是……」
「好了,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因為沒啥意義。」
許相思打斷了他,又問,「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男人嘴唇抿了抿,試探的問,「思思,我想問你一句話,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嗎?」
許相思苦澀一笑,「其實你心裡明明已經有答案了,為何又跑過來問我呢?」
季維揚愣了一下,旋即面露難色。
「我也很想相信你,但是事發前日,只有你進了許安然的辦公室。而你和賽維德握手的照片便是致命的鐵證,更何況還有他本人的供詞。」
季維揚的這番話,讓許相思心裡莫名的一痛。
曾經在校園的時候,他還是個單純又陽光的大男孩,那個時候,他還有些傻,不管她說什麼,他都無腦的信。
現在,他變了。
見到許相思神色黯淡,季維揚問,「思思,你怎麼了,說句話啊。」
「還說什麼呢?就連你都覺得我是犯人,那我更是百口莫辯了。沒錯,是我乾的,是我暗中勾結賽維德,偷取了公司的設計圖紙,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她這番賭氣般的話,頓時讓季維揚更是為難。
「思思,你不要這個樣子,如果你是無辜的,我絕不會冤枉你。我只要你真心告訴我,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望著男人那一臉肅然的樣子,許相思只是笑笑,可那嘴角一掀,卻扯的心痛了起來。
「我說了,你就信嗎?」
「我信。」
「你撒謊。」許相思澀然說,「如果你真的相信我,你今天就不應該來,更不應該問我這句話。」
「思思……」
「我累了,」許相思站起了身來,「要回去休息了,你請便吧。」
季維揚似乎想再說些什麼,可卻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就在他看著那串陌生號碼的時候,許相思已經不見了。
他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快步的出了探監室,來到窗前將電話接起。
「誰?」
「是……是我,我是賽維德。」男人喘著大氣,語氣也摻雜著痛苦,似乎是遭了一場大難一般。
賽維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