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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塔·韋斯特身體前傾,用一種緊張的懇求的態度說,“最後,到午夜時我才使他離開。或者不如說是到了午夜,沒有任何前兆,他突然決定要走。我記得他又一次看了一眼手錶,實際上是大聲地說,‘半夜了,羅伯塔,我該走了。’好像他有個時限或者什麼事情似的。我一點都不明白。直到後來。奎因先生,這也就是我到這兒來的原因。他利用了我!”
“聽起來好像是的,”埃勒里表示同意。“但是為什呢?”
“難道你還不知道?”
“韋斯特小姐,我不知道什麼?”
“戈羅麗·圭爾德·阿曼都在星期三夜裡被人謀殺了。”
埃勒里已經很久沒有看過紐約的報紙了,如果吉吉的謀殺案曾經在倫敦的泰晤士報上報導過,那麼他準是在某個酒館裡喝啤酒時迷迷糊糊地錯過了上面的報導。
哈里·伯克,這個蘇格蘭人顯得既有見識又有些驚駭。他走到埃勒里的吧檯那兒,從最靠近手邊的瓶子裡給自己倒了杯酒,碰巧倒的是威士忌,然後一飲而盡。
埃勒里一直在韋斯特和伯克之間分配著他的注意力。
“我多傻呀,”她說。“你當然不知道關於謀殺害的事一一因為你一直在歐洲。難道你沒有看今天早上的報紙嗎?”
“沒有,”埃勒里說。“韋斯特小姐,你知道她是什麼時間被殺的嗎?”
“我不知道確切的時間。但是從新聞報導中可以斷定那是在星期三晚上卡洛斯在我公寓裡時發生的。現在已經很清楚了。他去年夏天沒有能說服我殺害他妻子後,他就開始四處尋找另一個替罪羊了。而且他準是已經找到了一個—一而且可以肯定是一個女人,奎因先生;他不可能說服一個男人為他去冒險。所以星期三夜裡,當這個女人在殺人時—一不管她是誰——他卻跑到我的房間裡以求解脫。利用我作為他不在犯罪現場的見證!就在我認為自己已經脫離了他、他的妻子和這個討厭的困境時,他又把我給拖了過去!”
她似乎已經到了歇斯底里的邊緣,埃勒里走近幾步讓她平靜下來。伯克像個投彈兵一樣走了幾步又退回到吧檯前,顯然正在被什麼問題困擾著。
“有個問題,”埃勒里對這個女孩說。“你為什麼要來找我呢?”
她擺弄著提包的帶子。“是這樣—一哦,奎因先生,我在這件事裡是孤立無助的。可怕的境況迫在眉睫,而這根本就不是我的措—一嗯,也許我錯在不該落入卡洛斯的陷井,但是我當初怎麼會知道自己全捲入呢?我當然不可能預料到他是在計劃謀殺……卡洛斯肯定已經告訴警察我是他不在犯罪現場的見證了,因為他們已經到我的公寓來詢問過我了,我只好告訴他們事實,那就是星期三夜裡一直到午夜他都跟我在一起。”
“你告訴警方關於五月卡洛斯讓你去殺死他妻子的事了嗎?”
“沒有。我想我本應如此的,但是我不願意使自己陷得更深。我認為我說得越多就會陷得越深,所以我只是回答了他們的提問。奎因先生,我該怎麼辦?我怎麼才能擺脫這件事呢?”
“恐怕已經太晚了。我給你的忠告就是把一切都告訴警察,而且越早越好。”
她咬著嘴唇不再說話。
“埃勒里,”哈里·伯克突然說,“我想跟你談談。”
“韋斯特小姐,你不介意我們談一會兒吧?”當他們走進他的書房關上房門後,埃勒里說,“自從那女孩到這兒,你就一直憋著什麼事要說。你也跟這件案子有關,是嗎?”
“我現在,是的,”伯克不快地說。“直到剛才我才知道這件謀殺案,我所了解的並不比你多到哪兒去。但是我一開始到紐約要辦的事就和戈羅麗·圭爾德有關。她曾向倫敦警察廳提出過一個超出警察廳權限的要求,於是威爾把我作為私人偵探推薦給她。這只是一次例行的調查——我看不出這會跟謀殺案有關係,雖然這總是可能的。”這位蘇格蘭人繃著臉說。“事實上,埃勒里,星期三晚上我在她的寓所里與她待在一起直到過了11點鐘才離開。我作好了調查報告,從她那兒直接去了機場,飛機在凌晨一點鐘起飛。我離開她時,她還活著,而且還很不錯。”
“那麼就是說她被某個人謀殺了,而這個人是在11點過後你離開她到午夜阿曼都離開羅伯塔·韋斯特的公寓這段時間作案的。”
“看來應該是這樣的。”伯克好像波什麼事困擾著,沒有多說什麼。
埃勒里膘了他一眼。“你到紐約辦這件事,和我父親諮詢過嗎?”
“是的,這件事需要紐約警方的合作。”
“那麼這就是我父親拍電報讓你回來的原因了——預感到這件事可能與謀殺案有關。”埃勒里停了一下,希望伯克會發表什麼意見。但是伯克什麼也沒說。“他在謀殺發生後準是曾經去過現場。顯然當他一口氣給我寫完電話留言條時,還沒有把韋斯特小姐與這個案子連在一起,或者對這些事實還一無所知。這兒的這些事就先在我們這個範圍內處理吧。哈里,情況現在更複雜了。看來無論我願意與否,我都被卷進來了。”伯克只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