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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平時風格很像,出自同一家小眾設計品牌。
關潔換好衣服,取下與衣服不匹配的水晶耳墜,抬頭看了看眼鏡子裡的自己,轉身走出浴室。
祝政還沒走。
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落地窗旁的單人雙扶沙發,翹著二郎腿,拿著手機在看微博。
江維替關潔擦裙擺那幕已經上了熱搜,底下罵聲四起,全都在聲討關潔不要臉,故意勾/引江維。
他的粉絲控評厲害,好幾樓高贊評論都被他們家粉絲占據。
大多都在罵關潔不要臉,說他們哥哥清清白白,什麼都不懂,不要被玷/污了。
祝政隨便翻了幾條評論,冷著臉退出熱搜詞條,翻出電話給負責人發了條消息,讓他撤熱搜。
消息剛發出去,就見關潔清清淡淡走了出來。
祝政盯著那道遮得嚴嚴實實、既不露背也不露鎖骨的人,憋了一大晚上的氣忽然煙消雲散。
揣好手機,祝政撐著扶手站起身,抬步走到關潔跟前,從上到下打量一番關潔,滾動喉結評價:「順眼多了。」
關潔看他一眼,沒吭聲。
祝政見怪不怪,扯開嘴皮繼續跟她搭話:「跟江維認識?」
關潔皺了皺眉,簡短道:「校友。聽過他的歌,沒見過人。挺有才華的一個人——屬於老天賞飯吃的類型。」
針對這一點,她還挺羨慕的。畢竟,天賦流和努力黨之間差得可不止一個銀河系。
「沒見過你還加人好友?」顯然祝政沒在意她後半句話。
「……」
祝政沒等到回應,扭頭瞥她一眼,似笑非笑提醒:「離他遠點,沾了麻煩。」
想起計綠剛才挽著祝政胳膊,宣布他倆好事將近的畫面,關潔不動聲色退開兩步,與他保持距離,回懟:「沒你麻煩。」
祝政輕嘶一聲,緊著耐性跟她解釋:「跟計綠扯上關係的人能不麻煩?你上次在計綠的苦還沒吃夠,非要惹那瘋子才罷休?」
關潔一臉迷茫,沒反應過來祝政話里什麼意思。
祝政見狀,扯了扯嘴皮,嗤笑:「得,白說了。」
他呼了口氣,把這番話給她往細了掰:「這麼跟你說吧。江維跟計綠私下玩好幾年了,甭管他倆是郎情妾意還是其他見不得人的關係,江維明里暗裡都是計綠的人。」
「你真當他一毫無背景的人能靠自己的天賦才華在這圈子長紅不衰?」
「計綠費力將人推上去,能容忍別人碰?甭管她在不在意,她的東西,誰碰誰倒霉。」
「這女人跟瘋了似的,逮著人就亂咬。偏偏在人前裝得溫柔體貼,誰惹誰倒霉。」
說到這,祝政睨了一眼臉帶質疑的關潔,輕飄飄吐出幾個字:「別不信。不信我倆走著瞧,看看我說的到底在不在理。」
關潔早在祝政開口那刻便想通了剛剛江維失態的畫面。
她沒那興趣去知曉、揭穿一個人表皮下的真面目,也沒覺得江維倚靠計綠的資源上去是什麼可恥的事。
本就是你來我往、你情我願的事,就算有問題,也是當事人雙方的責任,跟她一個外人又有什麼關係。
她跟江維的關係頂多停留在校友層,壓根兒不可能有過多交集。
祝政久未聽到回應,手指扣了兩下打火機,再次出聲:「吱個聲?」
關潔抿了抿嘴角,面不改色說:「你挺沒意思的。」
祝政皮笑肉不笑地睨她,反問:「敢情我的錯?」
關潔深深看他一眼,繞開他,摺疊好床上的禮服裝進包裝袋,開門走出房間。
至於他的反問,被她拋之腦後,不知道丟到哪個犄角旮旯。
祝政看著那道匆忙離去、恨不得離他遠遠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
—
關潔剛走到電梯口就碰到了江維,他重新換了套衣服,手裡還拎著她之前穿的那家同品牌禮服。
看到關潔已經換了身,江維臉上滑過短暫詫異,滿臉歉意說:「抱歉,剛剛不小心潑到你。品牌方剛把禮服送到,你要不要重新換一套試試?」
關潔搖了搖頭,拒絕:「呃,不用了。我已經換了衣服。禮服穿起來太麻煩,我不太喜歡。」
江維垂了垂眼瞼,主動說:「那你把弄髒的禮服給我,損失我替你賠償。畢竟是我惹的事,總不能讓你受委屈。」
關潔剛想拒絕,背後冷不丁地響起祝政的嗓音:「你粉絲知道你私下什麼樣嗎?」
江維伸在半空的手一頓。
他自然是認識祝政的,且知道這個男人私下有多惡劣、冷漠。
不然,計綠也不會每次在這男人身上受到挫敗後找他發泄。
江維咽下所有晦澀不明的情緒,抬起頭,同祝政隔空對視。
瞥見祝政眼底的強勢、嘲諷,江維倉促收回目光,抱以歉意地看了關潔一眼,轉頭走進電梯,主動與祝政避開。
他從始至終都以為,祝政是站在計綠未婚夫的角度在警告他。
殊不知,祝政是因為關潔才朝他發火。
江維離開,幽長寂靜的走廊只剩他倆,關潔無聲嘆了口氣,眼睛盯著電梯口不停變換的數字,默默伸出食指按下下行鍵。
等待的過程如此漫長。
那道視線落在她身上如芒刺背,她實在無法忽視。
沉默半晌,關潔偏過頭掃了掃邊上緘默不語的男人,客觀陳述:「你也不必這麼……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