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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警官輕蔑地說,“沒有勇氣,不敢去抓機會,尤其是袋子又被寄放在長賽樂。這一事實本身告訴我:我們要逮的這個人和長賽樂有某種關係,埃爾。我的意思是,在長賽樂大家都認識他。他也他媽的清楚長賽樂在我們的監視之下。如果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在應付這件行李時,他不會有任何猶豫。但是如果我們認得他,他一定會害怕。”
“我想也是,”埃勒里嘆息道。“我真想把這件事弄個清楚,天知道我們會找到什麼。”
“好了,不會太久的,”老警官平靜而滿足地說。“我突然有一種很有意思的感覺:即使我們錯失了這個逮到兇手的機會,這個袋子也會告訴我們一個令人滿意的故事。”
“我衷心地希望如此。”埃勒里說。
在這個破舊的行李袋被送進來、尚未被打開之前,奎因警官的辦公室氣氛顯得很嚴肅:房門緊閉,外套和帽子雜亂地堆在一角,警官、埃勒里和維利警佐三人瞪著放在警官辦公桌上的行李袋,表情的變化非常複雜。
“好!”警官終於嚴肅地說,“來吧。”
警官拿起行李袋,小心檢查它外表磨損和污髒的情形。袋子上沒有任何標籤;金屬搭扣鏽得很厲害,褶痕處有蛀蝕的現象,沒有任何縮寫或標牌。
維利警佐低聲說:“應該是用很久了,”
“應該是,”警官說道,“托馬斯,給我鑰匙。”
警佐默默地把一串系在鑰匙圈上的鑰匙交給他的長官,警官試到第七把才找到合適的鑰匙打開行李袋上生鏽的鎖。小螺栓經過轉動在裡面發出小小的刺耳的聲音。警官拉出兩一個夾子,往金屬的中央部分一按,猛地把袋子拉開成兩半。
埃勒里和維利都湊到辦公桌旁。
奎因警官像個魔術師似的開始把東西從袋子裡拿出來。他拿出來的第一個東西是件黑色羊駝毛外套,已經起皺痕了,看起來很破,但是很乾淨。
埃勒里眯起眼睛。
老奎因迫不及待把所有的東西拿出來,在他的辦公桌上堆成一堆。當袋子掏空時,他仔細檢查它的內層,他把袋子拿到燈光下仔細查看,結果一無所獲。他把袋子扔一旁,轉身面對辦公桌。
“我們可以試著查查看這些東西,”他說,聲音流露出失望,“來吧,來看看我們會有什麼發現,東西不多,不是嗎?”
外套是二件套中的一件;另外是一件像外國剪裁樣式的褲子。警官把褲子抖開;發現它和自己的短腿挺合適:“這件看起來是他自己的沒錯,”警官說,“裡面沒東西了,真他媽的倒霉!”
“外套應該還有一層。”警佐報告說。
“沒有背心,”老警官若有所思地說,“這是夏季套裝,一般沒有背心,這裡面也沒有。”
接下來連續好幾件都是襯衫——亞麻和棉織品,沒有領子,全都乾乾淨淨,據此看來,它們,是全新的。然後是一堆有領子的衣服,它們較瘦,磨得發亮而且式樣都過時的衣物;旁邊一條手帕;一小堆乾淨的、帶一點熱帶風味的薄內衣;六雙黑棉襪;一雙磨損的黑鞋,千瘡百孔而破舊。
“難怪普勞蒂醫生會診斷出他的腳長雞眼,大趾內側有發炎紅腫的現象。”埃勒里說。
所有袋子裡拿出來的衣服都是廉價品,除了套裝和鞋子外,其他東西都是新的,而且上面的標籤都是“上海男子服裝店”。
“上海?”老警官若有所思地說,“在中國,埃爾。”他用好奇的聲音說,“中國!”
“我看到了。有什麼可奇怪的?這證實失蹤人口調查組說‘這個人不是美國人’這點是對的。”
“我還是認為……”警官眼中透露出好奇的神色,“聽我說,這該不會個誘餌吧!”
“你這是問題還是結論?”
“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可能?”
埃勒里揚了揚眉毛,“如果那個職員堅稱是死者把這件行李寄存在長賽樂的行李間,我不覺得有這種可能。”
“我想你是對的,我只是產生多疑。”老警官嘆了口氣,看著桌上那堆衣服,“無論如何,這也算給了我們一些工作的方向。你倒說說看,”他的眼睛狡黯地盯著埃勒里,“究竟怎樣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中國和這個案子之間的關係,現在你又說這沒什麼可奇怪的。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埃勒里聳聳肩說:“不要單從字面上的意思解釋我的話,我們來看看《聖經》——”他在那堆從袋子裡拿出來的雜物里取出一本已經綻線、沒有封皮、十分破舊的書,這本書看起來用得挺像是在大戰中用過的子彈夾一樣。
“不是《聖經》,是一本很便宜的每日祈禱書,”他說,“噢,還有這些小冊子——哦,都是關於宗教的,我們好像遇上一個非常虔誠的老先生,爸爸。”
“虔誠的老先生很少會讓自己受到這種傷害。”警官冷冷地說。
“還有這個,”埃勒里把這本書放下,拿起另一本,“老版本——哈爾·凱恩的《基督徒》;另外這本是拍爾·布克的《善土》,是美國原版。這兩本書看起來是從這裡運到北京去的。誰說這一對永遠不會碰頭?……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