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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潔本來閉著眼在睡覺,聽到動靜,下意識看向朱真,「怎麼了?」
「……江維好像插足……那啥……惹得那位大小姐的未婚夫退婚了。」
關潔聽到退婚兩個字,猛地清醒過來。
「誰退婚了?」
「女的好像姓計,男方姓祝……不過江維也太……哎,真是怎麼這樣啊。我昨天還想著跟他拍合照、要簽名呢……現在這一出,他好不容易火起來的事業恐怕跌入谷底吧。」
「不過……這個背影怎麼這麼像那個……保時捷車主?」
關潔腦子很亂,她睜了睜單眼皮,壓下胸/口的不安,匆忙結束話題:「……先不說了,我有點累。」
朱真意識到什麼,臉上多了絲尷尬。
—
兩個小時後,趙嫻匆匆忙忙打了通電話。
估計是看到了新聞,特意找他興師問罪。祝政沒去想到底誰給她泄露的消息,只揉了揉眉心,撿起外套往外走。
剛走到酒店門口,就碰到下計程車的關潔、朱真。
祝政腳步一滯,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
關潔察覺到祝政的視線,扭頭撞進他深黑、波濤洶湧的眼。
朱真提著相機包鑽出計程車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身形高大、英俊深沉的男人立在酒店門口,臂彎掛著深色大衣,蹙著眉,眼神晦澀不明地盯著關潔。
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只滾了滾喉結,依依不捨收回視線,轉頭鑽進一旁的保時捷,揚長而去。
關潔看著保時捷消失的方向,滿臉平靜。
進了電梯,朱真透過剛才那幕已經將之前的猜測落實,她仰著腦袋,面帶遲疑地摟住關潔胳膊,貼著她小聲問:「……西西,他現在是自由人了,你還會跟他在一起嗎?」
關潔遲緩地眨了下眼皮,扭頭看了看她,牛頭不對馬嘴問:「定了今晚八點的航班飛上海,還能改簽嗎?」
朱真似懂非懂地舔了舔嘴唇。
第41章 我不會再愛你
「我不同意。」
寂靜、空蕩、陳舊的書房, 趙嫻坐在祝淮安以前用過的搖椅,捧著青花瓷茶杯,堅決否認祝政退婚的決定。
不知道趙嫻是不是故意的。
她今日穿的這身墨青色緞面青絲旗袍, 正是當年祝淮安送她進精神病院那天穿的那條。
梳著一樣的髮髻,畫著一樣的妝,唯一變化的是她的狀態。
當年的她滿臉溫柔、坦然, 性子好到人憐憫,今日卻顯得有些猙獰。
祝政從頭到尾掃視完, 心臟不自覺地沉了兩分。
這輩子能這麼逼他的, 也就她了。
她要是手下留情, 他還能賭一把虎口逃生。要是鐵了心地堵他, 他除了順從, 拿什麼跟她應付呢。
祝政站在書桌前,目光凝視兩秒書架上擺放的全家福, 好聲好氣問:「趙老師,您就當行行好, 給我一個自由成不成?」
趙嫻規規矩矩坐在搖椅,端著茶杯慢條斯理喝了口新泡的紅茶, 垂下溫和的眉眼, 無視祝政的懇求,波瀾不驚說:「婚約是你爸訂的, 怎能說退就退呢。我跟小綠那孩子挺有眼緣的,比起你外面那些花花草草強十倍、百倍。」
「這事還沒到鐵板釘釘的時候, 你容姨剛剛打電話給我,還在問有沒有挽回的餘地。小綠被關在家面壁思過,跟那小明星隨隨便便拍拍照也沒多大點事。」
「都是媒體捕風捉影,隨便亂寫的。小四, 你這點眼力見都沒有?」
祝政神情有些挫敗,他擰了擰眉心,試圖跟趙嫻講道理:「趙老師,婚我已經退了,這事不可能再有變化。」
「人計綠也不見得瞧得上我。解了婚約,皆大歡喜,有何不好?」
「況且——」
趙嫻豁地一下站起身,情緒突然變得激動、不可控制,她瞪大眼死死盯著祝政,食指指著祝政,猛地提高音量,質問:「那也不行!小四,你糊塗!」
「你老實告訴我,你鐵了心地要退婚是不是因為那不知名的小歌手?」
「你還真不愧是你父親的兒子,連喜好都一致都愛招惹一些低/俗的風塵女子。怎麼?你父親當年沒抬進來的人,你打算接替他完成這個心愿?」
祝政著實被趙嫻段話給震驚到,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樣鄙夷、貶低的話會從趙嫻嘴裡說出口。
他緩了緩氣,面帶不解問:「趙老師,您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趙嫻這兩天一直在查關潔的資料,從家庭背景到社會經歷,再到知乎黑帖、以及那些似是而非的傳聞,她能找的全都找了。
這姑娘還真讓她開了眼界,身上黑料、負面新聞一大堆,沒一句好的。
大學期間跟各種各樣的男人鬼混不說,幾次三番被學校催促繳納欠的學費,還被人當小三打。
母親是個坐檯女,年輕時跟富豪廝混,生出這麼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至今還在賭場鬼混,整天頂著潑婦頭銜罵街,沒一點人樣。
要是身家稍微清白點,她也不至於這麼反對可偏偏這麼拿不出手。
如果說之前對關潔她只是生理上的不滿意,現在是各個方面都厭惡。
她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姑娘招惹她兒子,更不會讓這樣的人進祝家的大門。
想到這,趙嫻嫌棄地閉了閉眼,連提都不願提:「四兒,你也別跟我這兒扯。我是不會同意你跟她在一起的,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