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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他了,我想知道復雷戈先生對夫人是怎麼看的。
肖本娜夫人?她是我的主人,我不方便言論。我能告訴您的,就是夫人是一個很守本分的女人,彼特主人生前在家的時間不多,但夫人從來不抱怨,平時也很少出門。專心幫忙打理家族產業。
真是一人一個說法啊,想必復雷戈對肖本娜的為人並不了解。不過也難怪,肖本娜城府太深,澤多不也是沒看出她的真面目嘛。
我聽說復雷戈先生曾經作過義工?給一家什麼什麼福利院的。
哦,劉先生說的是可福慈善人機構?我確實做過那裡的義工,但只做了一天,是與琳恩一起去的,連門都沒讓我們進,沒辦法我倆隨便掃了掃院子便離開了。
我本想尋問一些有關酒吧或鳶尾花箱的事情,但考慮到復雷戈的為人我不甚了解,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最後一個問題,你對辛蒂怎麼看?
辛蒂?工作能力很強,處事也冷靜,我父親很喜歡她,所以把她內定給我做妻子,但我與她並沒有什麼感情,平時接觸也都是為了公事。劉先生,我的這些回答您還滿意嗎?
一番談話,我倒是了解到了幾個很重要的情況。桑普屍體消失的事情,目前我還真沒想到有什麼不能告訴他的原因。至於桑普管家送給我的那條寶石項鍊嘛,還是別說得好。這幾天來,我無緣無故得到的東西中,好像沒一樣是簡單的。如果那寶石項鍊沒有什麼特殊說法,桑普不會那麼執著地送給我。
第一次與復雷戈先生暢談,既然您可以坦誠相告,那麼我也必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在這之前我還有要求。
劉先生請說。
這會兒也快六點了,我有點餓了。
哦,實在對不起。我這就讓他們去準備,在房間裡用餐可以嗎?
可以啊,但是給羅那一份兒行嗎?
當然。
不消一刻,三人份的晚餐就被送了進來。我其實並不算太餓,目的只是要把羅娜招到客廳來。因為與其說是復雷戈向我詢查情況,不如說是我們在互換手裡的牌。有羅娜在場,他便不能欺負我不懂本家的日常工作安排。
劉先生,我聽說您去問過當天上午在旁門當值的女傭有關於停車場的事情。是嗎?
我剛吃了兩口,他便開始發問了。好在並不餓,我放下手裡的刀叉,將盤子裡的牛肉撥給了羅娜,她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完全不顧及復雷戈在場,與剛進來時的畢恭畢敬相比,好似換了人,看來她是真餓了。
沒錯,因為我覺得辛蒂是開車走的。
為什麼?
先不說為什麼,我想知道今天復雷戈管家是不是已經把古堡的每一個角落都翻了一遍?
對,因為我父親的屍體不見了,換成是您,也會這麼做吧?
不會。
為什麼?
因為屍體不可能在古堡里。辛蒂應該是把屍體帶走了。
我也想過,但辛蒂的出走可能是因為她殺了我父親。
聽到他的話,我別頭看了看羅娜。她好像沒聽到,還在吃飯。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但就算她是兇手,也不會把屍體藏在這古堡里。
何以見得?
因為如果辛蒂是兇手的話,那麼她的離開就是畏罪潛逃。畏罪潛逃的意思,就是說已經不打算為自己開罪了,既然如此,把屍體藏起來,或是留在房間內,都沒有任何區別。相比之下,爭取時間逃跑才是最重要的,藏屍起不是多此一舉。所以我說,桑普的屍體被她帶走了。一個女人帶著屍體走,並不方便,我這才推斷她是開車走的。
那她為什麼要帶走我父親呢?
我不知道。理論上講,有三種可能,一是怕有人驗屍,因為現在大家都不知道桑普管家到底是怎麼死的。二是怕有人搜屍,或許桑普管家的身上有什麼秘密或者什麼重要的東西。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桑普管家沒有死。
沒有死?你是說我父親還活著?真的嗎?
我也很希望如此,但這只是個猜測。
咳,你說得有道理,大家都看到了,我父親他身體冰冷,臉色青白,怎麼可能沒死呢……
桑普管家的身體一直很好,突然死亡,做兒子的怎麼可能受得了。我看他又開始自言自語地傷心起來,還是趕快轉移一個話題吧。
對了,我聽說,這古堡的每一個角落都有監視器,是嗎?
也不是,古堡四層沒有,三層只有餐廳,倉庫和右半邊的走廊裝有監視器。先生說的這一點我也想到了,今天我醒來之後就去了監控室,但不知道是誰把一個月以來的監控數據都刪掉了,監視系統也都被關掉了。
沒有備份嗎?
很可惜。
這數據是怎麼保存的?
都是視頻文件,保存在監控室的電腦里。
怎麼分類的呢?
按照年月日分類的。
那你說的,一個月的數據不見了,是指本月的文件夾被刪掉了?
不,是從昨天向前數一個月,這三十天的數據沒有了。
上個月的其它日期數據還在?
對!
這就很奇怪了,辛蒂會去刪掉數據我早就想到了。但為什麼要一個月的?如果在當日之前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可以被拍下來的話,那麼直接把文件夾刪掉不是更快嗎?又或者,是一個月前的那一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就算是這樣的情況,換作是我的話,會只單單刪掉那一天的數據,這樣不就很難被人發現了嗎?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讓她做出這麼奇怪的舉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