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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熙哥,我理解你,不過……已經晚了。」
「晚了?」
「嗯。見你之前,我就已經把證據呈上去了。」
聞言,林俊熙沉吟了片刻,清雋的眉宇間,浮現出幾絲傷感。
「既然是這樣,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林俊熙很少顯露出這種沉重的表情來,他總是笑眯眯的,此刻這略帶哀傷的神情,不免讓許相思有些莫名的愧疚。
「俊熙哥,你……心裡在怪我吧。」她捧著茶杯,眼瞼低垂,小聲說。
林俊熙趕緊說,「不,我怎麼會怪你呢?她是我表妹不錯,可在我眼裡,你也是我的妹妹,我不會偏袒誰,為她求情,不過是這層親戚的身份。」
說到這裡,林俊熙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輕嘆,繼續說。
「她所做的事情,你不原諒也在情理之中,我早就勸過她,無奈她聽不進去,執意一意孤行,才落得這步田地,怨不得誰。」
說完這話,他抬手看了一眼時間,起身告辭。
「好了,小豆丁,我該走了。」
許相思挽留,「都快晚上了,吃了飯再走吧?」
「不了,我想……再去看看她。以後想要見上一面,可難了。」林俊熙說。
他說的倒也沒錯,一旦誣告罪名落實,雅蘭就得入獄,到那時想要見她,可就算是探監了。
許相思沒有挽留,出門送走了林俊熙,回到大廳里,心裡總覺得有些對不住林俊熙。
林俊熙前腳剛走,後腳冷墨就回來了。
他帶著屬下黑子進了屋,許相思笑臉相迎。
「你回來啦?」
「嗯。」
冷墨目光在茶几上掃過,發現了兩杯紅茶。
「有客?」
「是啊,林俊熙,剛走。」
冷墨問,「他有什麼事?」
許相思小聲說,「他本意來看看我,後來想為雅蘭求情。可我已經把證據交上去了,心裡總覺得挺內疚的。」
聞言,冷墨微微勾起唇角。
「若是沒交,他來求情,你又會放雅蘭一馬?」
「當然不會了,誰求情都不行,天王老子也不行。」她不假思索地說。
冷墨嗤笑,「既然如此,那你還內疚什麼?」
「我……說不好,反正就是內疚,多少有那麼一丟丟。」
冷墨似笑非笑,回頭對黑子說,「在這裡等我。」
「是,老闆。」
眼瞧著男人大踏步走上螺旋樓梯,許相思趕緊跟過去。
「梅姨飯都做好了,你要出門嗎?」
「出差。」
「出差?這麼突然?」
「這陣子耽擱了太多事,公司事情一堆。」
許相思無言。說起來,還不全怪雅蘭那女人,真是害人不淺。
「去哪兒,幾天?」
「香港,順利的話,四天左右。」
許相思打開衣櫃,給冷墨收拾了幾件薄外套和毛衣,疊整齊,收入行李箱。
香港那邊全年濕熱,別看濱城市寒風蕭瑟,可那邊現在還有人穿短袖呢,厚重的冬裝就完全沒必要了。
忽地,她被衣櫃裡一件衣服刺到了眼睛。
一件內衣,性感的黑色絲質蕾絲邊內衣。
這種性感惹火的東西,自然不是她許相思的風格,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誰的。
她微微蹙眉,沒好氣地喚。
「小夏!」
小夏匆匆進來,「姐姐,什麼事?」
許相思伸手將那內衣拿出來,一臉的嫌棄,扔給小夏。
「把這東西拿出去燒了。」
「燒……燒了?」
「燒了。」她沒好氣的說,「在我的臥室里居然見到這種東西,真是鬱悶。」
小夏知道這是雅蘭留下的。她接過內衣,正要出去,卻又轉身。
「姐姐。」她試探問,「雅蘭小姐不會回來了?」
「回來?回哪兒?這是我家,有她什麼事兒?」許相思冷笑說。
小夏沒說什麼,拿著內衣出去了,心裡卻也已經有數。
看來,即使她伸手幫了雅蘭一把,那女人還是敗下了陣。本以為有多厲害,沒想到終究不是許相思的對手。
她隱隱感到有些失望,因為這和她所期望的完全不同。
門外,許相思踮起腳尖為冷墨打理西裝的領結,小臉上寫滿了認真。
「香港那邊不冷,但也不能穿的太單薄了,小心不要感冒,飯要按時吃。你胃不好,藥我放在行李箱裡了,到了酒店記得拿出來。」
冷墨笑聽她的囑咐,忽地調侃了一句。
「你現在,倒有了幾分冷家夫人的模樣。」
許相思下意識說,「我本來就是。」
話音一落,骨節分明的五指攥住她纖細的手腕。
她驀然抬眼,男人深邃的眸光注視她,單薄的唇角似笑非笑。
「安心養胎,不許亂跑,你若不聽話,我會知道。」
「知道啦,我有那麼不安分嗎?」
車裡,黑子探出頭來,「老闆,夫人,求您二位別膩歪了,再耽擱下去,飛機該晚點了。」
許相思嗔怪的目光瞪過去,「小黑子,還單著呢吧?」
黑子一愣,「是啊,你怎麼知道?」
「所以,你不懂。」她意味深沉的說,把黑子鬱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