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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開酒店的時候,披披肩了嗎?”埃勒里問。
警佐露齒而笑:“她可沒有離開酒店啊,奎因先生。”
“她現在是一個人嗎?”
“不是。她替科克那伙人開了個會——雞尾酒派對,詹森聽她這麼說。他們現在都在樓上。”
“嗯,”老警官說,“好吧,都在這裡也不錯。但在我們逮住她之前,我想先到二十二樓去一趟。”
“你想幹嘛?”埃勒里說,“你還要親自去搜一遍嗎?”
“只是去看看罷了。”
電梯非常擁擠,他們都被擠得緊靠在電梯後壁上。老警官小聲說:“要是那個瑪賽拉也在宴會上,我就來個一石兩鳥,順便套她一下她爸爸那些書的事。我真不明白幾天前你為什麼要叫我不要動手。”
“因為那個時候我還沒想清楚,”埃勒里咬著牙說。
“噢,那你現在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只要查一下,就會發現其實很簡單,沒有立刻想出來真是太笨了。”
“噢,為什麼?”
這時他們到達二十二樓。埃勒里在他爸爸和警佐之前步出電梯,一句話也沒有回答。
夏恩太太吃了一驚,正準備站起來迎接他們,但是老警官根本就對她視而不見,逕自走向唐納德·科克辦公室,並且沒有敲門就闖了進去。維利警佐對一個穿制服的警察罵道:“喂,醒來,死胖子。”那個警察就坐在靠近案發房間門口的椅子上打磕睡。
奧斯鮑恩丟下了手裡的郵票鑷子,從位子上站起來:“警官——還有奎因先生?又發生什麼事了嗎?”他的臉色看來有點蒼白。
“暫時沒事。”奎因警官幾乎是吼道,“聽好,奧斯鮑恩。科克的收藏里,是不是有件珠寶叫做‘公爵夫人頭飾’?”
奧斯鮑恩看起來有點迷惑:“對呀,沒錯。”
“還有一件叫‘紅胸針’?”
“對,你為什麼……”
“以及一件鑲著翡翠的銀飾?”
“是的,到底怎麼回事?警官先生?”
“你難道還不知道?”
奧斯鮑恩看著老警官嚴峻的臉,再看看埃勒里的臉色,慢慢地坐下來:“不……不知道,警官先生。我跟科克先生的那些古董珠寶沒什麼關係,這一點科克先生可以告訴你。他把它們都存放在銀行的保險柜里,只有他才可以接觸這些珠寶。”
“告訴你!”老警官怒吼著,“它們不見了。”
“不見了?!”奧斯鮑恩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真的大吃一驚,“全部?”
“只有那幾件特別的。”
“科克先生他——他知道這件事了嗎?”
“這,”老警官冷笑了一聲,“正是我現在想查清楚的。”他急轉過頭,對著另外兩名同伴,“來吧,我只是要奧斯鮑恩幫一點小忙,以防萬一嘛。”他笑了一聲,開始往門口走去。
“警官先生,”奧斯鮑恩緊握著桌子的邊沿,“你,你不會想現在就去問科克先生吧,對不對?”
老警官突然停下來,轉身,昂頭望著奧斯鮑恩,臉上的表情毫不友善:“如果我要這麼做呢?奧斯鮑恩先生,你覺得怎麼樣?”
“但是他們都……我是說,”奧斯鮑恩舔了一下蒼白的嘴唇,“科克先生正在開一個小小慶祝會,警官,這似乎不大好……”
“慶祝會?”奎因父子倆對望了一眼,“在科克的房裡?”
“不,警官先生。”奧斯鮑恩著急地說,“在盧埃斯小姐樓下的套房裡。你知道,她一聽到科克先生馬上要訂婚的消息,就把大家都請去開個雞尾酒會,這就是為什麼我……”
“訂婚!”埃勒里咕噥著,“怪事真是一個接一個,唉,黑暗的力量啊!我知道了,歐茲,可是那樁‘中美聯姻’?”
“啊?噢,對,長官,就是跟譚波小姐,在這種情形下,你們去是否不大合適……”
“那個姓譚波的女孩啊?”奎因警官低聲說。
“既然我們現在在這兒,”埃勒里懶洋洋地說,“歐茲,你有沒有聽過有一張郵票……”他的目光懶洋洋地掃過散滿郵票的桌面,“一張福州郵票,面額一元,黑黃兩色,黑色錯印在郵票的背面?”
奧斯鮑恩直挺挺地坐著,疲倦的眼睛不停閃動,手指的關節都捏得蒼白:“我……我不……記得有這張變體郵票。”他懾懦地說。
“說謊,”埃勒里簡直是愉快的,“你我心裡都很清楚。歐茲——如果我可以叫你歐茲的話……”
“你……知道?”奧斯鮑恩吃力地說,抬起他的眼睛。
“當然,唐納德·科克自己告訴我們的。”
奧斯鮑恩掏手帕,揩拭著前額:“對不起,奎因先生,我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