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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有數名郵政省的人員,被警方傳喚,接受偵訊。”

    畫面突然滋滿光亮。泛白的畫面中,有幾個人在晃動。

    是走出小石川分局的麻生與兩名部下。起初過強的光亮遮蓋了三人的臉,但當兩名部下走出畫面,只剩下麻生時,光亮被加以調整,表情變得清楚起來。那一瞬間,麻生站在舞台上,成為數千萬觀眾的目光焦點。

    鏡頭跟著穿灰西裝的麻生移動,最後出現了麻生露出爽朗笑容的瞬間。兩秒的笑容後,麻生的全身鏡頭帶有深意的逐漸淡出。

    漆黑的畫面中,朦朧的浮現灰衣男子的輪廓。

    那是將灰衣男子站在酒店前監視的全身影像,加工處理而成的速寫式影像。

    中場的旁白說:“灰衣男子帶給事件的,只有灰色的結論嗎?我們將繼續追蹤報導。”

    帶子播完後,眾人的視線逐漸離開熒幕,在狹小的剪接室中,擠著身子圍在桌邊。

    “跟蹤他的人不是我。”麻生搖頭說道,“背影和髮型的確很相似。可是你們可以去調查看看,三月五日那天我加班到半夜。”

    “你聽我說,麻生先生……”有川試圖打斷他的話,麻生卻不肯停止。

    “三月十三日我感冒了,在家裡休息,你們可以問我太太。二十四日的喪禮我也沒有去。畫面中出現的另外四個人,也跟我的上司和同事似像非像。”

    “那二十日那天呢?”倉科抓住空隙問道。關於最關鍵在死亡當天的不在場證明,麻生跳過未提。這點倉科沒有忽略。

    這時原本喋喋不休的麻生突然閉上嘴,仿佛想用嘆氣來含糊帶過,出現兩秒鐘的沉默。

    全部的人都察覺到異狀,回頭看著麻生。瑤子也轉頭看著突然閉上嘴的男人。

    “……二十日晚上,我在品川台場的酒吧。是有人約我去的。”

    麻生的語氣突然含糊起來。

    “是誰約你的?只要那個人能替你作證,你就可以洗清嫌疑了。”

    倉科凝視著麻生失去血色的臉。

    “約我去的人,結果沒有出現。”

    眾人都在揣測他話中的含意。

    “而且那天是假日,酒吧沒有開。我打電話到那傢伙的事務所去也沒人接。我在酒吧前等了一個小時,就回家了。所以,那時如果沒有經過的路人記得我,我的不在場證明就無法成立了。”麻生苦澀的說。

    “約你去酒吧的人是誰?”

    “……是吉村律師。”

    有川、森島、赤松和瑤子,都將全副精神集中在倉科與麻生的對答上。

    “你是說,他在臨死前叫你去台場,是嗎?”

    “是的。”

    “吉村律師正在追查永和學園與放送行政局勾結的疑案,其中郵政派議員及地方電視台也牽涉在內,這件事你當然知道吧。”

    倉科質疑的是,難道這種人一約你,你就傻呼呼地去見他嗎?

    “我不想批評死掉的人,不過那個律師真的很會死纏爛打。”

    “結果你去了,吉村卻沒有來。”

    “對。”

    “而且酒吧也沒開,又沒有人經過,老實的你,就在那種無人可以替你作證的地方等了一個小時才回家。然後你從電視新聞得知吉村律師墜樓的消息,大吃一驚。根據推定,他死亡的時間,正是跟你約好見面的時間。”

    據聲紋專家表示,吉村律師在臨死前打電話給同事時,似乎是在某人的協迫下,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

    “如果真是這樣,也許他打電話給你時也是處於同樣的狀態。”兇手為了嫁禍給麻生,誘騙麻生到不在場證明難以成立的地點,再將吉村從樓頂推落……

    “總而言之,”遭到一連串問題攻擊的麻生,似乎決定與全世界為敵,提高了音量,“總而言之,我跟吉村律師的事件毫無關係。你們沒資格用不在場證明來攻擊我。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啊?少給我裝模作樣,擺出一副正義使者的嘴臉!”

    “你聽我說,麻生先生,”森島堆出滿臉的笑容,“我們播出的節目中,不管是跟蹤律師的人也好,在陳屍現場圍觀人群中的男人也好,或是參加喪禮的男人也好,我們都沒有說那是你吧。”

    “你們表現出來的意思就是這樣!”

    他憤怒得似乎快要失去理智。瑤子背對著他,邊聽邊默默的再度開始作業。她將機器中的帶子倒回取出,把春名給她的數位錄影帶放進另一台機器中。

    “關於您的畫面,只有您從警局出來走了幾步後,浮現兩秒鐘笑容的樣子。”森島祈禱自己說的話會有鎮靜效果,“你聽我說,麻生先生,請你冷靜的回想一下播出的內容。關於那個偷拍影像的資訊提供者,我們只說是‘熟知郵政省內情的人’,可沒說他是‘郵政省內部的人’。所以,關於那個穿灰色西裝的人,我們應該也沒強調他是情報提供者‘在郵政省的同事’。換言之,他是個身份不明的神秘人物。他在吉村律師身邊出沒的影像,和最後出現的你的畫面,沒有任何關聯。”

    “真虧你說得出這種話。”麻生聞言,氣得尖聲駁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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