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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夫人頭飾”,它曾在俄國公爵夫人的頭上熠熠生輝:“紅胸針”曾經屬於某個女皇的母親;以及玉指球,它曾在某個中國公主的指上發光。我擁有它們多年,現在送給你,希望它們能證明我的感情。我是心甘情願地將它們送給這個世界上最迷人的女人,告訴我你願意嫁給我。
看得出來譚波小姐正在發抖:“奎因警官,”她冷冷地問,“這封……信寫日期了嗎?”
“可憐的小親親,”盧埃斯小姐低聲說,“我完全了解你現在的感受,親愛的。但是連你自己都看得出來,唐納德寫這封信給我,是在你到這裡來之前,在他認識你之前;當他認識你之後……”她聳了一下她線條完美的裸肩,“‘發生了一場戰爭,而我已淪為犧牲者’。我對你保證,我並不吃醋。今天晚上我請你和唐納德來,不就是證明嗎?”
“太笨了。”老誓官冷笑著說,“如果這是一封由熱情的愛人寫給他的朱麗葉,要求她嫁給他的情書的話,那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白痴。這聽起來像一個歷史故事。這一切只是外表,我會知道真相的,就算用榨也要榨出來——你們兩個都一樣。科克,你到底是中了這個女人的什麼邪,居然會在她的擺布之下,寫出這樣的一封信來?”
“擺布?”盧埃斯小姐皺著眉頭,“唐納德,這整件事實在變得太愚蠢了。告訴他們吧,說話啊,唐納德。”她跺了一下腳,“我說你倒是說話啊!”
這個年輕的男人站起來,第一次跟盧埃斯小姐面對面。他的眼睛有一層保護色,雖然面對的是她,但是他說話的對象卻是警官:“我看這場鬧劇沒有必要再演下去了。”他說話的聲音像是從喉嚨里硬擠出來的,“就算是我自作自受,我的確說了謊。”
埃勒里看見盧埃斯小姐的眼裡流露出極大的快慰,但是很快的又被她自己給壓下去了。
“這封信是我寫的,我把那些珠寶送給了盧埃斯小姐——或是塞維爾小姐,如果那是她的真名的話。對於她的過去我一無所知,我更可以說,我一點都不在乎。這完全是個人隱私,我不明白它現在為什麼被卷進這件——這件謀殺案的調查之中。它與這件謀殺案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唐納德……”喬·譚波幾乎要窒息了,“你……要求她嫁給你?”
盧埃斯小姐露出完全勝利的微笑:“別傻了,親愛的,就算他真的這麼做過,那又怎麼樣呢,我難道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吸引力的女人嗎?別把它看得這麼嚴重,不過是一場迷戀罷了。我相信就是這樣,不是嗎?唐納德?總而言之,它已經結束了,現在是你擁有他,你不會因為這件事反而變得小心眼兒吧,對不對?”
“還真有英雄氣概。”埃勒里咕噥著。
“唐納德,你——你承認嗎?”
“是的,”他以同樣粗啞的聲音回答,“我承認有。看在老天分上,我還要承受多久這樣的折磨?”他沒有看那個來自中國的嬌小女孩,“要是這事沒有必須公開的話,我希望這件事已經結束了——過去了,了結了。你們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呢?”
“我明白了。”老警官冷淡地說,“那珠寶呢?科克?”
“我都送給她了。”
喬·譚波安靜地走到高個子女人的面前,說:“毫無疑問的,你是個最邪惡的傢伙,唐納德他——他不可能真的接受你的……”她轉向面部僵硬的科克,“唐納德,你知道我是不會相信這些——這些狗屁的胡說八道!你——我太了解你了,親愛的。你不可能真的去做什麼錯事的。噢,我一點都不在乎你曾經跟這麼一個下賤的冒險家有過一段……一段什麼。雖然,這真的刺傷了我,我想,但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唐納德?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親愛的?難道你連我都不能告訴嗎?”
他的聲音帶著某種怪異的溫柔:“你必須依我本來面貌接受我,喬。”
盧埃斯小姐一直保持著她的微笑,但現在她的聲音里卻有種強烈的自信和驕傲:“我想我表現得已經夠有耐性的了;換了別的女人,說不定就開始大吵大鬧,鬧得你們雞犬不寧。至於你,喬·譚波,我會忘記你剛剛侮辱我的骯髒話。依我多年的經驗奉勸你:別做個愚蠢的笨瘋子。你已經擁有他了,他又是個那麼好的年輕人。”
喬·譚波根本無視她的存在,只是專注地凝視著科克那張躲閃的臉孔。
盧埃斯小姐說:“現在,警官,我堅持請你叫這些狗離開這裡,我不能再忍受這種無休無止的干擾。要是你們要待下來,那我馬上就離開。”
“你想得美,”老警官酸溜溜地說,“除非經過我的許可,你不得離開。要是你妄圖離開,我將以涉嫌謀殺的罪名逮捕你;說到做到,而且這已經對你十分寬厚了。事實上,我現在馬上就可以以不受歡迎人物的名義把你關進鐵窗里去。所以,要麼就待在你的房間裡不要動,塞維爾小姐,乖一點,別想跟我耍什麼花樣。”他對面前這沉默的一對眨了眨眼,“至於你,科克,你沒有把你現在惹上的這些悲慘的麻煩和盤托出,總有一天會追悔莫及。我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邪惡到什麼地步,但是似乎她已經牢牢地拴住你了。你麻煩嘍,年輕人……走吧,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