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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怎麼可能呢?”警官鼻一子噴著氣說,“一點都不合情理。你又如何去追查一條便宜的領帶?”
“搞不好它是用一些特殊材質製造的,”維利警佐懷著希望建議說,“那就很容易追查了。”
“特殊材質?一定很貴了。”老警官搖搖頭說,“你能夠想像一個大肥豬穿著一身便宜貨,卻戴著一條昂貴的領帶。不,絕不可能。”他揚起雙手,“好了,我不知道它是用什麼做的,它快要把我攪昏了……什麼,赫斯?”
警探嘰哩咕嚕地說著,老先生也喋喋不休。奎因和維利默默地站在那裡。當警官回來時,他很興奮。
“他不是在門附近被打死的!”他大聲說,“我們在椅子附近的地上發現血跡。”他指著靠近書桌、面對著牆的那一張椅子。
“他一定是在椅子附近被攻擊的。”
“啊!所以你看見了,不是嗎?”埃勒里慢條斯理地說,“真有趣。這該死的傢伙,在門附近挪開的書架後面搞什麼鬼?”
“見鬼!”老先生怒罵著,“這真是更瘋狂的一招。先聽聽普勞蒂醫生有什麼話要說。”
醫生正站起身子,把膝蓋拍乾淨。布帽隨意地掛在他半禿的頭上,他的前額閃爍著汗水。老警官走過去與他興奮地談起來。維利警佐踱到走廊,與那裡一名看守的警察談話。
埃勒里靠著窗台,前額皺起,就像土地神的皮膚一樣。他站了很久,然後他握起一隻拳頭敲敲右邊的太陽穴,慢慢向他父親和醫生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來。某個閃亮的東西吸引起了他的注意,桌上的光四處散射……他走到桌邊。那一缽水果,就像其他東西一樣,被倒扣在木桌上。在水果缽旁邊是幾塊橘子皮以及一些幹掉的籽。他很模糊想起他曾看過這些……他拿開那個倒扣的缽,研究那些水果。梨、蘋果、葡萄……他沒轉身道:“警佐。”
維利腳步沉重地過來。
“你是不是說那護士,狄弗西小姐曾供稱,在那——那見鬼的死者到達的幾分鐘前,她曾進過這房間?”
“是呀,有問題嗎?”
“馬上把她叫來。沒什麼,不用大驚小怪,只想問她一些問題。”
“是,奎因先生。”
埃勒里靜靜的等著。不一會兒,維利警佐帶著這身材碩長的護士回來,她的臉色有一點蒼白,目光儘量避開那具屍體。
“她來了,奎因先生。”
“噢,狄弗西小姐。”埃勒里轉身,“大概在傍晚5點半的時候,你曾在這個房間裡,是嗎?”
“是的,警官,”她緊張地說。
“你有沒有注意到這缽水果?”
她雙眼露出驚訝的神色:“水果?怎麼了……看到了,先生。不瞞您說,我——我拿了一個來吃。”
“太好了!”埃勒里微笑著說,“這消息比我期待的還要好。你有沒有特別注意到那些橘子?”
“橘子?”她現在害怕了,“我……我吃了一個。”
“噢。”他臉上充滿著失望,“那這些果皮是你吃剩下的了?”他指著那些果皮。
狄弗西看著那些果皮:“哦,不是的,警官,我把我吃剩的果皮全部從那邊那個窗口扔掉了。”
“啊!”他臉上的失望馬上轉變成熱切,“你是否留意你拿了一個後還剩下幾個?”
“有,警官,兩個。”
“可以了,狄弗西小姐,”埃勒里低聲道,“你已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沒事了,警佐。”
維利不解地笑了笑,把護士帶走。
埃勒里又轉身,興味濃厚地去研究桌上那堆水果——那裡只剩一個橘子。
第五章橘子和推理
普勞蒂醫生的話像一個陣風似的,從他那帶著難聞黑雪茄味的口中吐出來:“聽著,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警官,我所獲得的結論和酒店醫生沒什麼差別。”
埃勒里大步走近他們,對助理法醫肩後的奎因警官說:“爸爸!想辦法讓這裡安靜一點,可以嗎?”
老人瞪著他:“你又在打什麼主意?”他揚聲道,“請保持安靜一分鐘,各位!”現場立即一片寂靜。
“男士們!”埃勒里低下嗓音說,“我要問你們一個很可笑的問題,但我希望你們能回答我:你們之中有人從桌上水果缽里拿了什麼東西嗎?”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沒有人回答。老警官快步走向桌邊指著橘子皮和幹了的籽說:“究竟有沒有人吃橘子?”
他們用力搖頭。
“這就對了,”埃勒里低語道,他用手示意警官和普勞蒂醫生靠近些,“我可以確定在受害者進這房間之前幾分鐘,缽里還有兩隻橘子,現在只剩一隻,很奇怪吧?”
普勞蒂醫生把熄了的煙從口中拿下來:“奇怪?這有他媽的什麼可奇怪的,奎因?”然後他眼中突然一閃,“噢!你是說有人下毒?”
“不是,還沒這麼離譜。我當然接受你說的,我們的無名氏先生是死於頭部受到十分猛烈的敲擊。但是,令人好奇的是——有沒有其他可以補充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