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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化了妝,還抹了香水,背著一個小公文包,從外表看,就像是電視上的新聞主
持人。”
看了看姐姐收拾乾淨的家之後,小絲靜子十分生氣。她訓斥說怎麼可以隨便進
入別人的家裡幹活,貴子也不甘示弱,聲音也提高了許多。
“那你在幹什麼? 啊! ”
結果,她倆吵了起來,比前一天在電話里吵得還要厲害,旁邊的鄰居非常擔心,
跑過來看了看。兩人大著嗓門吵架的結果是靜子讓貴子再不要登自家的門,在靜子
的罵聲中,貴子從小絲家逃了出來。
這天晚上,貴子未能見到信治,但後來他打電話來了。
“信治說,靜子已經對他說了,這是姐姐的不好,還說他也錯看了姐姐,我們
還是斷絕姐弟關係吧。我成了無依無靠的人了。”
“但我們還是兩姐弟,”小絲貴子強調了一句,“儘管這樣,我們還是暫時中
斷了聯繫。不過為了信治,為了孝弘,我什麼也沒有接受。”
為了和信治直接談一談,第二天中午休息的時候,貴子去了信治的公司。信治
在公司,他們在公司的休息室見面了,但談話並不成功。
“連信治都說沒有成家的姐姐不會理解一位家庭主婦和母親的心情,別人隨便
進入自己家的廚房和浴室,我可以想像到靜子所受到的傷害。要是這樣的話,那我
還有話要說。靜子的哪一點像位家庭主婦? 家裡髒得像個垃圾箱,連內衣都要拿到
洗衣店裡洗,也不給孩子做晚飯,她哪一點像個家庭主婦? 而且那天晚上,她是在
外面吃完飯才回來的,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好好地吃了晚飯,所以連回家都晚了。像
這樣的做法,居然還吹自己是為了孩子著想。”
貴子說完之後,信治回答說,他和孝弘對靜子並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這種
事情用不著別人說三道四的。
“信治說:‘因為我們已經斷絕關係了,所以你就權當這個世上沒有我們,我
也全當沒有你這個姐姐。’我也知道我們已經沒辦法合好了。”
就這樣,小絲貴子和弟弟一家暫時中斷了聯繫。但貴子記得後來也就是4 月中
旬左右吧,他們寄來了一張明信片,說他們一家已經搬到了千住北新城小區了。
“當時我覺得這個通知只不過是一個諷刺而已,我們吵架的原因就是這座公寓,
他們知道我反對買房,所以才故意把他們搬家的消息告訴我。”
這是平成四年春天的事情,之後的四年中,他們沒有任何來往。
這天深夜,有人通知她就在弟弟一家住的公寓裡“有幾個人倒在地上”。
“開始的時候,我有點吃驚,過了一會兒就冷靜下來了,可以考慮一些問題了,
我邊開車邊想了很多事情。”
“不太好說……”她先來了一個開場白,“我首先想到的是全家一起自殺,我
想起了四年前信治向我借五百萬的那個電話,我覺得不會再有其他原因了。借的錢
還不上了,又沒法回頭了,所以只好全家一起自殺了……我感到有點喘不過氣來。”
對他們借款近四千萬購房的行為,自己是不是應該一直堅決反對下去? 自己中
途放棄了,是不是也應該負有責任呢? “特別是想到孝弘的時候,我的心裡堵得慌,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那個孩子已經是中學二年級的學生了,我也曾想過他會成
為一個什麼樣的男孩子呢? 因為我也是太固執了,沒有祝賀他的升學,所以什麼也
不了解。當我聽說孝弘也倒在家裡的時候,我只想到了這些。如果是倒在弟弟家的
話,那肯定是弟弟和他的家人了。”
小絲貴子快到凌晨四點時到達了千住北新城小區。因為天還下著暴風雨,道路
不好找,她迷了好幾次路,所以比計劃的時間晚了一些。
“大門外停著一輛警車,警察拿著燈站在那裡,像是在負責警戒。我不知道是
不是該從這道門進入小區,我過去向那位警察說明了情況,他馬上告訴我該怎麼走。
這裡是東門,塔樓離這裡比較遠。
因為不能開車進去,所以我把車停在那裡,打著傘向塔樓走去。“
途中有刑警和我打招呼,當他們聽說我是小絲信治的家人時,就把我帶到了西
樓的管理員辦公室。
“塔樓的周圍停滿了警車,另外還有幾輛車,也都是警察的車。
雨夾著風,下得還是很大。塔樓下面的地面上豎著一根柱子,那裡有一個用塑
料布搭起的帳篷,警察正在帳篷周圍忙碌著。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裡就是從二十層墜樓而亡的那個年輕男子屍體所在的地方,這是因為下雨而
採取的保護措施,但貴子還不知道這件事。
“在管理員辦公室,我看到了茺川北署和警視廳的警察,管理員佐野也在那裡,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第一次把所掌握的情況告訴了我。”