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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勒里慢慢地說:“你已經抓到要點了,你也是這麼認為?”
“怎麼!難道這不是個完美的推論?”老警官揮動著他瘦長的手臂說,“這個人是個窮光蛋,我們在這裡查到他的資料,瑪賽拉的男人在巴黎遊蕩,這很有可能……他很可能親自來找科克的麻煩,對不對?他一下船就來了;那天正好有船從法國來……他走投無路了,對吧;他也害怕那段過去,他和那個女孩有了孩子那些事;但是他極需要錢,所以他決定回來多要一點;他就直奔長賽樂來找科克了……太好了!”突然他臉色一沉,“可是科克應該認得他,如果就是他的話,也許……”
“令人奇怪的是,”埃勒里說,“科克從沒見過庫林納,他通過郵寄把錢付給他。”
“但是,還有瑪賽拉……你是不是說過?她昏倒了?她一看到死者的臉就昏倒了?”
“是啊!不可能是過度驚嚇所致。”
“同時,如果真是巴黎來的那傢伙,”老警宮若有所思地說,聲音里流露出憤怒嗓音,“她自然會默不出聲,自然會假裝不認識。那個叫塞維爾的女人不是也見過庫林納嗎?”
“她說她只見過他一次,而且是在視線不良的情況下。她說她什麼都不能確定,這極有可能,不必懷疑。”
“我喜歡這個可能性,”老警官咧嘴一笑,“真的喜歡,埃爾;現在這些線索可以連結在一起。在這個該死的案子裡,我第一次感覺到孰——凝——你是怎麼說的?”
“內聚力?”
“就是這個,整件事都連結在一起了。現在,我們可弄清其間牢固的聯繫……”
“理論上。”埃勒里慢條斯理地說。
“當然,死者和這群人之間——大部分的人——都捲入這件事。對他們來說,動機是再清楚也不過了。”
“譬如說?”
“就拿唐納德·科克來說吧!這個可憐的年輕小伙子。當天下午他是在酒店裡——我不排除是塞維爾在從中作梗——姑比先用那個名字稱呼那個巴黎人——‘庫林納’正在等電梯上樓,或者正要來見科克。科克閃進二十一樓的樓梯,等四下無人的時候,偷偷溜進接待室把庫林納給宰了……也有可能是瑪賽拉,一樣的做法。同樣,老科克博士也有可能,出於相同的理由——要庫林納閉嘴。除了唐納德和瑪賽拉之外,沒有人知道有兩個知道此事內情的人在這裡活動。”
“那麥高文呢?”埃勒里眯著眼看著他手中的煙,低聲問。
“他也有可能,”老警官爭辯地說,“假設他不知從何處得知瑪賽拉的過去,但並未泄露?我會讓它更完美一點。假設他通過庫林納知道了這一切,這麼說吧——庫林納在報紙上得知麥高文和瑪賽拉的婚約,於是很快地寫信來勒索麥高文?”
“精彩。”埃勒里說。
“所以麥高文把這傢伙從別處帶來,並且殺了他,就在——”
“在他最要好的朋友的辦公室里?”埃勒里搖搖頭,“說不通,爸爸,如果真是他做的,這地方真是他最壞的選擇。”
“嗯,也對。”警官低聲抱怨說,“麥高文排除。還有盧埃斯——還是叫塞維爾,管他媽的叫什麼名字,她也有動機殺人。她在謀殺案發生後才出現在辦公室,不是嗎?好,假設她這麼做只是一種障眼法?當天下午,她當然是在二十一樓。假設她在接待室見到庫林納——假設她謊稱她記不起他的長相——假設她識破庫林納打算來勒索科克的計劃,或是勒索麥高文或別人。然後呢?所以她把他殺了滅口,以免他擋她的財路,讓他永遠不可能破壞她的遊戲。怎麼樣?”
“了不起,”埃勒里說,“像你推測其他人一樣。就傳統的技術而言,你已經抓住了可能的動機。但是這裡還有一個小小的因素,它使所有這一切推論都不能成立,尤其是犯罪動機像你們說的那樣的話。”
“什麼?”
“我必須補充,事實是,這個殺人兇手把所有的東西倒置,”
埃勒里沉思著繼續說:“另一點,也是事實,殺人兇手還把非洲長矛刺進死者的衣服。”
“那,即使這樣,”被激怒的警官說,“我不認為推測不出兇手做下這些蠢事的理由,會妨礙我的結論。這一切都還說得通的。”
“可以想像。”
“你不同意?”
埃勒里望著八十七街上的天空:“有時我靈光一現,感覺好像就要接近真相大白的一刻。真是太糟了。它一直從我面前過,像黑暗中一塊抓不住的濕肥皂,或是像一個你已經忘卻又隱約記得的夢境。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
沉默持續了一段時間,喬納從廚房愉快地大喊了一聲,“金幣!”
老警官頑皮固執地說:“我不相信你的靈感,或者你稱之為其他什麼。我必須確定,埃爾,我告訴你在這個案子裡,這是我們得到的第一個可靠線索,”他走近電話,往局裡打了個電話,“我是奎因警官,請叫一下我辦公室的人。比利嗎?聽著,我要你馬上和巴黎警方聯繫,把電文記下來:”寄給我所有關於霍華德·庫林納的全部資料,巴黎的美國人,並附照片以茲證明。‘簽上我的名字,馬上發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