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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了他的話,去廚房弄了一杯牛奶。我只想快一點睡去,目前也只有睡眠才能治療我的頭痛了。
我回到接客廳的時候,那裡已經沒有人了,想必是老闆帶著他們去看房間了。那隻笨重的黑箱子就放在地毯中央,這條街的建築都是維多利亞時期的,但在這隻箱子的面前卻顯得如此的年輕,就連那牆上的中世紀木製古董掛鍾也不例外。
我提起黑箱子,還真的頗有些分量,加上我的頭痛越來越厲害,也只好繼續一步一步地磨回頂樓的房間去了。
回到房間,我又倒了一杯清水,坐在床的邊上喘著粗氣。等到感覺稍微舒服了一點的時候,我拿起那隻黑箱子,放在腿上,仔細地端詳起來。
貌似這箱子並不是鐵做成的,因為我在貝克街福爾摩斯紀念館那裡買回來的磁鐵貼片無法吸附在上面,應該是一種更加堅硬的金屬,至於到底是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箱子的提手是用中間寬兩邊窄的木條做成的。提起時手的感覺很舒服,而且因為是木頭做的,所以在冬天也不會凍到手。提手的兩邊各有一個我從來都沒見過的形狀很奇怪的鎖頭。鎖頭的四周有很多用銼刀剉過的痕跡,有的已經附上了綠色的鏽斑,有些則像是新加上去的。這明顯是有人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試圖打開它。箱子正面的正中央處有一個凸起的圓圈,圓圈圍住的是一個鳶尾花的圖案,這鳶尾花的顏色與其它的地方有些不同,我拿出抽屜中的咖啡匙,在鳶尾花圖案上輕輕地颳了兩下。果然如我所料的一般,這個鳶尾花是黃金製成的,再仔細看下,每一支花瓣的頂頭部位,都有一個兵乓球大小的不規則菱形凹槽,像是曾經鑲嵌過寶石,但如今已經不在上面了。
總體來說,這是一件價值連城的東西,但我依然喜歡自己的那個小小皮口袋,因為裡面不只有我的頭痛藥,還有我的返程機票和護照等證件,好在公司的文件不在裡面。
算了,一切都要等到明天,我決定明天一早起來就直接趕往那家酒吧碰碰運氣,看看是否可以拿回我的東西,至於現在,我真的有些累了,還是先睡覺吧。
記得我是被垃圾車吵醒的,起身去看表時,已經是8 點了。隱約還是有一點點的頭痛,但還不至於影響到什麼。
現在已經是早上,不用再避諱有人睡覺了。我用最快的速度衝下樓梯,因為那個皮口袋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我滿腦子只想著如何尋找自己的東西,卻忘了要帶著那個鳶尾花箱。正當我意識過來要回去拿的時候,突然前面衝出來一個人,和我撞了個滿懷。一整夜的非正常休息,宿醉,頭痛,加上亞洲人本來就身體較小。這一個衝撞下來,對方倒是沒怎麼樣,我卻失去了重心。還好我剛才已走到緩步台,現在身後就只有兩三級的台階,運氣好的話,最多臀部腫兩天。
我已經做好了摔下去的準備,誰知兩肩突然受到了兩股支撐力——有人從後面扶住我了。回頭看去,是店老闆,正在對我微笑。
還沒有來得及道一聲謝,我就又被撞到我的人撥到一邊去了。踉蹌了幾步站穩後,我發現撞我的人就是昨天那對夜訪情侶中的男人,他正在很激動地對店老闆一邊比劃一邊說著什麼。他的英文帶有濃烈的口音,我也只能勉強猜出來他是在投訴昨晚有什麼噪音影響到了他的休息,但是我昨天睡得很死,並沒有聽到些什麼,只能希望那不是我下樓時所發出的聲音就好。
看起來,他們的談話還要好一陣子,我急於知道皮口袋的下落,便決定等到回來的時候再向店老闆致謝。
在時令為秋的時候,倫敦的天氣就會像現在這樣,一連幾天都在下雨,我換上雨天的行頭,沿著人行道向酒館走去。
是要早餐嗎,先生?
吧檯內側的這個人並不是個相熟的臉孔,我便詢問他酒吧老闆的位置。
老闆的父親昨天下午去世了,他連夜趕回蘇格蘭去了。
沒想到會這樣,我對這酒吧的老闆有些好印象,他總是在客少的時候給我講一些從他祖父那裡知道的有關柯南? 道爾的一些事情,我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回來,也就不知道是否還會有機會向他表示遺憾。不過如果我不抓緊時間找回我的護照和機票的話,那麼我或許就可以在這家酒吧工作上一兩年,好籌備回國的旅費。當務之急,還是先尋回東西要緊。
我請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回憶這兩天是否有人留過告示或是表示撿到了什麼東西,並把鳶尾花箱給他看了一下。他看到箱子時的表情就和我當時一樣,只是覺得這東西和現實社會有些格格不入。
我並沒有收到什麼人的委託,我是今天早上才開始上班的,老實說我還不能熟練使用那台該死的咖啡機呢。
這就有些糟糕了,老闆不在,夥計又是新請來的,貝克街是商業旅遊鬧區,這裡別指望會有什麼所謂的“常客”。
您不用一些早餐之類的嗎?
叫他一說,我才覺得真是有一些餓了,但是時間緊急,按原計劃,我是下周的航班,只剩下五天而已,況且我在這裡的簽證也不過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不能按時回去的話,可不是一件簡單的麻煩事。正當我躊躇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我又從夥計那裡得到了一絲希望:
您不用著急,雖然我不知道,不過您可以問問提琴手,老闆走的時候對我說過,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