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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所長突然外出了?”萌繪問了其他問題。
“啊,有點事。”山根含糊其辭道,“很快就回來。”
“真遺憾,我還想當面感謝他上次幫忙呢。”萌繪兩手捧著咖啡杯。她不敢喝熱的,這個溫度的咖啡還不夠涼。
山根取出一支細長的煙點著,然後斜眼看了一下犀川和萌繪。
“你們來是為見真賀田四季女士吧。”山根吐了一口煙,說道。
萌繪睜大了眼睛,一臉為難地看著犀川。
“對不起。”犀川擺正了姿勢,決定老老實實地道歉。
“是我把老師騙來的。”萌繪站起來低下了頭,“對不起。頭疼是假的。”
“哈哈……到底是啊……”山根笑了,“西之園小姐,演得真像……不過反正我正無聊著呢,沒關係。現在正好完了一個程序閒著。只是所長不在我不能出去,你們來了正好。本想讓誰代我去野營地的,誰知都不好說話……我也聯繫不上你們……正為難著呢。剛才的藥你吃了嗎?”
“沒吃。”萌繪苦笑著坐下,“騙了您真是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無論如何也要讓犀川老師見上真賀田博士一面。”
“我可以見見她嗎?”犀川問山根。
“這個……”山根的表情蒙上了一層霧,“本來我也和真賀田女士約好今天傍晚商量下一個程序的事的……其實,我們和她失去了聯繫。”
“失去了聯繫是什麼意思?”犀川問道,“不接電話嗎?”
“是的。呼叫她也不應。”山根答道,“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她總是非常守信……我有些擔心。”
“但她不是有很多人格嗎?”萌繪問道。
“話雖如此,”山根邊喝咖啡邊說,“目前為止還沒出現過這樣的麻煩。和一個人格說話,所有人格都能聽見。我本來就不信什麼多重人格,我覺得是她的精神出了問題。”
“不接電話是不是因為生病了什麼的?也許不舒服起不來了呢……”萌繪發表自己的意見。
“不,床上也有對講機。而且我和主治醫生也商量過了,”山根一臉為難的樣子,“不管怎樣,就是不應答……是不是該進去看看……所長又出去了……”
“啊?”萌繪一臉認真,“絕對應該進去,可能是發生什麼事了。磨蹭的話就……”
“……我們進不去。”山根苦笑著,“門打不開了。”
“怎麼回事?”萌繪問。
“進真賀田女士房間的門被鎖住了。”山根嘆了一口氣答道,“這個……嗯……跟你們說了吧,也不需要保密……”
山根幸宏吐出一口煙。犀川和萌繪放下咖啡杯,等待他的說明。
“發現和真賀田女士聯繫不上是今天的傍晚……其實她從上周就開始休息什麼都不做了,這周我們都沒和她聯繫。她常這樣。但是門打不開很奇怪……有人現在正在檢查她房間的門。好像不是硬體的問題,是軟體的問題。”
“把門弄壞進去呢?”犀川說。
“嗯,我也這麼想……”山根低了低頭,“也不是件小事……等所長回來再說吧……我們都在等著他回來,不想白白損壞了設備……”
“所長明明知道真賀田博士出事了還出去?”萌繪說道。犀川也覺得不可思議。
“去接四季女士的妹妹了。”山根答道。
“真賀田四季博士有妹妹啊?”犀川吃了一驚。
“嗯,但是我不認識。”山根說,“她們父母死時她還在上小學,後來被送到美國的親戚那裡了。現在突然說要回來,所長就去接她了。”
房間中響起了“噼——”的一聲。
“不好意思……”山根站起來走了過去。
萌繪也站起來看著他。
“怎麼樣?”山根衝著顯示屏說。
“山根先生,已經復原了。”話筒里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是嗎,哪兒壞了?”山根說。
“不知道。突然就好了,現在完全正常。”
“知道了。”山根說著,回頭看了看犀川他們,“她房間的門好像能打開了。您也一起去看看嗎?”
“嗯。”犀川也站了起來。
8
犀川看了看表,快到十一點了。他每天早上都把表對到一秒不差。但是這座建築里好像時間並沒有意義。上午和下午可能都一樣。
犀川和萌繪跟著山根走在白色的路上。下了一個坡到了地下二層,但是二層也是一個樣子。哪兒都沒有寫數字或文字。
長長的路的盡頭有一扇黑色的門。山根報了姓名後門開了,裡面是個長方形的房間。穿著白大褂的一男一女在房間裡。房間的右邊是個電梯門,左邊是個房頂是有色玻璃的房間,之中也有兩個男人。房間裡有兩台電腦、一張桌子和幾把簡單的圓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